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 作者:水中花薇【完结】(6)

2019-06-15  作者|标签:水中花薇 校园 阴差阳错 破镜重圆

  平心而论,江苏尧偏心的是韩泽。可这些年,他明白韩泽做得实在太混蛋。

  江苏尧叹了口气,紧蹙的眉毛缓缓地放平:“走吧,和寒文打个招呼。”

  五年,史寒文褪去了那些诗情画意的美,如今显得端庄秀丽。见到韩泽时,她眼底一刹那闪过许多情绪,最终化为不轻不重的冷漠。

  靳风看到韩泽,脸色也顿时y-in沉。

  “寒文,韩泽回来了。”江苏尧故作若无其事的嬉笑。

  “靳风,我回去了,改天联系。”史寒文转身要走。

  “寒文,不认识你韩哥了?”

  “重要吗?靳风于他都可有可无,认识了,又何必。我不想效仿某个人,用自取其辱走完一生。”

  “寒文,对韩泽别这么冷。”

  “江哥,韩泽被你们宠坏了。人的一辈子不能太任意妄为了,他不声不响地差点毁了别人。我的冷,不及他登峰造极。”

  “寒文,先回去吧。”靳风浅浅说道。

  史寒文冰冷的眉毛轻轻一皱:“好吧。”

  其实,史寒文说的千真万确,她把韩泽看得透彻,可偏偏最该看清楚的人,却甘愿糊涂。

  天终于更凉,灰白色的长街上空空荡荡,满地落叶,使人也跟着落寞寂寥。

  偶遇史寒文时,韩泽恨不能绕路避开。今日的史寒文身上多了凌厉的棱角,触及难免会一身伤痕。

  “留在靳风身边,你想做什么?”史寒文的脸冷若冰霜。

  韩泽怔怔的瞪着她:“我想走,我根本不想留下。”

  史寒文冷笑:“我想抽你。五年前,在你离开他以前,我真该杀了你,我宁愿靳风手刃我,至少后来他不必活得这般不堪。”

  韩泽握住拳头的手在不停发抖:“你现在大可杀死我。”

  史寒文的眉眼更冷:“你不配了。其实我恨你,是你逼得靳风在我面前哭,你亲手杀他的骄傲和尊严。”

  韩泽一瞬间的哽咽,眼底仿佛染血一般的红。

  “知道吗,他现在要靠着安眠药才能睡着。但我觉得,你不够狠,至少没能令他住进精神病院。”

  韩泽终于一语不发,他不敢说话,他怕一出声,眼泪就会掉出来。

  “这番话,你听后会心痛,或者只会无动于衷。你走的这些年,靳风几乎没有开心过,看不到他笑,我只觉得窝心。”

  “你不能让他笑。”

  “可恨我自己没这本事。轻而易举给他笑容的人,却硬起心肠不吭一声的消失。”

  史寒文的声音始终有些悲伤:“即使我爱靳风,我也没资格责备你。但有个忠告我必须讲。你爱他的话,别在让他为你作践自己,不能爱他,请让他死心。给他一条生路,给自己积些y-in德。”

  史寒文离开时,依旧冷的不留情面。韩泽杵在空寂的街上,晃晃地发怔。寒文口中靳风的那些过去,太多了,是悔不当初,是痛彻心扉,都使韩泽食难消化。

  五年前的靳风能否还给他,别丢失一分一毫,完完全全的还给他,可根本痴人说梦。

  SM公司编辑部里,欧阳辰正兴致缺缺浏览新闻网页。安书皓进来时,两眼无神的环顾一圈,“环”到欧阳辰时,眉毛立马一挑,满血复活。

  “有人在吗?”安书皓明知故问。

  听到这声,欧阳辰差点骂出音儿。喝了口茶,觉得茶水是由脊梁骨下去的。

  “这么大的编辑部,连TM个鬼影都没有?”

  他还先骂上人了。

  欧阳辰不耐烦地一拍桌子,安书皓立马吓得一缩脖子。

  欧阳辰看他那副德行就烦:“就你这胆子还敢叫板。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安书皓扑哧笑了,转了转大眼珠子,倍儿r_ou_麻的柔声柔气的问:“苏尧在吗?”

  欧阳辰差点吐了:“你TM闭嘴,听你这声儿就难受,你别再出音儿,有什么遗言写纸上。”

  安书皓这回挺听话,玉树临风的身段欠下腰,颇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款儿,拿起一支笔写到:“想听我说遗言吗?”然后特深沉平静的凝视欧阳辰。

  欧阳辰也很平静:“我想瞻仰你遗容。”

  安书皓白了欧阳辰一眼,写到:“说人话成吗?”

