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寂静,然后床边陷下去一块,像是有人坐在了那个地方。
丛君顿时警惕起来,闫若皓从不会离他这么近:“你是谁?”
一双手抚了上来,拇指揉着丛君唇瓣。丛君抬起脚根据感觉往床边那个地方踹过去,那个人虽然预料到了但行动还是慢了一步,一脚踹在那结实的胸上疼的那人咳嗽了几声。
“丛君,这么久不见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那声音沙哑轻微,却让丛君一愣。
丛君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是一场幻觉。
闫益铭把绑着丛君的绳子解开,看着丛君躺在床上不动的模样皱了下眉:“怎么了?”
丛君突然安静下来了,默不作声的任由黑布蒙着眼睛也不扯下来。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那双眼睛被遮住,闫益铭也不懂丛君现在在想什么。
伸手把那块布扯下,一如闫益铭出车祸的那个晚上,丛君红着眼眼眶里蓄满泪水,顺着脸颊往后滑落。
扑过来撞在闫益铭怀里,丛君紧紧抱着。承受着那巨大的冲击力闫益铭把人抱在怀里,刚想说话却被颈肩打s-hi的液体弄得怔了怔。
丛君脆弱,但从不轻易展现。
听着耳边的抽泣声,闫益铭像是看到了出车祸时的那个丛君。
当时他被撞得全身无力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半眯着眼看着丛君慌张失措的跪在他旁边哭着,紧张的喊着他的名字无助得想让闫益铭去安慰。
但那时候闫益铭连抱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陷入昏迷。
昏迷前想的不过也是……
时隔一年,原来丛君还喜欢他啊。
伸出手抚摸着丛君的头发,闫益铭突然庆幸他自己从生死边缘爬回来能看到这一幕。
“闫益铭。”
“嗯?”
然后丛君就没声了,像是只为了喊他的名字确定什么一样。
闫益铭笑了笑,贴着丛君的耳侧:“丛君,国内我回不去了,你是想待在国内还是国外?”
“国外。”丛君想都没想,得到闫益铭的沉默,丛君红着眼把手搭在闫益铭肩上目光坚定:“我就待在这,哪也不去。”
闫益铭贴着丛君的额头,勾起唇:“我需要静养,你在这我静养不了……”
“不行……”
“就算我死了也可以?”
“不行……”
“那你回国内。”
“不行……”
说到最后丛君的声音细弱如蚊全被埋在了闫益铭覆上来的唇间,没几秒察觉到闫益铭的气息不稳丛君轻轻推开闫益铭。
闫益铭低笑着碰着丛君的额头:“你看你,磨人。”
丛君别开视线,泛红的眼眶活生生就跟被闫益铭欺负哭了一样:“反正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闫益铭被丛君气笑了:“你这是赖上我了?”
“闫益铭,你要对我一辈子负责的。”
抛弃了所有,唯独只有闫益铭一个人。这个人虽然是个男人,但却也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没有你,我可能会疯。
闫益铭看着那双像是被雨冲刷过清澈的眼眸,望着眼中自己的倒影,笑着轻轻应了一声:“好。”
这一辈子既然开始了,他就从来没有想过放手。
就算死,他大概也不会放开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