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长也知道迎春是个嘴笨心木的人,却还是照常伺候着,规规矩矩不越礼半分。
迎春感激秋月对奴才的管教,要是换成她指不定又被哪个奴才欺负了,偷拿了自己的面首玩赌自己也是不敢生张的。
永锦每天睡在自己寝宫里想着贾芸。只是贾芸最近下了朝就去军营练兵,怎么也抓不到人。就算在朝上也只是低着脑袋瓜子,自己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要是说吃醋了,又不像,当初他也是让自己纳妃的。
后来实在没办法,将贾芸的手下大将魏虎召了过来。
“臣看不是没事儿,八成是吃醋了。”魏虎大咧咧的说:“我家观良也爱这么口是心非,您可千万别信儿他们说的‘没事啊’‘不用啊’‘没关系啊’这些话,微臣一辈子跟头都栽到这些话上了。”
“那你说朕该如何是好?”永锦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贾芸娶妻自己会怎么办?
估计会五花大绑将贾芸捆到自己龙床上吧。
“朕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了。”不论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贾芸,为这事儿老圣人还挤兑了自己好几回。
“您可千万千万不要封赏什么。”魏虎恨其不争的说:“换成您,您乐意见到明王娶妻之后给你安抚x_ing的送礼?那跟吃醋的小老婆有什么区别了,完全就是种侮辱,明王要是这都不生气,臣跟您姓!”
“你敢!”敢给皇家一个姓,嫌自己命长?
“哎哟,臣不是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么。”魏虎假模假式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看的永锦更是怄气。
“禀告万岁,孙侯爷求见。”邱公公走了过来传话。
“进来吧。”
永锦见到孙观良眼睛放光,他怎么就忘记贾芸最是疼爱这个小子,说不准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
“你家先生是不是跟朕怄气了?”
“是。”孙观良回答的很干脆。
“你...”
“您要是真喜欢我家先生怎么还能跟别人睡在一起?您知道给我家先生提亲人没有一天不上门的!自从我家先生跟你好了之后,怕您吃醋,但凡上门的人远远的都打发了,还跟别人说自己打仗伤了身,怕是娶了妻也不能好了。害得我师n_ain_ai哭了几天。
您倒是好,三妻四妾七十二嫔的全占好了。”孙观良气呼呼的说,“您要是没那个心就早点放了我家先生,扬武镇上好多人都念着他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要回扬武镇?”永锦噌的一下站起来,三两步走到孙观良面前。
“当然不是,只是让您多珍惜珍惜我家先生。毕竟他的好大家都知道。”孙观良歪着脑袋瓜,观察永锦面上的焦急不似假的,也就好心提点说:“您要是真背着他疼谁,就偷偷的好了。要不直接封了皇后算了,何必一天天不是赏这个就是赏那个,还提了封号。难不成皇帝的赏赐就这么好得?”
“是不是朕封赏迎春太多,他吃味儿了?”永锦回过味儿来笑着说。
“可不是,还是个熟人。您胃口真好。”孙观良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挤兑。
“朕现在就去找他解释个清楚。...等回来再来收拾你们俩没大没小的!”
永锦换了便装,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到了明王府。可惜还是扑了空,原来贾芸昨日就带着卜夫人和林姑娘到莲溪寺住下了。
永锦只好快马加鞭往莲溪寺赶,一路上都没休息。
等到了莲溪寺,孙观良带着永锦就往贾芸的住处去。正巧贾芸和苍居士在论经,贾芸两世为人,视角感悟自然与众不同,又在铁槛寺呆过,自然而然的了悟不少。苍居士每次都感叹万分。
永锦见孙观良问了房内,得到答复后才整理着衣襟进了门,本想要跟贾芸好好解释,可是迎面而来的苍居士让他呆若木j-i。
“你...母妃...你是婉妃是不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眼前的人跟画像上的人变化并不大,只是微微发福,但眉眼还是那般。
“敢问施主?”苍居士心惊,这么多年自己都在外地隐居,前两年才回到莲溪寺守佛,怎么被眼前的年轻人一眼认出来。何况,还叫她母妃!
见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激动万分的看着自己。婉妃心中波澜四起,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母妃!”永锦深深的跪下,眼眶已红。
“你是...我的锦儿?对不对?”婉妃撑起他的脸,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永锦的脸。
“母妃,儿臣当你不在人世了。”永锦悲喜交加,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贾芸倒是还好,曾听到永锦说过年幼时候的事,只是孙观良彻底傻眼,难得给皇帝带个路,指望先生能好,这是什么神转折。
“舅舅一直都教导我,帮儿臣得了皇位,眼下正在江南隐居。”
“我的好儿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啊真是苦了你了。”
“儿子不苦,只是不知道为何母妃要弃儿子不顾,为什么抛下我们父子两面对一堆的才狼虎豹?”
