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你不会是舍不得请喝好酒,所以才选在这个便宜地方吧?”赵祯笑着问道。
展昭没理他,从袖中掏出一支烟花,点燃后,抛向天空,一转眼就在空中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老鼠形状。
“展昭,这是什么?”赵祯看得过瘾,好奇地问道。
“是与旧友联络使得烟花!”展昭笑着答道,一面走进了酒肆中,坐下来。
“展大人,您今晚怎么有空光顾我这小店?”掌柜满脸堆着笑的跑了过来,问道。
“掌柜的,我今夜与故友相约,掌柜的替我们拿壶好酒吧?”展昭微笑道。
“哟,您今儿可有口福!我这月醇,是才酿好的,特意为了明儿过节,今天,展大人您就尝个新!”掌柜笑道。
“多谢掌柜!”展昭轻轻点头。
“小展,你的朋友会来么?”坐了片刻,赵祯有些着急地左右找找,夜色依然安静,丝毫没见有人来的迹象。
展昭笑笑,道:“自然会来,您宽心等着就是!”说着,便拿起酒壶来,斟了一杯,递到了他面前。
“展大人,酒都在柜台后头,你们慢慢坐,我得先回家去了!”掌柜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上来笑着打个躬。
“麻烦掌柜了,我们走时会打扫好铺子,放心吧!”展昭点头一笑。
白玉堂他们到酒馆时,瞧见展昭正与人对座,似乎是讲什么讲得正欢。月光下仔细看那边一人,竟也隐约觉得面熟。
“那人是谁啊?”唐子衡低声问道。“小展的朋友?”
白玉堂摇摇头,寻思着,怎么没记着展昭有这么个朋友啊!
“路上遇着的吧?展大哥官服都没换呢!”月遥奇怪道。
官服?!白玉堂一惊,突然想到展昭是在宫中值夜回来,一面又仔细瞧了那人举手投足,难道说……
月遥却起了玩心,伸手一把抽出白玉堂手中的画影,一招往展昭的背心刺去。那竟是白玉堂惯用的招式,瞧在别人眼里,还真是十成的相像。
“展昭!”赵祯正迎着那来剑,尖叫了一声。
展昭却只是笑,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儿,也不躲开,一边笑道:“月儿,你若是用的凝霜剑,这一招我便非得接不可了!”
月遥笑了起来,在那剑将触到展昭脊背之时,稳稳地停住,问道:“展大哥,你怎么就猜是我?难道不能是我哥么?”
展昭转身,温和地笑着看她,道:“我若连你的气息都感觉不出,那就是傻了!再者,我今日起得太早,精神不够,玉堂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我比剑的!”
“没意思!”月遥跺脚,回头见白玉堂眉开眼笑地过来。
“丫头,听见了,别以为人人都能冒充你哥哥我!”白玉堂得意地笑道。
“了不起啊!”月遥冲白玉堂扁扁嘴。
赵祯在一旁擦擦口水,谁料想,那一剑似乎是就准备着要人命的,居然是这么娇媚的一个美人儿。
唐子衡瞧见他看月遥的眼神不对,心里冷笑了声,故意过来,把月遥揽到怀里,笑道:“阿遥,坐一会儿,你喝了酒,怕要闹头晕了!”
展昭明知道唐子衡是忌讳了赵祯看月遥的眼光,只好皱眉苦笑了下,也说不出什么。
“小唐,你少装好人啊!刚刚谁拉着月儿一直灌的!”白玉堂瞪他一眼。
唉~~
赵祯又在心中叹了一声,做皇帝像他这么可怜的,只怕是不多吧!居然,那个长得像个小娃娃的男人,还敢一直用杀人一样的目光瞪着他。
什么了不起啊!
不就是拐着人家美女多喝了几杯酒么?人家那么漂亮,难道不就是叫人看着发呆流点口水的么?值得他这样瞪人?就算他长得帅了点,可是帅哥有那么了不起么?
嗯,他那可怜的受了伤的自尊啊!
“贾兄,怎么不喝酒?是不是这酒不合您的口味?”白玉堂眯着眼看着赵祯,心里不知道把这人骂了几千次,以为当皇帝就可以无缘无故地叫展昭进去值夜,人家朋友聚会还要跟着来。不过,这都不能说出来,不是怕,而是看展昭的眼色,没打算把这位的真实身份透露出来。所以,他白玉堂可不是给皇上面子,是给那只猫面子。
“呃,白…白少侠,我不好喝酒,喝不多!”赵祯笑笑,很虚假,心里也在鄙视白玉堂,明明认得自己是谁,不还是一样跟着装相。
“嗯,这个桂花酿自然不是极品,贾少爷,你该跟着我们到开封府去,尝尝我从家里带来的云顶珍露!”月遥原本是靠在唐子衡怀里的,这时,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赵祯笑了下。
那一笑,叫赵祯刚刚咽下去的口水又流了满地,眼睛都直了,对着月遥问道:“月遥姑娘家里也会酿酒?”
