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现在那个经济状况,也拿不出来什么了。还有,我之前听他提起过,他想考本市的A大。A大本科生在的那个校区也在市中心周围,离我的公寓也近,说不定大学期间住宿也不用多考虑了。”郑斐和还在掰着手指头仔细考虑。
安澜撇了眼监控,一台监视器上晃过了安康的影子,心不在焉地:“那你的意思就是他什么都不用做,吃你的喝你的睡你的,还可以放心花你的钱?”
郑斐和对安澜的疑问表现得不以为意,点了点头,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那要按照你的意思,只要你们之间的情侣关系维系一天,你就算养他一天?”
郑斐和隐约觉得问话的方向不对劲了,急忙否认:“不不不,怎么能叫养呢?我们是在交往。这顶多、顶多算是凑在一起过日子。既然是过日子,哪有分得那么清楚的?”
郑斐和还在寻求肯定:“你觉得我这想法怎么样?”
“不怎么样。”看着一厢情愿、j-i血上头的郑斐和,安澜委婉地谢绝了赞同这条笨蛋提议的魔法cao作,“我个人建议,你先去问问安康的想法,说通了他,再来问我的想法。”
郑斐和倒是没被打击到多少,他x_ing格就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不死心。
安康被领班领着又进了三楼大厅。熟悉的地点,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配方。
胡少爷多看了几眼送酒的安康。
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吃瘪那天见到的侍应生。这么惹眼,他印象深刻,但现在无意招惹。
只是今天做东的朋友却不这么想。看着胡少爷往旁边多看了几眼,颇为心领神会地往安康的方向走去,喊了声:“那边那个!”
安康回了身,静静地等着对方开口说话。
做东的人拉着安康,对胡少爷举起了杯子:“你,敬咱们胡哥一杯?”
安康这几天见多了这种酒气冲天的人,知道对方一般不会太执着,先道了歉:“抱歉,我喝不得酒。”
“喝不得,那你还送?”做东的人瞥了眼正看着自己的胡少爷,凑到安康身边轻轻说了句,“给个面子吧。”
“真的非常抱歉,我是真的不能喝。”安康往后退了一步,准备让同事救个场。
旁边一起送酒的同事看了急忙打了个圆场,连着敬了三杯。可对方的脸色还是一下就沉了下来,没那么好看了。
胡少爷本来对这个事情就无所谓,看着做东的朋友剑拔弩张的气势,还劝了两句“算了”。他心里早没气了,毕竟当初那事,他的确做得不好。而且这段时间,郑胡两家的合作很顺利,郑家还主动给他递了橄榄枝,连带他爸最近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他也懒得和郑斐和计较了。
但做东的朋友却没这么看,他又不把这个侍应生怎么样,就是喝一杯的事,要是连这都做不成,那他的面子、里子往哪里放。更何况,胡少爷还亲自开口了,这是个显他能的好机会,于是又把酒杯往安康眼前凑了凑。
同事为难的看了眼安康,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安康不得已,接过了酒杯,勉强抿了一口。这是烈酒,虽然喝起来口感没有白酒那么辛辣,他也喝不了太多。
看着安康终于端起了杯子,也真的喝了一点,同事极力在一边挽救着场面,说着好话,指望这几位客人别再作妖了。
按照前几天的惯例,大家也不好闹得太过。有人递台阶,接住了,也就散了。
可偏偏,今天这个做东的胡少爷的朋友,是个硬茬,脑仁硬得不会转弯的那种。他今天请胡少爷来悦华,就是为了找找存在感,替胡少爷找回场子的。他心里门清,在悦华只要不过火,两位老板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次听说胡少爷被收拾是调戏了人,还倒霉地遇到了郑家那个二傻子。他总不可能这么倒霉吧?
柿子那都得挑软的捏。
他不能去郑家找回场子,也不能去s_ao扰安澜这个背后老板,欺负欺负虾兵蟹将,向胡少爷聊表心意,给人顺顺气,还是能做到的。所以,眼前这个能让胡少爷多看几眼的侍应生就是个极好的靶子。
于是,寸步不让。坚持要安康喝完那杯酒。
安康很是为难,但酒杯已经被对方抢过,又添满了,拿过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抿一小口算什么男人。今晚,你不干掉这杯,咱们都甭往下聊。”
一晃眼,安康似乎看见了郑斐和和安澜。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郑斐和是强行拉着安澜来上楼旁观家属工作的。见到这个情况,下意识就想往上冲:三番两次来找茬,姓胡的真是不懂事。
胡少爷要是知道了此刻郑斐和的心里活动,指不定能有多冤。
但等他快走到了,心里鬼迷心窍般突然冒出来一个心眼——要是安康今天摆不平这场面,是不是自己接下来的劝说就能顺理成章了?