“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罢。”
贾芸自然先行告退,孙观良紧随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 要给老圣人平反了,其实多年一直忍辱负重。(老圣人泪目)
☆、NO.55
“先生, 你说皇帝会不会责怪我?”孙观良心中忐忑不安。
“皇帝不赏你,我替他赏你怎么样?先生教导你这么多年转头你就把我给出卖了?还把人直接引到我房里去了?”贾芸合上扇子,作势要敲打他的脑袋瓜儿。
“我还不是看不了先生每日愁眉苦脸的样子了。”孙观良快跑了两步在贾芸面前喊道:“我是替你着急!不识好人心!”
“为师再来好生教导教导你怎么尊师重道,你知道什么叫爱的教育么?”
“不知道,不想知道!不听就是不听!”孙观良捂着耳朵正要跑,遥见魏虎的身影, “虎子, 快来救我, 先生要打我!”
魏虎一听, 轮着两条腿眨眼的功夫就到孙观良面前挡着。
“您要打打我吧。”魏虎憋了老半天才说了这么句话。
贾芸好笑,孙观良这小子两天不打上房掀瓦,没想到真把魏虎给降住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 还是大将军呢!不是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天不怕地不怕吗?我让你吹牛!就知道你是先生的手下败将!”
“我要是真跟你先生动手了, 第一个不放过我的就是你。你也就动动嘴皮子吧。”魏虎心里明镜儿的, 孙观良这小子没安好心, 指望自己跟明王动手, 他好转移炮火。
“哎,算了,儿大不中留。”贾芸深有感触的说:“你俩没想到过娶妻?”
“有啊, 先生不是说伤到了‘不可说’的地方吗?我也是这么跟人家说的,哈哈哈哈。”
“下官自然也是。”魏虎摸着后脑勺,想起被人关注到‘不可说’的地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只是到底生猛不生猛,只要观良知道就成了。
贾芸差点一口气儿没上来, 捂脸蹲在地上。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只能自食其果了。就是不知道别人听见他们一窝全都伤到‘不可说’的地方是什么表情。
等到永锦和婉妃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暗了,贾芸亲自驾马,领着魏虎、孙观良,还有众锦衣卫们将两人小心的护送回宫。
第二天,朝堂震动,上下皆知当年宠冠后宫的婉妃回来了。只是给出的理由,是当初婉妃一心想要出家,所以老圣人才一怒之下昭告天下说婉妃已故,说到底都是两口子吵架闹得。
贾芸也从永锦那里知道,原来婉妃在宫中被人劫持出去,只为逼宫。婉妃费劲千辛万苦逃了出来,想要回宫,又被争权夺利闹的心力交瘁,只想着真的出家。
倒是老圣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寻找过她,后来被人暗示婉妃在他们手上,十年间不停的被要挟着,这才做出一些让忍匪夷所思的事情。特别是对永锦,明明爱到不行,又怕重蹈覆辙,只能远着。
永锦得知父皇含辛茹苦,一直以来背负着这么深沉的感情,对他的那些不满早已经烟消云散。话里言间更多了些尊重。
婉妃去世的时候被追封为母后皇太后,如今‘活’了过来,封号依旧。老圣人握着她的双手热泪盈眶。
眼下的另一位皇太后日子就不好过了,婉太后回来不过两个月,她就自然而终了。不过不再是皇太后的称号了,也不得入皇陵。
老圣人特意叫了永锦过去,将一份名册交给他:“当初参与的人都在这里,宫内的那些都已经除掉了,只是外头涉及到那几家的,你要稳妥的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参与挟持你母后的人有的已经不在了,但是还有几个在的,你务必替你母后报仇!”
永锦打开名册逐个名字记在心里,再一细分,竟是四大家的人占了多数,当初就是靠着这个起家的!还有王家,原来当年接驾两次都是为了要挟父皇!
当下叫来贾芸,两个人秉烛夜谈商量了好久。最后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捧而再杀!
贾芸因为这个事情倒是消了不少气,加上永锦在他面前还是一贯的无赖模样,心中担忧少了几分。
又过了三四个月,宫中风向大转。当初入宫的迎春已然成为皇帝的新宠,皇帝亲自给她该了封号,为淑德,封为淑德妃。又叫夏公公传旨给荣国府和其余九位娘娘家中,念在她们挂念家中父母兄弟,特许出宫探亲,只不过娘娘们会娘家住的地方要别府,其余人来人往的地方是绝对不能让娘娘落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