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胥不置可否,已经这个年纪,与其说结婚是寻觅到了真爱,不如说是找到了合适的助力,他跟白锦艺都心照不宣,薛旷却要来多嘴。
谁知道薛旷紧接着说:“不过魏总养人确实有一套,不如……”陈家男倒了一圈茶水,现在正往自己位置上走,余光瞥见薛旷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齿尖,像吸血的狼:“不如让我带回去学学,也好不落魏总下风?”
魏明胥有点恼怒,他只要不沾银辉的相关行业,也着实不太能用得上白锦艺家的线,说到底他是贪心罢了,但是为了自己并不十分必要的渴求,去做出让出自己情人这种十分有损尊严的事情,这买卖有点划不来。
魏明胥沉默地看着薛旷,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陈家男突然觉得冷嗖嗖的。薛旷也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地拉锯。整个饭桌上的人都安静下来,不言不语地观看阎王打架的戏码。
白锦艺适时地出来打圆场,说:“好啦好啦,知道你们两个都魅力无穷,刚一见面就不要互相放电了好不好?”
薛旷随即大笑:“我同魏总开玩笑罢了,魏总心头r_ou_不好随便割舍,我哪敢造次。”
白锦艺也笑:“薛旷哥哥总是夺人所爱,小时候连我的玩具也要抢,魏总别跟哥哥一般见识。”
陈家男不禁羡慕起白锦艺,她这样大方这样冷静这样姿态得宜,谁在她面前不会觉得自卑且难堪呢?
更何况还是自己这样的身份。
也许魏明胥以后会成为白锦艺的男朋友吧,陈家男想。
第11章
薛旷先让了一步,魏明胥心中的恼怒消了一半,便也愿意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轻飘飘拍拍陈家男的肩,说:“薛总喜欢你,这顿饭好好陪他吃。”
魏明胥的手落在陈家男的肩上的时候,其实是没有什么感觉的,魏明胥甚至没有用一点力气。但是陈家男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一块巨石拴在一根很细的绳子上,绳子已经断了,巨石从悬崖上滚下来,一直落不到底。
如果自己反抗不做呢?陈家男在心里思索了一瞬间,随即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那结果只可能是他让魏明胥丢脸,然后魏明胥让他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既然魏明胥都把他当做毫无尊严出来卖给谁都可以的人,那他还有什么可反抗可别扭的余地呢?
陈家男打起精神,拿出自己在金盛做服务生时候的劲头,既妥帖又不过分殷勤地给薛旷布起菜,他没有朝魏明胥的方向看,他知道魏明胥身边现在有漂亮柔美的白锦艺,又几时用得到他来多嘴多事呢。
薛旷越发满意,一边同魏明胥说着话,一边已经揽上了陈家男的腰。
陈家男没心思去听魏明胥和薛旷都说了些什么,他们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自己听不懂,也不想去听。他是有些感激敬畏魏明胥的,他知道自己不切实际,但魏明胥看出他的心愿,还实现了他的心愿,如果世界上有圣诞老人,在陈家男心里,应该就是魏明胥的样子。
虽然早就知道圣诞老人不会只给一个虔诚的信徒送去礼物,但是真正体会到的时候,陈家男才知道,原来圣诞老人还会把信徒作为礼物,送给别的人。
金玉堂的包厢很大,餐桌也很大,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桌布,上面有繁复的花纹。陈家男和薛旷离得近,桌上的人热热闹闹说着生意场上的事情,陈家男却觉得有一只手伸到了自己裤子里。
他惊恐地要叫出来了,要不是他在金盛的时候练出的职业cao守,现在恐怕早就叫出声了。陈家男终于忍不住求救似的朝魏明胥那边看了一眼,但魏明胥并没有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专心地同薛旷说着事情,连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陈家男。
陈家男心如死灰。魏明胥肯定能看到的,只是他不愿意看到,他就是默许了。陈家男不知道要给自己做几遍心理建设才能说服自己。他甚至在内心暗暗骂起自己下贱,既然早就知道卖屁股的活儿不好干,自己还在拿个什么乔。
薛旷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的腿夹这么紧做什么,你的老板都默许了,你得敬业一点儿啊小朋友。”
薛旷的手开始隔着内裤揉按陈家男,陈家男被他揉得想呻吟,但强行咬着嘴唇不说话,薛旷便笑,说:“给我剥个虾吧。”
陈家男剥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按了按手腕,勉强保持镇定,给薛旷剥好了虾。虾r_ou_用酱翻炒得鲜艳油亮,陈家男正想放进薛旷面前的碗碟里,谁知薛旷使坏,恶意地捏了一把陈家男的x_ing器,陈家男惊叫一声,虾r_ou_落在了薛旷的裤子上。
薛旷在捏完陈家男就已经把手拿了出来,然后他笑着对桌上的人说:“不好意思各位,我可能要去一趟卫生间,失陪一下。”
然后他的眼风轻飘飘斜到陈家男身上,陈家男尽管万般不情愿,但魏明胥依然没有开口,他只好跟着薛旷去了卫生间。
薛旷进了卫生间就把门关上了,先不慌不忙地用纸巾沾了点水把裤子上的油渍擦掉,一边擦,一边透过镜子抬头看着低着头绞着手指的陈家男。陈家男鼻子很好看,下颌又很精致,低着头的时候很是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薛旷是真的感觉到了心动。
“别害怕了,这里离包间这么近,还随时都会有人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可不喜欢在不干净卫生的地方瞎搞。”薛旷靠在洗手台前笑着说。
陈家男仍然低着头,薛旷觉得没意思,伸手捏着陈家男的下巴让他抬起头,这才看到陈家男眼睛里已经蓄满了眼泪,只要眨一下眼睛,泪珠就能滚出来。
这太勾人了,薛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贴近陈家男,陈家男吓得眨了几下眼睛,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沿着脸颊落在薛旷的手上。薛旷伸手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说:“这么委屈吗?”
