顾安咬咬牙,扛起许文琪往山下跑。
天下照着大致的方向摸了过去,对着黑影就打了起来。
陈淮慎暴怒:“是老子!你打毛!”
天下也怒了:“你特娘的穿什么黑衣服?”
陈淮慎:“出来做贼不穿黑衣服怎么对得起贼这个职业!”
两人转了一圈,已经找不找刚才的黑衣人,当下心里一个咯噔,异口同声道:“完了。”
两人慌不择路,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身后又传来一阵风声,顾安慌忙带着许文琪往往旁边一倒。岂料旁边不是平地,也不是草地,而是一道沟渠,直接摔了下去,又顺着湿泥往下滑了过去。
黑衣人这下也找不到人了,怕被刚刚两人追上,收回刀先走了。
许文琪被摔了满脸的泥,真是身心巨创。不知怎么就想起顾安做的那些蠢事。
去野外摘了一捧花放他屋里,却不知道他花粉过敏。来探望他非要亲手胃药,推托之间撒了他一身。想请他吃饭赔罪,却把请帖错送给了许相爷。
这样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儿郎。
顾安抱着他靠在边上,也是没了力气,悲伤道:“真是翻进了阴沟。”
许文琪抹了把脸,咳了两声。
顾安神手到处乱摸,想看看他的伤势,许文琪呵斥道:“住手!”
顾安叹了口气,搂住他的腰,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许文琪翻了个白眼,这人又疯了。
顾安轻声道:“你一定不知道,那时候我翻到你的窗户外面天天晚上喂蚊子,然后等你睡着了,就进屋看看你。”
许文琪讽刺:“你倒是习惯了。”
顾安低声说:“我只对你上心。”
许文琪沉默了一会儿,讷讷道:“你哪是对我上心。”
顾安没再说这个:“你画的远山图,当时我们是怎么说的?”
许文琪书房里有一张远山图。
许相爷当初看见,好好夸了几句,还颇有兴致地给他题了一首诗。
许文琪很珍惜,一直裱好挂在自己的寝室里。
顾安次次来,都能看见这不搭调的老大一副画。有回忍不住就问了:“这到底是谁家墨宝?”
说来那远山图是许文琪年纪尚小的时候画的,技巧和画风都不大成熟。
许文琪抬起下巴,还是骄傲说:“这是我的毕生的得意之作。”
顾安觉得好笑,提起笔,在他的题诗下面又添上了“赠顾安”三个字。
许文琪黑脸:“谁要赠你了?”
顾安嘿嘿笑道:“这样你以后的日子里,都会有个我了。你有多珍惜它,就有多割舍不下我。”
许文琪上前看了看,一整幅画,各种风格也有了,当下无奈:“你还真是没脸没皮。”
顾安转着笔,绕回书桌边上:“哪天我要是能光明正大地登你家堂,入你房室,就是只有两片孤山也没什么了。”
许文琪:“人又傻了?都什么话?”
顾安:“我过去是吃惯苦头了,可你是相爷嫡孙。”
许文琪斜眼:“嗯?”
顾安又说:“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顾安埋在他的脖颈:“只有我们两个人。”
第51章:劫持
陈淮慎和天下立马散开去找何勤奋等人,先护着他们回家,想召集人手来寻。
远远的就发现了不对劲。大晚上的,农庄却一片灯火通明,这也就罢了,里面一点杂声也没有。
陈淮慎让他们等着,和天下两人施展轻功溜回去看看。
压低身子翻上茅草顶,趴着往里面探了探。好家伙,各个都被绑了守在中间。男靠左,女靠右。
约莫有二十多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想来和他们在山上的遇到的是同一批。
天下困惑:“我们今天晚上的黄历,该是宜出门,还是忌出门啊?”
陈淮慎点了点:“少了几个。”
天下:“可不就是我们吗?”
陈淮慎:“还少呢。”
黑衣人随手抓了个,用剑抵着脖子:“你们要是再不说,就别怪我们凶狠。”
可怜的常副院长情真意切地说:“我们真的不知道啊,这刚一醒来,看见的就是你们。”
“他们不是你的学生吗?身为夫子,怎么会不知道?”
常夫子黑了脸,激动的说:“哪有书院还管学生睡觉如厕的?何况不见的全是平日里闹事的学生,想管也管不了呀!”
黑衣人的剑又贴近了些。
院长开口:“如果不是今天这般意外,确实也不知道有这么多夫子带着学生夜游去了。”
黑衣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听他们说辞,感觉不是做谎。只是今夜他们明明是突然来袭,怎么就这么巧,好几个学生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