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紫黄 作者:零团子(上)【完结】(52)

2019-06-15  作者|标签:零团子 七五 武侠

  “拆了结果,何不给众人看看?!”有人吆喝。

  赵祯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猛地翻过纸张,单手举了起来。

  不大的纸面,上头却写了硕大一个“平”字。

  众人一片哗然。

  柴王府处除小王爷柴文益、雪城派掌门乔天远、大理太子段忠义与那一直深藏不露甚少说话的韩孟非没有太大震动,其余人全是又气又恼,要不是柴文益喝阻,有些粗莽汉子骂开的都有。相反,皇帝那边却是一片欢愉,除了仍耐心等待结果的几人。

  此时白玉堂站起,高声喊道:“不居先生不妨也拆开让大家看个究竟吧。”

  南宫惟应声拆开折纸,自己看也不看,便高高举过头顶。

  这次,不再喧哗,反是鸦雀无声。

  只因那上头写着的竟也是一个——“平”。

  “神了……白少侠,神了。”张超目瞪口呆地喃着。

  展昭也震动了,不知不觉站了起来,这个结果予他来说或许是最理想的。忍不住看向身旁的白玉堂,眼中有感激也有欣赏,他叹服:“看来白兄的项上人头还是长得挺牢固的。”

  结局是平了。人群里头总有人不平,忙不迭叫嚣:“怎么会是平局?这不对!”

  南宫惟冲乔天远使了个眼色。乔天远吩咐身旁服侍的弟子:“你们两个去把画举起来,让大家看个明白。”两名弟子应声将两幅画高高举起。众人伸长了脖子争先恐后瞧去,只见前一幅以墨为主,略施淡彩,卷上补画的两人各是持剑在舞,线条写意,人物动作流畅,英气万千;后一幅重彩勾勒,层层渲染,运色重而不浓,所画人物迎风而立,飘逸若仙,于细节处甚是精巧,加之那绢薄若无物,光线照去,人物更显栩栩如生。众人看罢,有不懂的,有赞叹的,而视线最终落点全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好么,明明是两幅画,三个人物,画的竟是同一人。被当场所有眼睛盯着,饶是展昭再怎样无视他人目光,光想到皇帝和师父不约而同画的都是自己,也难堪地“轰”地涨成了柿子脸。

  这边展昭红了脸,白玉堂却面色惨白,旁人以为他伤痛发作,忙扶他坐下。

  南宫惟高声道:“若是有觉得此场比试的结果不公允的,大可站出来说话。”向前走两步,缓了缓口吻。“老夫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皇帝之作以神韵见长,老夫之作以形态见长。就如同一文一武,各有千秋。这里的诸位未必都懂画,但至少是明眼人,真人便在那里,看看哪幅更像我那不肖的徒儿,自有分晓。”

  没有人再吭声。

  此时,柴文益慢慢站起,拊掌良久,才朗声道:“人有人品,画有画品,不计输赢,这场比试也令小王毕生难忘。”主子都这么说了,柴王府上下自也不敢闹腾。皇帝这边,本是必输的一仗,如今成了平局,当然乐见其成,众侍卫下属早巴巴地迎了赵祯笑闹成一片。

  

  第20章

锁章

  第21章 (二十一) 峰回路转

  转危为安的一局。是夜,一群人聚在一起欢闹不休,牛皮几乎吹到天上,仿佛明日胜利也将唾手可得。赢了这一场展昭心中沉担多少卸轻些,却对韩孟非临去那胜券在握的一笑耿耿于怀。

  难道他们仍藏了扭转乾坤的暗牌?展昭不禁思量。局势看似越发明朗,却暗藏变数,瞬息万变,看来要下结论尚言之过早。

  别过,回屋歇息。推门未踏进房中,便是身形一顿,由暗处迅速袭来的气息令展昭不及多想已然出手,却在那人离掌不到三寸处硬生生撤手,随后委身跪下。

  “还好你没有出手,不然被折断一只手臂也是咎由自取。”南宫惟冷冰冰的声音与他清冷的身形一同飘出室外。

  展昭不敢答话,唯有垂首。

  抬头看了看高悬的明月,南宫惟突然舒缓了语调:“今晚月色撩人醉,可惜无暇赏之。”

  展昭道:“师父若愿赏,展昭愿陪。”

  “无陶然心境,也不过糟蹋美景良辰。”回望展昭,眼神倏又转回冷漠无情。“你真的心意已决了,为了那皇帝不惜跟为师恩断义绝?”片刻不待回应,南宫惟闭目摇头。“自古忠孝两难全。罢了,无话可说,自不必多言。跟我进屋吧。”

  起身尾随,展昭始终不发一言。看着恩师南宫惟引火点灯,看着他掸去衣袍残雪,直到转身一把将人抱住,展昭才失了镇定。

  忽又推开,一把攥住展昭手臂就往床上拖,南宫惟的神情简直象是换了个人,冰冷的眸子一下子窜出火来。“到床上躺下。”

  展昭不明所以,一屁股跌坐床沿。“师父,您这是……。”

  “叫你躺就躺,废话什么?怎么,还要老夫亲自动手放倒你才肯听话?”