  “不会。就这水平,嫌我降低您的说话档次,干脆拉倒别聊了,你我都耳根清净。”

  安书皓写到:“你总这样讲话,我会心痛的。”

  欧阳辰终于拍案而起:“擦,真服了。找江苏尧是吧,他不在,十之八九又去导演那儿,毁你饰演的角色去了。你现在去找导演据理力争,还不至于死的灰飞烟灭,否则,他信心满满,估计能说服导演,你等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吧。”

  安书皓气定神闲点点头,写到:“江苏尧这孙子忒不是东西……跟你的智商同出一辙的低。”然后就跑了。

  欧阳辰斜着眼神儿楸着那张纸一分多钟,最后冷着脸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安书皓婚前出轨的新闻要不要?我一分钱不收,你把他老婆写得吐血就成。”

  安书皓并非诸葛孔明,不识神机妙算,自然不晓得欧阳辰没道德的去他家后花园放火。

  他没去阻止江苏尧,因为突发了状况。

  靳风的腿伤复发,担架上,靳风面色苍白如纸,紧拧着眉峰,嘴唇隐隐地发抖。一定痛死,奈何他是靳风,用冰冷隐忍示人,注定是他改不掉的陋习,早印刻在流年岁月里的。

  救护车上,靳风疼得出一头冷汗。

  安书皓语重心长:“苦r_ou_计以后少用,太伤身了,韩助理明显不吃这套。”

  靳风咬紧牙,声音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狠:“我犯不着为他作践自己。”

  “那你图什么?”安书皓苦笑:“和SM公司有仇,想把他们捧红的巨星弄成残障人士,那必须是血海深仇,否则这招太不理智,适合缺心眼儿用。”

  “我也想知道图什么,或许我痛恨这个我。”这一刻,靳风眼眸里闪过很深的恨意。

  “自找的虐,就是和自己过不去?用不用我开导开导你。”

  “我病入膏肓,你倒不必费心。”

  “我有一方灵丹妙药,大概能为你起死回骸。”安书皓弯起唇角,一脸胸有成竹:“有一次晚上,我路过你的休息室,看见韩泽抱着你的海报在哭,跟死了丈夫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感谢阅读~~

第5章 第五章

  靳风脸上有些动容,他承认心脏因说这句话跳乱了节拍,自己当真不可救药了,冰冷的脸色难掩的是狼狈和自嘲:“他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安书皓不以为意,继续语出惊人:“然后,他跟海报上的你……亲了……很痴缠……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MD,安书皓心里暗骂,靳风脸红了!

  “你究竟对他怎么了,活生生的人不要,他犯得着猥、亵一张纸。”

  怎么了,五年前,韩泽没留下只言片语就人间蒸发,他靠着所有的恨和那些难以启齿的思念撑了五年,等韩泽回来了,结果一样不尽人意的糟糕。

  “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俩得谈谈。”安书皓打破了靳风臆想。

  “和他谈,只能把我逼成精神病。”

  “你道行浅,你想想,韩助理最怕什么?”

  靳风绷起脸:“鬼知道。”

  “嗯,活该你为情所困。”安书皓暧昧的笑:“你信不信,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他敢去跳黄浦江。”

  “什么意思?”

  “殉情。”

  靳风不屑一顾地冷漠:“他对我有情吗,我早不想去信了。”

  “又妄自菲薄,我直说了,韩泽的弱点估计是你靳风,但韩泽的x_ing子难揣摩,不能逼得太狠。我言尽于此,你琢磨吧,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靳风没有住院,面对空虚的四壁,等待不会出现的某人探访,太悲哀。可躺在家里,一样无力缓解沉闷的思绪。

  释怀是智者的超然,他不过凡夫俗子,世人难免的,他同样未能幸免。

  与韩泽第一次冷战,如今看来,除了幼稚,在用不出更合适的词来评断。

  教室里,靳风正全神贯注的看书,抬起头,就看见韩泽红肿的眼眶,失魂落魄的,有些楚楚可怜。

  “你预备什么时候理我?”

  “等你懂事的时候。”靳风清冷地回答。

  “吃醋也算不懂事?”韩泽讨教还价。

  “和女生吃醋,有劲吗?”靳风皱起眉峰。

  “也有男生,你就是不知道。”

  靳风脸一黑,索x_ing低头看书一言不发。

  韩泽气得鼻子冒烟:“靳风,你有本事这辈子都别理我。从此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我成,怕你受不了。”

  “我受不了,你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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