第43章 第43章
想到一半,郑斐和干脆住了脚,还拉着陪着自己一起上来的安澜往旁边站了站。
安澜看了眼窘迫的安康,奇了怪了:“你不去?”
郑斐和眼睛还盯得紧紧的。
那小子都快把杯子怼到安康鼻子上了,他看着来气,但为了防止澜哥去救场,嘴上宽慰道:“没事,拉着他那小子圈子里出了名的直男癌,不会出事的。”
“我说的是这个吗?”安澜多看了几眼郑斐和拦着自己的手和这人不自觉往出迈的腿,嘲笑道。
“真没事……澜哥你就站这镇住场子,哪也别去。”探头探脑的郑斐和紧紧地拉着安澜不松手,一点没察觉出刚才安澜在笑他。
“自己站在这谁都没注意,镇哪门子的场子啊。”安澜心里嘀咕,半勾起了唇角,没说话。他看到安康看过来的目光了,这会等着看郑斐和自作自受。
安康等了一会,没等来郑斐和。回头看,郑斐和还在那个昏暗的角落里,一只手拉着安澜,两人对着自己这边,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自己眼神飘过去,和他的接上了,他又装作没看见,迅速移开了目光。
“喂,看什么看,我也没逼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喝个酒而已,大老爷们能不能痛快点!”做东的朋友端着酒杯的手都有点酸了,看不得安康左顾右盼的样子。
除了安康,少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安澜和郑斐和,注意到的几乎都悄悄溜边了。
郑斐和是打着让安康吃点亏,回头他好讲道理的算盘,才压抑住自己冲过去的冲动,想着最多再忍两分钟,他就过去给安康撑腰。
这边,郑斐和疯狂地在心里劝自己“先让他吃点亏,长长记x_ing”,却控制不住一点点往那头挪了过去,反应过来又拉着安澜往后退了几步,跺跺脚,就差直接摁住自己的腿,不让动弹了。
那边,安康又看了几眼别过头去的郑斐和,压抑住心底小小的失落,骂了自己几句不成器,接过杯子就开始灌。
不管任何情况,习惯x_ing地选择依赖别人都不是个好习惯。
郑斐和没想到自己只是晃了个神,再回头,安康已经仰头快把酒喝光了。那可是烈x_ing酒,什么好酒不上头都是扯淡,乙醇作用于大脑神经的时候可没这么讲究。更何况,这人喝啤酒怕是都要上头。想起山庄那一晚,喝了一口白的就浑身泛红的安康,他根本顾不上安澜,终于撒开手脚跑了过去,一把夺下了杯子,对着一众惊讶的人,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扫了各位的兴致了,你们随意,我们先走一步。”完了拉着安康就走。
在场所有人看愣了:这又是哪一出?
胡少爷也不例外,坐直了身体,还是弄不清这到底都哪儿跟哪儿:这两人......有猫腻?
安澜站在角落里,也在揉眉头。郑斐和整这一出,完全是扔给他了一个烂摊子。回家弥弥的时间又得往后延一会儿了。
......
现场的烂摊子被郑斐和扔给安澜了。他自己拉着安康就去了车库,心里还不高兴:“还上什么鬼班,直接回家躺着休息多好。今天这情况,再呆一会儿,彻底上头了,晕那,才叫难办。”
安康已经有些冒汗了。刚才那酒的后劲很足,到了郑斐和车边,同手同脚的他直接被郑斐和塞进了后车座。
他还挣扎来着:“我还没下班!”
“下班了,下班了。你好好呆着,别乱动。”郑斐和把挣扎到车门边的安康给塞了回去,怕他把脑袋磕了,还用手遮了遮。安康正好往上一冲,觉得自己的脑袋碰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抬眼一看,郑斐和抽回自己护着安康头的手,疼得直甩。
安康一下老实了不少,虽然不服气,但还是默默地缩了一丁点儿回去,看着郑斐和站在原地开始鼓着腮帮子吹手,半倚在车边,想上前又不敢靠近。
“好好好,待会我跟澜哥说就行了。”郑斐和看着安康还带着点不服气的样子,妥协了。趁着安康还没有反应过来,抓住机会,凑了上去,把安康重新推进了车里,又仔细地系好了安全带。忙完了才发现安康注视着自己手的目光,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安康的肩,威胁了一句:“你别动啊,我手还疼着呢。”
已经觉得有些飘的安康虽然不太情愿,还皱起了眉头,还是听话地呆在了车里:“我自己可以跟领班讲。”
郑斐和给彪子发了定位和短信,自己先坐上了后座,把车门拉上,道:“那你跟领班怎么讲,你给我讲讲看?我听听。”
安康无意识地撇了撇嘴:“请假还能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