  见展昭半张着嘴说不出话,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南宫惟忙顺了顺气,放柔语调,只是眼中那抹疼惜再也掩饰不了了。“刚才听了下你的心律,好象有些不妥。快躺下,我给你号号脉。”

  一切转变的太快,展昭只能傻傻怔着。又听南宫惟继续道:“沉疴积身最难根治,你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你要为开封府为这天下的百姓劳心费力,为师从没有阻止过你,可你这般不爱惜自己,如果为师还置若罔闻,便是不配做你的师父。”

  有些难以控制地再次将展昭揽进怀里,只是这次不再粗暴,满是温柔与怜爱。

  “孩子,好孩子,你受苦了……。这么些年,你一定吃了许多苦。现在连我这个做师父的也让你吃苦,你可会怪我怨我?”

  南宫惟的叹息让展昭不禁微红了眼圈。他终于意识到师父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激动与安心交错交叠,从进暠山开始一直绷紧的身心瞬间松弛下来,软在恩师怀中,任由他抱满怀。想说些宽慰的话,却也是喉头发梗,不清支字片语。

  “还好师父不是真的恼我,还好……还好……。”

  心疼到不行。“为师的演技有这么好?连你也看不出蹊跷?”

  展昭讪讪道:“是曾有许多地方想不通,只是师父知我,您一发怒,嗓门一大,徒儿就什么也不敢看不敢想了。”

  南宫惟心叹,这孩子果真对他一如既往地敬畏有加,只要见他生气,便只懂揣揣不安低头下跪。他也正是知道这点才从头到尾破口大骂给以颜色,不然这么个惹人疼惜的孩子,又叫他如何将戏一演到底?唯有摆出绝情的面相刺痛他心口,才不至于让如此精明徒儿看出破绽。

  只是这破绽终究还是被另一个人探了出来。

  “门外的两位,天寒地冻,何不进屋叙话?”

  展昭正惊起身,被南宫惟制住,动弹不得。门应声推开,赵祯白玉堂相继而入。

  展昭讶然:“陛下……白兄……怎么是你们?”

  南宫惟笑道:“刚才老夫佯装门外感慨,不过是在观望四周动静,怕有不知趣的跟尾巴,没想到偷藏暗处的是陛下与白玉堂,想想无害,不就是你我师徒团圆的戏码,也就由着他们看个够。”

  白玉堂一脸尴尬,对展昭道:“我见你有心事,便来找你聊聊。没想到与陛下碰到一处。然后瞧见不居先生门外的表情,担心你……就……。”

  南宫惟听了开怀大笑:“昭儿啊昭儿,交友当交心,肯把心给你的朋友即使为他死了,也万死不辞。”抬眼瞟到赵祯,笑意不绝,别有深意地问了一句。“陛下,您说是吗?”

  赵祯脸上莫名一红。见展昭去扯师父衣角,投眼色要其收敛分寸,赵祯忙笑:“这里不是皇宫,展护卫不必凡事拘泥。南宫先生生x_ing豪迈,不拘繁文缛节,朕甚是欣赏,绝不会怪罪。”转向南宫惟道:“南宫先生,现在总该把事情道明一二了吧?”

  说到这,展昭神色中也有了一丝迫切。

  南宫惟不慌不忙抓过展昭手腕径自诊脉。“不急,先让为师确定你身体无碍再说。”

  白玉堂一听却急了:“怎么了?猫儿中毒了?”

  “没事。尚算健康,还有余力打死两只老虎。”撤了手,南宫惟暗自思忖:“奇怪,难道是我多虑了?也是……凭那韩孟非又怎可能对昭儿动什么手脚?”抬眼,见众人一脸糊涂,忙把话题叉开。“不说这些。还是来谈谈正经事。都请坐下吧。”

  四个人将方桌围了个满,便听南宫惟娓娓道来。

  “一年前老夫自天竺游历而回,途径沧临,便上柴王府拜会柴王爷,不想听到柴王爷三年前遇害的噩耗。老夫心中悲愤,念及那小王爷是故人之子,就传授了他两套功夫。后来得知他要来雪城派见忠义太子,恰巧我正想一访天远兄,便一路同行。到此之后,得知他见太子乃是要为父报仇,当闻听柴王爷遇害的真相,忠义太子义无反顾倾力相帮,而我们这些当年也牵扯其中的人更难辞其咎。但老夫隐约中总怀疑小王爷是以报仇为名,行逐鹿之心。凭借忠义太子的势力,大理部分人马已调边境蠢蠢欲动,就防不测,与宋庭拼个你死我活。加上柴郡主之事似乎也不假,我担心万一杨家倒戈相向,再有辽虎视眈眈,将是生灵涂炭,世局一片混乱。”

  展昭心中倒抽一口气,师父所虑也是他心中最最担心的。

  “老夫顾虑与乔掌门不谋而合,他忧心忠义太子被利用,战祸四起,牵连大理,而他毕竟生于大宋,同样不希望故国出事。于是与我拿了个主意。我们假意一起参加这个计划,若有万一,也可适时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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