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出声,若是疼得狠了,不过是蚊子叫似的哼哼。我丢不起这个人。
恍惚间,我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钟家的长辈吧?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现在可能急得团团转,因为新郎不见了。
我忽然生出一股坏心思。我夹紧双腿,那里也自然缩紧。哥哥的呼吸果然变得急促。他在我的脸侧低声说:“别怕,门是锁的。”
我才不怕。钟家的人也好,钟磬的朋友和同事也好,新娘子家的人也好,于我全部是陌生人。我不在乎陌生人对我的看法,我只是不愿意和陌生人打交道罢了。
倒是哥哥,我那里有规律地收缩着,哥哥的低吼声越来越大。如果在哥哥的有效人脉面前,令他出丑,让他们看清哥哥的真面目,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我终究还是胆怯。门板震动起来,有人在大力拍门。
“钟磬!你在里面吗?”
是女人的声音。哥哥的身上有浓烈刺鼻的香水味,是这个女人身上的吧?
我像树袋熊抱树干似的抱住哥哥,挂在他身上。即将被人发现的恐惧果然比设想中可怕十倍。尽管我乐见哥哥出丑,但我也不想拉自己下水,给他陪葬。
哥哥加快了冲刺的速度,他的东西在我身体里跳动着,我知道我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他迫使我接受他的液体无数次,这是第一次,我心中的轻松感多于厌恶感。哥哥打开衣柜,把我放在里面,我的腿伸不直,只能蜷着。
“哥哥……”
钟磬把我按了回去。“哪也不准去!”
哥哥简直不可理喻。今天是他结婚典礼的日子,他逼我来,就是为了强迫我做那档子事。是不是对于性欲和精力相当旺盛的哥哥来说,平凡的性事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一定要玩刺激的?我都给了你的,被你射了一肚子,你还不放我走?难道要我在这里听婚礼进行曲?
我是一定要走的。苗苗在我的包里,我的包落在洗手间。我只求上天保佑,让我还能找到它。如果苗苗不见了,我会活不下去的。
这间豪华酒店,出入的人都是社会名流。我寒酸的环保袋,应该不会有什么吸引力吧?我的包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钱包手机你们都可以拿走,就是苗苗,我不能没有它!
哥哥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鼓鼓,你别逼我。”
我也不管有没有人会听到了,我委屈地大哭。“我的包、苗苗……”
哥哥堵住我的唇。我受到了惊吓,僵住不敢动,呼吸停滞。钟磬从来没有吻过我。他这是……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哥哥才退开。“包在椅子上。”他指了指身后。
我看到我的环保袋,精神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结束后,我送你回去。现在,乖乖呆在这里。”
我不再哭闹。我沉浸在刚才的那个吻中,我的震惊和火星撞地球的冲击一样巨大。世界末日,今天一定是世界末日。明天,我和苗苗就都不在了,地球也会毁灭。
钟磬的领带不能用了,他整理好衣服就走了出去。我从柜子里爬出来,屁股里的液体流出来一点点。我赶紧找了几张纸巾擦干净柜子。我的内裤被撕烂了,我捡起它,扔进垃圾筒。穿上裤子之后,我试图去开房间里的一扇侧门。
锁得牢牢的。我蹲在地上诅咒哥哥。我是不可能从另一扇门逃脱的,因为外面全都是人,而且不乏认识我的。我的脸上还有哥哥咬出的牙印,难道我这辈子都不能摆脱哥哥了吗?
我被哥哥吓着了,又经历了耗费体力的性事,所以过了一会儿就困了。我想睡在沙发上,转念一想,还是爬回了柜子里。
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听见了婚礼进行曲的旋律。哥哥成家了,会多出一个家族的人来分散他的精力,对于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证明我以后将享受更多自由的时间,甚至有可能获得完全的自由。
我睡着了,柜子开了一条缝,我能看见我的包,我非常安心。外面脏,我就不把苗苗取出来了。只要它守在我身边就够了。
女人尖利又娇媚的呻吟源源不断地往我耳朵里钻,我捂着耳朵还是阻挡不了,我睁开酸涩的双眼,一时间不能对焦。我往柜门外望,只见穿着性感的白纱裙的女人,靠着墙眼神迷离,脸颊红润,哥哥一手撑着墙,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裙摆里。
那就是新娘子吧?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性感撩人,有一种带有强烈攻击力的美。我以为哥哥会找个温柔贤惠的,和他火爆的性格相互中和。没想到哥哥喜欢的是呛口的美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哥哥似乎回头朝我这边看了,我吓得差点撞到头。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可没有兴趣观赏激情戏码。我只想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抱着苗苗亲亲它的大脸蛋儿。
我堵着耳朵眼,嘲笑他们。新婚之夜有一整晚的时间做,何必急于一时呢?他们既然结了婚,就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消磨,激情燃烧得越热烈,就会熄灭得越快。
但也许我的思想过于陈旧了。现代人结婚,未必以共度一生为目标,或许只是为了眼前的便利而已。就比如说,楼下的家庭主妇。从他们新婚刚搬进来,不停地争吵、摔东西,女人怀孕,小孩子出生,到两人离婚,不过短短两年多。我可是都听在耳朵里。
新娘子突然尖叫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她在房间里大方地换衣服。我并不想占新娘子的便宜,但是她换衣服换得光明磊落,我如果捂着眼睛,反倒显得小儿科。再说我对女人的裸体没有欲望,看她跟看白萝卜似的,没有感觉。都怨哥哥,是哥哥把我变成异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