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条Cao鱼,处理了内脏,先拿干料腌上去腥,套上羽绒服去婶子那买袋水煮鱼的料,站在柜台前说几句闲话,“婶儿,怎么没瞧见你进货呢?”
“啊,年前积压的货太多,先销销,小老板怎么好几天没出屋子了?”
论起来,老板娘算是他的远房姑姑,自带着热乎气,嘴碎叨,“你啊,啥事都得多长个心眼,喏,烟,拿几盒回去。”
他拿起烟盒上下看看,被老板娘打住,“哎,臭小子,不是给你的,让你拿回去给小老板的,他常抽这个。”
“婶儿,这是啥烟啊,我都没瞧见过。”
邵寇侧身看了眼正择菜的中年妇女,一身的玫红色裙子,脚上是双高腰黑色皮靴,面色红润着,她家那口子出外打工多少年了,这是,有人了?
“呸,你能认识这个,市里正红着的呢,一个月就批下来三条,贵的呦。”
“婶儿,你咋上这么贵的烟呢,卖不出去。”
邵寇往货架里头瞄着,边跟她说话。
“你知道个啥,快拿好东西回吧,别惹着小老板不高兴,快点,磨蹭磨蹭的。”
他还没看出来个四五六,就让她推着出去,咣当合上门。
拎着塑料袋低头往回走,开门拖鞋,撂下东西,拿出来手机打开浏览了大概十分钟,才松开眉头,把水煮鱼的料拿出来煮上,把鱼骨头去掉,切成薄片,放进去烫熟,放了几颗小油菜叶,开锅了,倒大瓷碗里,端上桌。
超市里买的酒鬼花生米,一盘子泡椒凤爪,拌了个小葱拌豆腐,拿出来瓶二锅头,他自己先倒上一小盅,滋溜滋溜尝了口味道,够劲儿,闷了,好不容易控制住手,把酒盖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果然,不大会儿,就听着楼上扯嗓子喊他,“小寇子。”
边牧单手上完厕所出来,瞧见下摆有点水迹,就想换掉,听着他当当当上楼,抿唇站那,等着他。
“换衣服。”
“早上不才换的吗?”
邵寇下意识的反驳,但行动还是遵从,去柜里拿下来件白色的连帽卫衣。
“那你早上吃饭了,晚上怎么还要吃?”
简直了,一句话都不能好好说。
“您说的都对。”
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床上,从头上往下套,手指无意的经过他温热的脊背,两人皆愣,视线相对,稍矮的男人控制不住的怒火升腾,个高的男人却依旧无波无澜,静如死水。
“我知道,你后背也值钱,再干十年我也赔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行了吧。”
卧槽,这是什么态度?但边牧脱口而出的回答,却令自己都大跌眼镜。
“嗯,裤子也换。”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裤子也换。
邵寇:你使唤人有瘾,是不是?
边牧:是,一会儿不使唤你,我浑身难受。
邵寇:真是惯的你毛病。
边牧:有能耐你咸鱼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邵寇: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边牧:那小寇子,你可就永远也翻不了身了。
第8章 作乐
“嗯,裤子也换。”
真是,什么节奏?
邵寇怀疑他有严重的洁癖,要不,不至于这么较真吧。
被当成个高位截肢瘫痪的边牧内心也是咆哮的,他说了什么,裤子也换?换个屁啊,把脑子换换吧,这蠢萌蠢萌的形象,还怎么去塑造出一个高冷文艺的知识分子啊?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和个傻逼呆在一起久了,齿轮整的没油,脑子都不好使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餐厅里一股辛辣味儿,边牧瞪圆眼睛回头,口气恶劣,“你看我没拉够,故意的,是吧。”
在邵寇看来,就是个拉肚,能怎么滴,整的像得了癌症似的,真娇气。
“冰箱里没别的了,再说,天冷,你吃点祛祛毒x_ing。”
谁听过吃辣还能祛毒x_ing的啊,胡诌八扯。
但边牧就是这样的没带脑子,乖乖的坐下,等着男人服侍。
一顿饭,邵寇把两双筷子耍的四下翻飞,可谓出神入化。
然而,这个小祖宗依旧有话怼他,“你能不能看着点我眼神,就你这样的,要是在古代,准赏你一顿皮鞭炒r_ou_。”
还能愉快的吃顿饭吗?
有效的对抗这种神经分子,就该闭嘴,默默无闻。
“你哑巴了?”
真是,吃个饭还堵不住你嘴,不得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你让我说什么?”
