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作者:它似蜜【完结】(9)

2019-06-15  作者|标签:它似蜜 破镜重圆

12

周青脉攥住迟朗的腕子,“还是别跑了,”他拍拍迟朗的手背,“你回去。”

迟朗一愣,Elly大叫:“哈?学霸你说什么?”

周青脉笑了笑,他指着迟朗可怜兮兮的绷带,“你这还挂彩呢,跟我跑了去哪里治呀?”楼上传来脚步声,沉重的,匆匆的,两个人的,大概猜得出是谁,“我走了,会回来找你的。就今天下午,最晚明天,”他最后捏了迟朗的五指一把,甚至,他凑过去亲了迟朗空张的嘴唇一口,“别担心,用不着私奔,我准备在这边多待几天。”

时间还是紧迫。

听见楼上父母在急吼吼叫自己的时候,迟朗站在楼梯拐口,看着周青脉推开一层楼的消防门出去,外面有一线光破进来,风掀起周青脉纯白T恤的衣摆。

Elly悄声道:“怎么办,我要爱上你家脉脉了。”

迟朗冲她笑了一下,“正常现象。”

Elly又用英语问:“你们俩居然做过,我以为是高中生纯情恋爱——你是bottom还是top还是都有?”

迟朗盯着上面的楼梯,用英语答,“关你毛事。”

Elly正想和迟朗好好理论,一句“喂我是关心你诶”都到嘴边了,她一打眼就看见迟朗母亲停住的鞋跟,而他们俩站在那儿,就像两个放弃反抗的逃犯。

“爸,妈。”迟朗扯出一个微笑,娴熟地虚搂住Elly。

“叔叔阿姨——我们两个刚才其实吵架来着,”Elly觉得自己很难控制动作,因为迟朗实际根本没碰上她,她要想凭空做出偎在他身上的姿态,可谓是难上加难,但她还是嗲嗲地甜甜地笑起来,“刚刚和好,给您们添麻烦啦——”

周青脉当天傍晚就来了一趟。在得知迟朗每天吃完晚饭都要在医院附近溜达到天黑之后,会面似乎比想象中容易了一些。他之后给Elly发了几条消息,让她代为转达,最终和迟朗约好在医院左侧街区的一家快餐咖啡站门口碰头。

傍晚五点四十五分,周青脉捧着两杯冰美式站在约好的地方,一杯纯黑,什么也不加,给他自己,一杯n_ai和糖都是双份,给迟朗。

远远地,周青脉看见迟朗揣着兜过了马路,朝自己走来。那家伙把灰色病号服换成了一件正红的T恤衫,一条胳膊还是被肩膀上绑的绷带吊起来,走路姿势有点别别扭扭,入了眼,在夕阳下,在沿海小镇梧桐茂密的街道上,却是那么鲜亮,那么安宁。

“来点?”周青脉笑眯眯地把咖啡递给迟朗。看到那人饮下一口之后的神情,周青脉感到安慰,他记得迟朗喝咖啡的习惯,现在看来,这习惯也是尚未改变的东西。

“真他妈爽,”迟朗一口气干下去大半杯,肩头蹭了蹭周青脉的肩头,领着人往不远处的中心公园走,“天天不让我喝冰的,不让我喝甜的,连咖啡都是违禁品哦!”他转脸看着周青脉傻笑,做出忸怩的样子,“搞得我像坐月子一样。”

周青脉怔了一下,旋即也恢复笑容,“大哥您瞎想什么,你这辈子要是能坐一次月子,那我就能生一窝你信不信。”

“信,我信——不过当时咱们两个都戴套了吧?”迟朗垂下眼睫笑,中心公园的温度比街上明显低了不少,他们走在薄暮的林荫小路上,迟朗的声音轻轻的,“哈,不戴也无所谓。又不是女孩子。”

周青脉心说为什么一直绕着这些黄色话题不放,难不成迟朗真的担心我阳痿?但他嘴里说出的话,显然没来得及考虑这么多,“是女孩其实也好啊,如果我是女孩,我当初就把你的套子扎漏,然后你走了,我就去找你爸妈理论,说我怀了你的种,要是不让你回来,我就一尸两命。”

说完他自己都惊呆了,脸上那副狡黠也慌慌张张地收起来,只见迟朗也是有点吃惊的样子,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然后迟朗瞬间喝光咖啡并且把纸杯投入几米开外的垃圾桶。