“阿遥,再喝一口吧!”不等月遥回答,唐子衡手中的酒杯就送到了她的口边。
“嗯!”月遥笑得娇娇媚媚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酒。
这时,她没空去关心旁人的眼光,也让唐子衡有时间把那得意得,能气得人胃痛的目光投向了赵祯,这个不会武功、一脸色狼相的小子居然也敢打他的月遥的主意,找死!(汗~~小唐百分百不知道自己骂的人真实身份是啥!我保证~)
“贾兄,请您把眼光收敛些!”展昭凑过去,低声说,心里恨不得把这人打晕了拖回宫去。他如果再继续这样子看着月遥,哦,老天,这么近的距离,展昭可不敢保证他能接下唐子衡发出的所有暗器。
赵祯忿忿地回瞪了唐子衡一眼,闷声喝了口酒。
白玉堂在一旁偷着笑,一时间,被打扰了的郁闷也少了些。
突然,试着展昭在桌子下,轻轻握了自己的手,凝神一听,心里便明白了。
赵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却见同桌的四人同时扬手,一支袖箭、一颗飞蝗石、一枚梅花镖、一根银针突然从那四人手中出来,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了飞了去。
然后,他觉得眼前一花,见月遥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唐子衡的怀抱,向着自己放出的那根银针的方向掠了过去。展昭白玉堂手中的剑已经出鞘,一齐护在了赵祯的身前。他们却都听得清楚,自己暗器都打中了目标,只有月遥发出的银针被挡开了。
那彩衣的女子手中有一把轻薄的弯刀,刀身暗红,是很特别的兵器。那女子的招数非常狠辣,招招都劈向了月遥的致命处。
“展昭,你快去帮月遥姑娘!”赵祯见月遥空手与那女子过招,急道。
“就凭她,胜不了阿遥!”唐子衡笑着摇头道。
话音才落,一支羽箭从他们的背后飞来,直奔月遥而去。
唐子衡忙又发出一枚暗器挡开了那支箭,而月遥突然一甩长袖,卷住了那女子的刀刃,一掌拍在她的肩头。
那女子脚步一滞,不敢怠慢,一刀割开了月遥的衣袖,抽刀飞一般的逃走了。
白玉堂拾起了那支被唐子衡打遍的箭,看了一眼,脸色一变,递到了展昭的面前。
展昭一眼就看到了箭尖上的龙形标志,错愕地看着赵祯一眼,那正是皇宫卫军才能使用的箭。
“这个…这…”赵祯自然也是认得的,这图案还是他登基时下令画上去,来满足自己当上皇帝之后的虚荣心爆发。
“玉堂,咱们先送贾兄回去吧!”展昭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转头对着白玉堂道。
白玉堂轻笑,道:“可惜了,若月儿带着剑,好歹还留下个死人不是!”
将赵祯安全的送回了皇宫,再回开封府时,展昭都已经没了睡意。
展昭是很少失眠的人,因此,坐在床上忧郁的时候,突然在想,如果这个时候能吃一块烟云阁的百花糕,那该多好啊!
“猫儿!”白玉堂推门进来,一脸的笑,刚刚跟展昭一起回了开封府,他又想起了什么一般的溜了。
展昭吸吸鼻子,眼睛突然亮了下,笑道:“我怎么闻着,像是红糖蜜饯包子的味儿呢?”
“猫啊,你这鼻子真是好的没话说!”白玉堂笑道,忙献宝一般地掏出了怀里一包包裹的很严密的点心来,还自己也闻了闻,“我怎么就闻不出来?”
“拿来吧,这么多话!”展昭跳下床,从白玉堂手里夺过了那包点心,飞快的拆开包,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进去。
“好吃么?甜得要人命!”白玉堂看那吃相,又是皱眉。
平时,叫展昭多吃一口饭,都像是要毒死他一样。只有在吃点心甜食时,那人就不再是高傲优雅的猫,而是一匹饿狼。
“嗯,好吃,玉堂,你真知道我,我正在惦记着烟云阁的百花糕呢!嗯,不过这包子,味儿……”展昭话说了一半,又咬了一口,在口中细细地嚼。
“怎么?不好吃?”白玉堂笑着问他,眼里透着些得意。
“这蜜饯不像是烟云阁的秘制啊!更细,还更甜些!嗯,香,比烟云阁的还要香!”展昭认真地说。
“展小猫,我真服了你这张嘴!”白玉堂大笑。“这哪里是烟云阁的秘制,我到南门街找周姥姥特意给你做的!这时候了,烟云阁还开着门么?”
“玉堂,你又为了我,半夜的把周姥姥吵醒么?”展昭皱眉,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老太太乐意啊,一听说是给展大人的,仅剩下的那几颗牙都快笑得掉下来了。她还答应了,明儿给咱们做百果月饼呢!”
“真的?!”展昭的眼睛瞪得老大,向往地看向外头的月空,那可是周姥姥做的百果月饼啊!给她千金,也得她肯下手为你做,怎么不叫人无限向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