然后还没等陈家男回答,就先含住了陈家男的嘴唇。
陈家男的嘴唇很冰很凉,大概是之前吓的。但是薛旷沿着他的唇形细细地亲吻了一遍,像是给陈家男的嘴唇加热了,薛旷退开一点点,看见陈家男的嘴唇又红又润。
“把嘴张开。”薛旷低声说。
陈家男没有接过吻,魏明胥不亲他,他也不敢自作主张亲魏明胥,薛旷的亲吻让陈家男完全懵了。等薛旷说完话,想再次低头亲他的时候,陈家男猛地推开了薛旷。
薛旷身量不比魏明胥矮,要推开他,陈家男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爆发力。他转身想拉开卫生间的门,但情急之下却怎么也拧不开反锁,薛旷趁机又贴了上来,他没有再动手动脚,只是揽着陈家男的腰,把自己的名片塞进了他的裤兜里。
“魏明胥对你不好,趁他还没抛弃你,别跟他了,来跟我吧。”薛旷说。
陈家男当然知道魏明胥对自己不好,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已经知道魏明胥如何看待他,但是薛旷就是好人吗?他艰难地把名片塞回薛旷手里,说:“薛先生,我们出来卖的,也讲职业道德。”
薛旷没有说话,但是他紧紧贴着陈家男的脸,陈家男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裹挟着自己,陈家男僵直身体,动也不敢动一下,但薛旷什么也没做,他意义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替陈家男打开了门。
包间里魏明胥仍然岿然不动地坐着,应和着桌上人的恭维和请教,觥筹交错热热闹闹,看见薛旷跟在陈家男后面进来,魏明胥也并没有什么表示,饭局后半段两边的人吃吃喝喝聊了聊,因为第二天是工作日,两个人都致力于做贴心老板,就没有再开展饭后party,一桌人就此散席。
薛旷和魏明胥握手的时间比一般来讲要长了一些,但是也只是热络地表达了对彼此的欣赏,展望了一下不知道过哪个黄历才能开展的合作,然后各自散去。
魏明胥仿佛是因为饭局的原因显得有些疲累,他在车上一言不发,陈家男更是不敢展示存在感,恨不得连呼吸都暂停一段时间,化身隐形人才好。
回到家以后魏明胥让陈家男先去洗澡,陈家男惴惴不安地去了,他今天不在状态,做润滑的时候几次把自己弄得很痛,但是陈家男的第六感非常不好,让他觉得心里很慌,手忙脚乱地洗完,头发都没擦干就出来了。
魏明胥没有去洗澡,陈家男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酒柜前喝酒。陈家男磨磨蹭蹭挪到他边上,魏明胥抬抬下巴,说:“坐。”
陈家男只坐了个椅子边沿,魏明胥拿了个杯子给陈家男倒了一点酒,说:“喝。”
陈家男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回桌上。魏明胥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端起陈家男的杯子,玩味地说:“怎么,不想喝吗?”
陈家男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尚且没有说出话来,下巴就被魏明胥死死攥住,魏明胥强行掐着他的脸颊让他张开嘴,把酒液灌进陈家男的嘴里,陈家男防备不及,那酒又很烈,全都呛了出来,抚着胸口拼命咳嗽。
魏明胥似乎是有点醉了,他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骂道:“给我喝掉!用酒精好好给你的嘴消消毒!”
s-hi哒哒的酒液顺着陈家男的领口流了下去,酒液橙黄,陈家男很白,他咳得眼泪汪汪,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魏明胥。
魏明胥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中怒火丛生,他再度掐着陈家男的下巴把他推搡到墙边,恶狠狠地说:“你不愿意跟我在车里搞,就愿意跟别的人在厕所搞,你嫌脏是吗?我看你才够脏的!”
如果,是说如果,陈家男有再选择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在一个月前选择喝下魏明胥摆在他面前的酒,那样的话,他也不用在今天,在魏明胥面前喝另一杯酒,吞咽这些难以下咽的羞辱。
但世上的事情没有如果可言。
魏明胥扯开陈家男的浴袍,把他整个人翻过来,像是警察羁押重刑犯一样让他半张脸和整个身体贴着墙面,一只手将他的两只细白的手腕扣在手里,然后把自己捅进陈家男的身体里,掐着他的腰挺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