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风摸准韩泽的胆子只够虚张声势的水准:“你爱和谁去就和谁去,我批准。”
“你说的。”韩泽撂下狠话扬长而去。结果第二天……
“我们去海边看日出。”
靳风暗暗压了压怒火:“你有完没完。”
韩泽委屈地抿着嘴,通红的眼睛写满控诉。靳风认命的叹气:“为什么要去。”
“秀才说没一起海边看日出的情侣,根本不叫情侣。”
果然又是张秀才兴风作浪。靳风冷冷看了眼一旁纠结的韩泽,咬着牙答应了。
二人从准备到出发最后到达目的地,足足折腾了两天。结果到了看日出的时刻,某人又不负众望地扯后腿。
“韩泽,你给我起床。否则,我将你连人带床一齐扔进海里。”
现实总归要将人拉出回忆。
电视里依旧不间断的播放着画面,靳风冷然望着已是心不在焉。直到娱乐主播用惯有的腔调大肆爆料,靳风清冷的眼眸才微微一闪。
SM公司编辑部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始作俑者正式此时横眉冷对的两人。
“把相片寄去杂志社的人不是我。”大概刚才嚷过劲儿,欧阳辰现在的嗓音有点劈。
“厚颜无耻也得有限度,你还想不想被宽大处理。你说你怎么那么欠,爆我跟你那点破事,还TM有图有真相。”
欧阳辰气得就差宰人:“我想陪你一块上头条,想得快疯了成吧。”
“不成,你先把态度端正了。”
欧阳辰气得抄起一只杯子,冲着安书皓的方向摔。
“嘶……你丫的够y-in的,这水是热的。相片只你和我有。你是不是痴心妄想,等我身败名裂了,陪你携手红尘?”
“你都身败名裂了,还想跟我携手红尘,你吃药了吗?你老婆出车祸在医院没度过危险期,你愣有闲心来兴师问罪,你是没心没肺吧。”
“这件事如果真是你爆料,我老婆这笔账你必须还。”
欧阳辰怔了怔,湛清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冷的寒光:“就是我爆料,你怎么着?”
“是吗,你想看我死?”
“求之不得。”
安书皓走后,欧阳辰对着一地狼藉发呆。无论一遍一遍多用力吸气,心口照旧堵得难受。
手机屏幕闪过一串熟悉的号码,欧阳辰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眼神顿时冷飕飕的:“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你选一个。”
电话那边是个男人愧疚的声音:“不到走投无路,我不会这样做。难道你想我横尸街头。”
欧阳辰冷笑:“我想亲手成就你横尸街头。我爆料的是安书皓和那个女模特吧?你写稿时够别出心裁的。十几年的朋友,你坑我。”
“是SM的对手公司逼我的,我曾经匿名爆料过一个大人物,那家公司用这件事威胁我。”
“你为自保出卖我。我没眼光,上学那会儿没发现你有做汉j-ian的潜力。”
“对不起。”
“你帮我报仇雪恨后,顺便又把我超度了,我必须谢谢你。”欧阳辰的口气始终平平淡淡,分不出喜怒:“相片为什么在你手里?”
“我在你家里偷的。”
欧阳辰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你让我大开眼界,打算什么时间负荆请罪,我买好刀等你。”
“欧阳。”
“我发觉我的名字,以后不方便从你嘴里说出来,罪你也别请了,为你犯不着花钱买刀。念在相交一场,我最后一句话送你,买三尺白绫,自己把自己吊死,也算你功德一场。”
深夜,SM公司录音室里还亮着灯,安书皓抱着一把吉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弹奏。没了随x_ing的神情,面上是难掩的严肃。
“你预备彻夜创作?”靳风不知何时走到门口。
安书皓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灯:“我费丫的电呢。”
靳风闭了闭眼,像思索什么:“听说公司停止了你所有的活动和宣传。”
“我算陨落了。我是前车之鉴,奉劝你别失足。”安书皓笑地轻描淡写。
“应该是暂时的。”
“婚前出轨,出轨对象还是同x_ing。这种丑闻对艺人地打击不够致命?”
靳风沉默没再说话。
安书皓低下头,熟练地调试吉他弦:“世态炎凉,没有价值后,被公司扫地出门是理所应当的。祸是自找的,也没资格怨天尤人,自作就得自受。”
“觉悟挺高。”靳风面无表情看着他:“杂志上曝光的相片,你旁边的是欧阳辰?”
