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好。”楚含嫣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宁云卿也凝视着她。四目相对,不知为何让另外两人看出暧昧来,墨莲儿咳了两声,楚含嫣收回了目光,宁云卿却还笑着看她。这举动令长公主有些不愉,她皱着眉头,下了命令,“既然一切准备妥当,青儿你便跟我走吧。”
“是。”宁云卿领命,随着长公主走了出去,经过楚含嫣时不着痕迹握了她的手,趁着交错的间隙道:“等我回来。”
楚含嫣怔了怔,鬼使神差地“嗯”了声,遥望着宁云卿的背影渐渐消失。墨莲儿看她发愣,轻轻碰了她,“小姐,人都走了,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
“啊?”楚含嫣回了神,发觉人影已经不见,她抿了抿唇,掉头回了屋子,“一直在想药材出了神,真是,哈。我去做药了,你随便。”
“小姐。”墨莲儿觉得小姐模样怪怪的,只是她说不出来,不过那个丑姑娘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呢?
※
遥望着头顶的红砖绿瓦,宁云卿不由感叹:这位未来的姑姑还真是有手段,不过半日就将她送入了皇宫。现下的她有了新身份,名都富商的女儿夏青儿,夏是长公主赐的姓,表示她拜入自己门下,就是万夏国人,要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想到这她微微勾了唇角,正愁自己本名目标太大,不好举动呢。这下省事了。
“呦,这是今日送进来的佳丽?”一个唇红面白的太监掐着兰花指走了过来,受过领队的小太监礼与讨好,依次打量起列队的众女子,望到宁云卿时微微一怔,垂下的手又捻了起来,指着小太监说,“这次倒是有好货。”
说着捏了嗓音吩咐,“姑娘们都跟我走吧。去面见圣上。”
宁云卿跟着一众女子前行,听着那太监的叮嘱,心里不由鄙视:这个皇帝还真是会享受,发妻生死未明,他倒是日日笙歌,也不怕亡国。
须臾之后,宁云卿几人被带到了大殿,殿首无人,内殿里隐隐传来男女的欢歌笑语,宁云卿蹙了眉头,看看身边涨红脸的姑娘,感慨这小皇帝还真是个昏君。
“陛下驾到——”
纤细声音幽幽传来,宁云卿跟着众人跪拜,小皇帝宇文翀一边整着衣襟,一边慢悠悠走向龙椅,腰带系上的间隙他入了皇座,泛着笑道:“都把头抬起来。”
中气虚弱,显然这几日没少开车,宁云卿心下哂笑,抬起头时却漾起潋滟春水,这样绝色,一瞬便虏获皇帝的心。宇文翀的心漏跳了片拍,他捂着心口,唇角不可抑制地扬起,“美人果然是比出来的。”他指了指宁云卿,“你,叫什么?”
“民女夏青儿。”宁云卿低垂着眉,看似恭谨,实则眸里都是哂意。宇文翀看不见她的眼底,却被她娇弱的身姿勾得心痒痒,他吩咐大太监记住这个名讳,将她的资料报上,查阅后,当场点了宁云卿为贵人,命人带去梳洗换衣,晚上送去寝室。
身边的姑娘们不由对她另眼相看,有惋惜,有嫉妒,宁云卿却不予以回复,只盈盈下拜谢恩,顺着太监走了出去。一路上她听着太监的恭贺,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却在思忖今晚要怎么收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帝。
月初升,宁云卿就被轿子抬去了皇帝寝宫,皇帝未在,她将藏在怀里的丹药沁入水中,静静等着皇帝进来。
“青儿。”未过多时皇帝推门而入,身上酒气熏熏,一凑近就要搂着宁云卿轻薄。宁云卿有情感洁癖,他一靠近就避到一旁施礼。皇帝挥了挥手,“不必多礼,良宵苦暖。”说着又扑了过去,宁云卿皱眉闪身,直接让宇文翀跌倒了地上。
头上磕了红包,宇文翀清醒了点,他抬起了头,面上带着薄怒,以为宁云卿是不识趣,没想宁云卿却噙着笑望他,笑意妖冶,直看得他心血沸腾,“青儿真是顽皮,非要让朕抓到不可。”
嘻嘻笑着,他又向宁云卿处奔去,衣衫半遮,看着便像个 y- ín 逸皇帝,宁云卿看得恶心,不想同他再玩,趁他扑过来的间隙一把掐住他下巴,捻起桌上的水灌了下去。
“咳咳。”宁云卿动作粗鲁,有大半水溢了出来,呛得宇文翀咳了两声,宇文翀的眼神渐渐迷离,宁云卿抽回了手,一脚将他踹到地上,拾起一旁的绢帕拭了拭手,轻笑,“要不是那女人想杀你,我一定现在就结果了你。”
那女人指的自然是宁云卿的师父,楚含嫣的姑姑,宁云卿猜想她一定很希望自己第一天就杀了皇帝,眼下宁家势力还在,只消坐实了乱上,宁家就亡了,北魏也便乱了。到时,她们楚家乘胜追击,重回皇城,她宁云卿就成了可悲的炮灰。
她又没得失心疯,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做炮灰?宁云卿嗤笑。耳边突然传来低吟声,再一看地上的皇帝不知何时解了衣衫贴着地板磨蹭,口中还连连唤着,“美人,美人。”
“真是恶心。”宁云卿皱了眉头,余光扫到柜子上置了个j-i毛掸子,她起身取来,漫步走到宇文翀面前。
“美人。”宇文翀眼眸紧阖,双手乱挥,竟一把搂住宁云卿的鞋蹭了起来。
“呵。”宁云卿毫不留情地踢上了他,捏着掸子就抽上他暴露在外的肩膀,听到宇文翀呻|吟,她又厌恶地挥了两下,之后放任那人自己开独车,放下床帘打起了坐。
翌日清晨,宇文翀睁开了眸,如往常一般摸向身侧,本是想揩油,却发现身边竟只剩一床凌乱的空被,他掀开床帘走了下来,看到地上散着的衣服,愣了愣神,对外唤道:“来人!夏青儿呢?”
