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S市丛君窝在以前那间房子里窝了几天,期间丛盛打过几次电话但都被丛君拒接了,后面觉得烦了直接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而手机里那一串陌生的号码,拨过去永远都是在关机状态。
刘队来过一次,看到满地啤酒瓶跟垃圾的客厅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丛君就在那样的环境里待了几天。
气氛压抑得过头了,他就开几瓶酒灌醉了睡觉,一周下来丛君憔悴了不少。
等到重新打开那扇门阳光照s_h_è 进来的时候,丛君忽然觉得有些刺眼,收拾了房间洗了个澡去了警局报道。
虽然警局的人都感觉丛君有点不对劲,但一整天下来也没发生什么事,直到给一个混混做笔录的时候……
“名字。”
“年龄。”
“为什么打架?”
“留下家属联系……”
混混看着那一行漂亮的字体,忍不住打断:“警官,我名字不叫闫益铭。”
顿时,整个警局都寂静了。
丛君僵直着身体,眼睛看着姓名那一栏,那姓名后面的闫益铭三个字刺痛了丛君的眼睛。
低着头紧紧握着笔,丛君突然觉得那三个字太沉重,压得他透不过气。
“警官?”
王琦诶了一声,拿了一张表格:“你过来,我给你做笔录。”
混混看了丛君一眼,乖乖坐到王琦对面。
丛君错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已经调整好心态了,但事实上他不堪一击,甚至连去面对闫若皓的勇气都没有。
他生怕,他一去问闫益铭的消息闫若皓给的回答还是那几个字。
丛君,闫益铭已经死了。
第65章
夜晚楼顶上的风吹醒了丛君的一大半醉意,坐在围栏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楼底下灯火辉煌车流不息,橘色的光像是这个夜晚唯一的象征。
丛君手搭在膝盖上看着那璀璨夺目的光突然想起了高中时候闫益铭拿着一封情书坐在他桌子上的场景。
那时候微风不燥,阳光从外面照s_h_è 过来。
那个人就那样背着光,当着丛君的面撕了那封信:“丛君,以后你的一辈子交给我照顾怎么样?”
虽然不是陈述句,但闫益铭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丛君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吹了阵风,丛君刚从围栏上下来,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怎么样?有消息了是吗?”
“警局的人没多大行动,但也查不到踪迹。”林立则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不过警局这边也不是没查过,只不过m国那边的人说医院跟墓地都没有那个人的消息。”
林立则犹豫了一下:“丛队,我觉得是不是闫若皓把人藏起来了,不然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
“虽然都说闫益铭死了,但既然死了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人都死了闫若皓还封锁消息干嘛?”
“我觉得闫若皓是为了保护闫益铭放出的假消息,但我这也是一个猜测……丛队,你有在听吗?”
是的,也许是闫若皓的一个保护措施。
又是像上次那样,直接无视掉闫家门口的保镖冲入书房,跟上次不一样的是闫若皓没在书房里面。
“丛君,你把这当你自己家了?”闫若皓看着跟在丛君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整理了一下袖口,依旧一身笔挺的西装:“有什么事?”
“带我见闫益铭。”丛君目光里闪烁着一丝光芒,这让闫若皓愣了愣,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去m国的话到那里也刚好是早上。
“行,这几天我正好有时间。”闫若皓招来人吩咐出国的事宜,转头看向丛君:“我带你去看他。”
闫若皓答应得太快,来不及等丛君反应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
只是等抵达m国的时候,闫若皓没有带丛君去别墅区而是去了郊区的一块墓地。
天还没亮带着一层灰蒙蒙的薄雾感,墓地没多少人,就只有闫若皓他们。
墓地里从上而下几十块井然有序的墓碑排列着,青石板的小路干干净净。
一块墓碑静静的矗立在墓地的最上头,墓碑前面放着花束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扫的,上面刻着的几个字清楚的说明了闫若皓带他来看的是什么。
丛君手微微握紧:“你知道我要看的不是这个……”
“人就在这。”闫若皓站在一边,也不愿多说。
“我不信……”
“我不信!”丛君扑到墓碑后面的那块Cao地上,用手挖着那一块的泥土:“不见到他尸体我不会信……”
说着丛君声音都弱了下去,手指深深c-h-a进泥土里,想扒开那厚厚的一层泥土。
丛君跪在地上,衬衣上沾染了泥土,身体微微颤抖着在几个人当中显得有些薄弱。
越挖心越凉,那层厚土像是连着把他也埋在了里面,窒息感接踵而来,丛君跪在地上突然模糊了视线。
闫若皓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保镖把丛君拉开,看丛君太过挣扎直接把人打昏了。
“闫少。”
“把人抬回去吧。”闫若皓淡淡说了句,看着那块被丛君挖出来不小的泥坑:“把这处理一下。”
沿着原路返回,闫若皓往后看了一眼。
他知道丛君倔,但没想到丛君倔到了这种地步。明明都已经摆出那么有力的证据事实了……
第66章
偌大的房间里,落地窗前一个男人躺在睡椅里,窗纱被风微微抚起,一下一下碰着男人的脚尖。
男人轮廓深刻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有些虚弱。一双眼睛闭着一副睡沉了的模样,但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男人睫毛颤了下,睁开了眼。
一开口,声音有些无力沙哑,像是牵扯到心脏的跳动,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稳。
“你怎么有空过来?”
“没事来看看。”闫若皓走过去打开阳台的门窗让新鲜空气透进来,回头看到男人眼中的猜疑。
尽管人变成这样,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利。
“送丛君来看墓。”
一句话让男人愣了下,然后又听到闫若皓说:“丛君听到你死讯怎么都不信,倒是秦生落了几滴泪,我原以为带他来看墓能让他死心,没想到。”
“跪在地上失控的样子让我以为我看错了。”
那是闫若皓第一次看到丛君那么慌,嘴上说着不信但行动表现却慌得不成样子。
闫若皓说:“我还以为丛君不会哭呢……”
闫益铭笑了,一个有血有r_ou_的人怎么不会哭,只是丛君善于把情绪藏起来,把那些情绪全都堆积在心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意什么。
“他人在哪?”
“隔壁躺着。”
所谓躺着其实把丛君绑了个结结实实,最后还蒙住了丛君的眼睛。
丛君已经洗了澡被换上了浴袍,手被绑在床头视线也是黑暗的,躺在床上挣扎着,手腕磨出痕迹也没放弃。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丛君停止挣扎转头望向门口:“闫若皓,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