然后迟朗紧紧握住了周青脉的手。

他们一直互相看着,什么话也不说,好像在等什么,等路边终于出现一条长椅,他们坐下,拥抱,拥吻。

有美国大妈牵着狗路过,有吹口哨的高中生起哄,有流浪汉觊觎他们这张椅子,有酒鬼在晃晃悠悠走了几步,摔个狗啃泥。迟朗和周青脉都不去理睬。

几个长长的亲吻过后,两人似乎终于平静下来,周青脉想,既然不是女的,那真可惜,那就别去琢磨没用的了,“我在附近租了个单间,就隔了两条街区,租了半个月,”周青脉打开手机给迟朗看房间的照片,“挺干净的吧,包吃包住,房东是杭州人,才要我二百刀。”

迟朗摸了摸他的手机屏幕,“你可以住我的公寓,就在康奈尔里面,没有室友。”

“算了,”周青脉收起手机,把手掌搭在他的大腿上,收敛地摩挲,“留学生圈子就那么一点,谁要是看见我了,说不定就能传到你爸妈耳边去。”

迟朗靠上他的肩膀,“半个月,你九月份的考试怎么办啊,周大律师。”

“我电脑里也有资料,最近看那些就可以啊,反正早晚都要背,”周青脉笑了,他被迟朗头顶的碎发蹭得痒痒,“你就默认我当律师啦?万一到时候我去了体制内,法院啊检察院啊什么的,铁饭碗不是更好。”

“铁饭碗?那你可能受不了吧,官僚主义什么的……你还是喜欢自由。”

周青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既然迟大少爷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去律所吧,研究生毕业了先搬砖,再给大律师打杂,等自立门户了,要是接不到案子开不起锅,我就赖你。”

迟朗往他颈子上拱了拱,“那我养你呗——不对,以后我开公司,你去我们法务部当老大。”

周青脉只是轻笑。

迟朗又道:“我一周就能出院了,去你那个小屋找你啊?”

“嗯,嗯,我会提前准备好东西的。”

“东西?”

“套,油,你不需要?”

迟朗坐直身子,故意逗他,“……你不是阳痿了!”

周青脉一脸无辜,“萎没萎你到时候自己试试看嘛!”

迟朗乐得嘎嘎的,握着他后颈,s-hi漉漉地咬他脸颊。

那天他们待到天黑才走,确切地说,是天黑很久之后。盛夏日落本就不早,迟朗回到病房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回了趟学校。正好和教授聊了聊。”他这样跟父母解释,突然觉得自己没手机还挺好的。

但他还是新买了一部手机,又托Elly帮忙补办了一张电话卡。当天下午,他就和周青脉恢复了联系,却不敢多发消息,怕打扰人家学习。之后又过了几个小时,到了美妙的,可亲的,晚饭后的傍晚,他单手揣着兜,姿势别别扭扭地走过马路,看见周青脉端着两杯咖啡,在无人排队的快餐车一旁,在宜人的海滨晚风中,笑笑地等着他。

13

迟朗的胳膊在拆了石膏过后,多了道子弹擦伤的疤,他腰上的绷带撤掉之后也是,不过那并不是枪伤,是他和持枪者扭打时被咬的,而且咬得太狠,连拉带扯,连一个完整的牙印形状都没有,可以想象得出最初这是怎样一个乱糟糟的血窟窿。

当时,周青脉从Elly口中得知迟朗逞英雄打歹徒,气得直骂他傻`逼。

现在,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他在自己二百刀租金的小单间里,散发着洗衣粉味儿的小单人床上,俯身亲吻这伤口,“我会不会给你亲破了?”他不敢用力,新长出来的r_ou_太嫩了,他是真的担心,可又停不下来,“你要是疼了,就说。”

而迟朗的注意力显然没放在腰上,他横躺在那儿,两腿敞着搭在周青脉肩头,那人都c-h-a进去三根手指了,带点韧劲地搅,都快把他从里面撑开了,却还像不够似的,一个劲儿搅,一个劲儿亲。

“行了……”他蹬了蹬他,红着眼角抱怨,“我又不是姑娘,痒死了。”

他说的是那块被舔弄的新伤,可周青脉使足了坏心眼,“痒?这里面?”他轻笑,就着已经找到的那一小块,又弄了迟朗十来下,弄得迟朗咬着被角哼哼,他又道,“你要是姑娘,反而不用这么弄了,我看你这怂样也不像这两年和姑娘睡过啊。”

“睡你个头!”迟朗把那截被子抱得更紧了,斜飞他一眼,荡着悸动,晃着波,“脉脉,你睡过吗,你睡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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