一个小太监蹑步走了进去,跪倒道:“回陛下,夏贵人说您昨夜辛苦,去膳房为您做早膳了。”
“哦?看不出还是个贤惠姑娘。”宇文翀的脑袋有些胀,他想应该是宿醉,扶着脑袋便又吩咐,“给朕更衣。”
双臂横举,宇文翀见身边的宫女脸颊微红,他有些讶异,再看侍立一旁的太监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拧了眉头,问:“朕有哪里不对么?”
宫女太监立刻摇头否认,宇文翀眉头更深,房里有大立镜,他走了过去,眼睛有些花,他凑近看了看,发现居然是真的,他的脖颈上有一道红痕,用手摸摸发现后面还有两道。动起来还有点疼。
“瞧不出那小姑娘这么火爆。”宇文翀的话语再次让身边人羞得垂头,可他说完却又讶异,他怎么记不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好像很美好。他摸了摸额头,自嘲道:“看来今晚不能再去娇娘那喝酒了。”
“陛下。”过了须臾,宁云卿端菜走了进来,她特意掐了时间,这个点临近早朝,她想借此探一探,小皇帝到底有多昏庸。
“朕的爱妃。”皇帝起身,看着娇娇的美人想亲一口,可宁云卿却就着放菜的动作避开,羞道:“陛下,还有人呢。再说妾身只是贵人。”
我见犹怜,引得宇文翀舔了下唇,他凑到宁云卿耳边打趣道:“青儿想做妃子么?”
宁云卿回身避过,亲手帮他舀了碗汤,递了过去,“陛下尝尝看。”
不争宠?看来比娇娘聪慧多了。宇文翀接过宁云卿手上白粥,随意抿了两口,味道清淡,比不上宫中御厨,他想这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应该稀少下厨,这碗粥没准费了大功夫,不由泛出笑意,低声道:“若你今日能令朕开心,朕便提升你的品阶。”说完,他放下调羹,站起了身,“朕要去早朝了,你歇着吧。”
“恭送陛下。”宁云卿淡然回应,暗道:还知晓按时上朝,看来还不算混。打压宁家莫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这下有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云卿:我只给媳妇做好吃的,可是媳妇拒绝了我的表白~╮(╯▽╰)╭
楚含嫣:丑姑娘走了,没人给我做饭了~╮(╯_╰)╭
存稿箱更文,雷等我回来一并感谢~(づ ̄ 3 ̄)づ
☆、皇后神医篇
余下几日皇帝都翻了夏贵人的牌,夜夜住在宁云卿那里, 虽然他并未有幸一亲夏美人的玉体, 但在外人看来两人却是打得火热。
“什么?今夜陛下又去了那个狐媚子那里?”宁兰儿听着婢女回复, 气得摔了桌上茶杯, 皇后宫走水之前, 皇帝除去去宁云卿那里做做样子,几乎夜夜宿在她那里, 原本她以为皇后死了,皇帝就会是她一个人的。哪想, 皇后没了, 这皇帝竟已扩充后宫为由,招了一堆美人进宫, 但好在招是招了,皇帝也懂得雨露均分,没偏袒着谁, 也没将谁立为妃嫔。这样她还是宫里最大的,也算有了慰藉。
可这几日皇帝偏宠夏青儿, 实在令她感到了危机, 她下人出身,文不行, 武也不行,除去有些姿色会服侍人外几乎没有任何优势。她从婢女那听来,夏青儿容貌出众,外表柔弱可行起房事却很火辣, 一听就是个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攒着锦帕的手颤了颤,皇后没了,她品阶最大,按理说应该由她暂管三宫,可皇帝却将这事托给了太后,太后近几日身子欠佳,免了后妃的请安,她还没机会见到那个狐媚子。若是叫那狐媚子再讨得太后欢心——
宁兰儿的身子颤了颤,连忙站起了身,吩咐,“快,给我梳妆,我要去面见太后!”
一番盛装,宁兰儿自认得体得去拜见太后,太后见了她倒是有些意外,一边任由宫女侍候,一边淡淡问她,“怎么今个儿有空来看哀家?”
宁兰儿知道太后向来不喜欢自己,这一次她来也是硬着头皮来的,她讪讪回道:“臣妾牵挂您的身体,特来看望。”
太后嗤了一声,依旧没正眼瞧她,“自小服侍的皇后遇难,也没见你担忧,哀家病了你便会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