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朗拔出抢,指着面前背光的人,身后的人将他包围起来,“黄粱,现在你还要什么话要说!”
绕道怪影背后的警察在灯光下看清楚了怪影的模样后忍不住拿抢的手一抖,几乎要呕吐出来。
“咯咯咯咯……”那怪影又发出笑声。
就像被重新切割拼凑一样,手脚都长在不正常的地方,身上的皮肤鲜血淋淋,白色的虫子在皮肉之间涌动。
晟夏从废墟边走过来,将手里的黄绢布仔细的看了,叹口气,“没有了,人已经跑了。不是黄粱,”
“跑了?那现在这个是什么鬼东西?”
晟夏冷笑一声,拔出背后紧缚剑在手指间狠狠一割,迅速将流出来的血压在黄绢上,飞指扔向怪影,被沾上的地方立刻冒出一股尸臭味。
怪影惊叫一声,缓缓倒地。头部的触角和喉部的怪异手掌也消失了,地上只剩下一副干瘦的皮囊,就像身体中的所有的器官都被吸干了般,胸腔塌陷,面部呈现一种早已死了多久的模样。
“这也太邪门了吧”有警察叫道。
樊朗收回长剑,脸色冰冷。
按照黄粱说的口供,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但是因为是嫌疑人,一直有警察在跟踪他。黄粱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同,唯独他频繁的和一个女人接触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问起详细容貌,跟踪的警察却只能说是个女人,说不出什么模样,直觉上挺美的。而照片中也只出现了一副身影窈窕的女人背影和黄粱及其不搭的走在一起,没有任何一张正脸。
女人,看不清容貌。与张启的父母一模一样的说法。
在距第五魄出现的时间已经到了,黄粱却在这一夜消失了,而樊朗也接到了殷离匆忙的电话。
——星宿有变,是夜,亡魂不定,贪星杀戮,遮云避日,速来。
等他们到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了这怪物,以及无奈的晟夏。
晟夏皱眉蹲在地上查看黄粱的尸体,浓烈的臭味散发出来。
“刚死的?”有人问。
晟夏不耐烦的回答,“你不是看到了吗”
“应该不是刚死的。这尸臭都可以呛死人了。陈都,带人将尸体带回去吧,我和苗苗去黄粱的住处”樊朗说。
晟夏耸了耸肩膀,“难道你就不要问我些什么吗,比如我怎么知道的,比如刚刚那是个什么东西?”站起身,环视了一周问对面的高大的男人说。
樊朗想了想,问,“殷离呢?他打的电话,没见着他。”
晟夏一噎,没想到他问的是殷离,虽然他没打算回答问题,但是好赖给个面子啊,这么直白的忽视他!
晟夏转了转眼睛,将手里的法剑重新背到身上,拍了拍手,说,“殷离身体欠安。你知道的,每个月都要那么一回嘛”
樊朗身边的许晨绷不住笑出来,什么嘛,你当是女人的大姨妈啊,还每个月都来。
“别拿小孩儿开玩笑”,樊朗淡淡说了句,令人将这地方圈出来,画作凶杀地,留给晟夏一个默然的背影。
殷离说过晟夏这人捉摸不透,问是问不出来的,除非让他憋不住自己吐出来。
晟夏一露牙齿,亮出渗人的微笑,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行,知道护着小孩了”
第十二章:生死人
“不早了,晟先生可有住处?”樊朗将所有的事情装置好了之后,看见晟夏闲凉的站在碎石头的废墟下,低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晟夏家挺远的,现在开车回去的话,说不定樊朗就真的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晟夏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世界上还有宾馆的存在。再说,我又不是来帮你的忙,我是帮我们阿离的。”
樊朗点点头,“行,那晟先生,我这就先走了。”
有凌晨一点了,星辰在寒雾中浮动,初冬的凌晨街上格外的冷清寒冷。
“喂喂,别啊,我没开车,你倒是送我一程啊”晟夏连忙跟在他身后追了过去。
樊朗打开车门等着晟夏过来,开车往市区走的时候,扭头瞅见另一边格外有精神的晟夏,“黄粱是受害者?”
晟夏点头,“对啊,明摆着”
樊朗哦了一声,沉声接着问,“晟先生原来说过能使用卅字封喉的人里面除了黄粱还有令师父以及一个女人?”
“嗯,对,我师父已经驾鹤了。你的意思是那女人?嗯,也有道理,不过不一定其他人就不会,术业有专攻。是我把这件事想简单了。”
樊朗稳稳的开着车,不慌不忙的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慢悠悠的走,“封七魄有什么用处吗?”
晟夏摸摸下巴,一根指骨分明的手指在车窗上敲打,他想了想,“阿离说的封七魄吗。今夜看来,并不只是封了人的七魄。”
“此话怎讲?连晟先生都不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晟夏反驳,看出来樊朗在套话,也就顺着说下去,“今夜看来是有人想要夺人七魄。目的嘛,除了长生不老,就是要生死人。长生不老嘛,是假的,不可能,靠人七魄来活的话,这是妖的做法。”
街上空无一人,灯光却打的透亮,熏黄色的路灯将街道映衬的十分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