这句话就在距离不远的清晨才说过,再次出现,却没起到相同的作用。
同样的问话,同样的回答,不同样的,是两个人之间产生的,微妙的逆转。
“再说,皮鞭现在的用途是情趣助兴,你确定它还能炒r_ou_?”邵寇觉得自己该给自己封一个说实话大王。
边牧真是对他另眼相看,男人之间的话题,到了这个点,就是个快速的上升期。
“我一直以为你憨厚,没想到啊,内秀挺贫啊。”
邵寇面不改色,给他夹了一筷子r_ou_片,随意说,“都是成年人,总有需求要满足的。”
这个楼到底是怎么歪的,他俩都不知道,只是顺着这个话题继续。
“你有女人?”
这几天见着他挺老实的,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乱搞?
他信佛,自然就厌恶身边的人糜烂成x_ing。
邵寇摇头叹息一声,“没有,哪个女人会跟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总有一两个眼瞎的。”
他的唠嗑习惯邵寇已经摸清,真是没谁了。
“那我就等等我的盲人姑娘吧。”
放下筷子,他侧脸面对边牧,神情认真。
边牧的轮廓颇为秀气,也可以说是精致,正如他自己认为的,是与生俱来的俊美,眼大神凝,此刻听清了,有点好笑的意味牵动唇角,发出悦耳的愉快笑声。
“你对待你的盲人姑娘,就用皮鞭助兴?”
男人嘛,征服欲是必带的,这种倒不是个新鲜事。
邵寇无奈的随着说,“不会,我会很珍惜,皮鞭什么的,不尊重人。”
对面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个有趣的笑话,笑声越来越大,响亮的回荡在宽阔的客厅中。
“要不说,你个庄稼汉没见识呢,现在都要求灵魂和r_ou_体交融,这种特殊的东西,像狐尾啊,猫耳朵啊,能最大程度的引起雄x_ing激素的增长,而且女x_ing也突破羞耻感,所产生出美妙的共鸣,你能听懂不?”
邵寇真他娘的想回一句,听不懂,但他已经说不出口了。
边牧正说的来劲儿,突然对面的男人举止怪异的急促站起来,疾步走向卫生间,咣当,门被关上,他看不见里头,这是被尿憋的?
一门之隔,高大硬朗的男人跪在地上,头低伏,看不清楚神色,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马桶边缘,另一只手抵着马桶盖,一贯笔直的脊背弯曲成虾,从喉咙里发出来难受痛苦的呕吐声,声声艰难入耳。
餐厅里,边牧同样站起身来,从酒柜里拿出来瓶红酒,他不敢用力,打不开,大声喊邵寇,“小寇子。”
等着人出来,指着红酒上的兔耳型开瓶器,问他,“洗手了吗?把这个打开,咱俩喝点儿。”
邵寇是很听话的,砰的打开,往高脚杯里倒了大半,听的那个小祖宗又说,“你真一点讲究都没有啊,大老粗一个。”
说完,自己用左手拿起来,晃晃,颇为陶醉的抿一口,舌尖轻顶着咽下去,慢慢感受着回甘,这酒啊,真香甜。
同样的,邵寇却是个豪迈奔放的,拿起来就一口闷,赶上喝的是夏天的扎啤。
边牧眼角扫着他,暴殄天物,却没说什么,他带过来的酒,没有一个是不过万的,这些东西啊,实际上真没什么大用,一样是喝进肚子里,分什么贵贱。
“红酒真没劲儿。”邵寇刚才喝了口纯粮食高度酒,再喝这个一对比,就天壤之别了,嘟囔出声。
这傻逼,真不识货。
“你喝啥有劲儿?”
邵寇把厨房里那瓶65度的二锅头拿出来,本来是留着炖鱼的,闲着能抿两口解个馋。
“这个,来一小盅。”
他怕小画家没喝过这么呛的,少倒了点,就着花生米,两个男人酒水相对,聊起天。
“小老板,你觉得,我干的怎么样?”
边牧斜眼瞧他,这人表面上憨厚,实际上有点脑子,知道这么问他。
“你自己觉得呢?”
踢皮球的本事,你说你干的挺好,脸得有多大,你说你干的不好,那就只有呵呵了。
“我觉得还行,就是心粗。”
呵呵。
边牧眯眼捻了个花生豆嚼,“嗯,以后改着点。”
说完,对面的那傻逼立刻就露出来傻逼专有的笑容,刚说你有点脑子,完了,一笑毁所有。
“你能别笑了吗,像个傻逼似的。”
邵寇收住,眉峰一挑,诚挚的问,“小老板,你们城里人说话都这么噎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