安书皓的笑容戛然而止:“确切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小人,睚眦必报,粗鄙量小。”
“有这么差?我以为是红颜祸水。”
“也说得通。这祸水,欠蒸发。你说把丫的倒进下水道还是化肥池?”
“你舍得?”
安书皓停了停:“不舍得。他想做红颜祸水,我就成全他做红颜祸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感谢阅读~~
第7章 第七章
清亮的路灯,映照着如水的夜晚,晚空里冷烟幽幽,雪如碎玉琼花,静静飘荡。
靳风走在街上,修长的眉不经意皱起。脑海里的影像,千篇一律的属于同一人,然后……精疲力竭。
前方一个身影,遥遥地由远及近。雪中这样画面,熟悉又使靳风思念。呼之欲出的名字,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韩泽有些惊讶,愣在雪中无从是好。
靳风狠下心,想就此擦身而过,可还是输给了本能的驱使。
“这几天你去哪了?”靳风的眼色比冰雪更冷。
“家里有些事。”
“有事。忙着筹备婚礼?”
韩泽诧异抬头,脸上不能克制的慌张。
“原来是真的。”靳风怒极反笑:“有时候,我想过杀死你……不如现在一起死。”
“靳风。”
“别叫我。折磨我,折损我,看我出尽洋相,你还要我怎样,我的丑陋不堪于你是什么?你很享受这种优越感?”
韩泽咬着牙,不敢和靳风对视。
“五年前就该彻底忘掉你,这五年的教训,我必定铭记,为以后不再重蹈覆辙。”
韩泽心底慢慢升起一层恐惧,终于那句话从靳风口中说出。
“我放过你,从今以后,我也放过自己。”
雪中的两人终究擦身而过,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永别,谁允许的可以轻而易举。
韩泽不顾一切地挡在靳风面前:“我没有订婚。”
他委屈隐忍地眼神,正如五年来经常跑进脑海的影像。靳风几乎心软,可理智根本不允许他丢盔卸甲去妥协:“你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或许你该结婚,我会感激你先一步选择与我形同陌路。没有其他事,请你让开。”
韩泽心脏一阵绞痛,喉咙干涩地发不出声音,却固执地挡在靳风面前一步不肯退让。
“我已经不想和你纠缠不清,我累了,你的游戏,我没空奉陪。你订不订婚,我不会在乎。我早看透你。我蠢得太久该醒了,吃尽当断不断的亏是我活该。”
韩泽的眼眶无法自控地泛红,靳风的话正在一分一毫地耗尽他的勇气。
五年,对靳风的思念没停止过,想见他却不能告诉他,听他的歌,看他的演唱会,关注他,看相片中的他笑,他皱眉,看着看着,连呼吸都会疼。
“让开,别令我厌恶你。”
靳风的严厉,使韩泽身形一抖。哽在喉咙里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靳风的眼眸渐渐有了寒意,他明白再残留期待也是徒劳。即使违心的,他也不能心软。
“路不止一条,我要走,你拦不住。”
靳风转身的一刻,韩泽恍然错觉时光的静止,靳风冰冷的背影,和韩泽怔在风雪中的身影,终究为爱情划上终止符。
一阵疾风使雪更冷,夜也更寒。雪路太长终于让人举步维艰,韩泽走不下去,无力地跌倒在雪地上,眼泪没流下来已结成冰,手死死地抓住雪,直到手掌冻得快没有知觉。
但那些年的画面流连在眼底,明明痛不欲生却根本提不起勇气说出放弃。
历年中秋,文学社的几个便效仿古人“举杯望明月”,吟诗作对,附庸风雅一番,其实是恶心死人不偿命。今年没恶心成别人,社里人自己先把自己恶心得够呛。
起因是靳风和史寒文要求请假,各自先回家过节。
张进士趴在窗口对着月亮魂不守舍的,韩泽跟个神经病似的盯着墙上的钟表一动不动,嘴里还念念有词,江苏尧黑着脸,踢了一脚正琢磨事的王秀才:“散吧,这两魂都不在。”
“再绷会儿,能峰回路转。”王秀才一脸笃定。
“那两勾魂的说八点回来,现在可十点了。”江苏尧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