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拿房里收到告白,又去巴黎参加了米其林交流会,接下来还有准备采访的事。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尤其是缠绵悱恻的那晚。
脑袋里光是想到魏景荣脱光的那一刻,蒋顺安就已经面红耳赤了。
不行,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个猛子从床上起身,蒋顺安灌了杯冷水,坐在桌前,平复心情。
清醒过后,是无尽的烦躁。
一边是魏景荣的等待,一边是舒慕蕊的交代,心里还是犹豫的不行。
喜欢魏景荣是真的,对同居生活的恐惧这是真的。
他害怕。
害怕某一天,如果自己回家时,推门看到魏景荣和别的什么人……
他无法接受。
他宁愿魏景荣当面告诉他:我看上别人了,我们到此为此吧。
只是假想,蒋顺安就已经很难过了。
跟魏景荣确认恋爱关系的时候,他也不曾这般焦虑,而同居的事一提,却让他想起了最不堪回首的时刻。
心结久了,不碰它就会忘记;但碰到了,就会异常清晰,清晰的好像会再经历一次。
所以,他才对此避而不谈。
呼……
但这样,对魏景荣而言,太不公平。
他也有心结,可他依然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哪怕只是试试。
“没用,你真是太没用了!”
蒋顺安靠着桌子,双手用力的在自己脑袋上反复揉搓着,快把头皮都扒下来了。
“窝囊废,窝囊废,窝囊废!这点小事怎么还放在心上,别去想了,别去想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
粗鲁的把自己折腾一番,蒋顺安头晕目眩,筋疲力尽的趴在桌子上。
“嗡嗡嗡……”
床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是短信,魏景荣的。
“顺安,在干嘛,又在熬夜?”
“没,”蒋顺安抱着手机,指尖飞速的按着键盘,“我在想……”
‘想’字刚打完,手指却不受控制般停住了。
我在想事情,
我在想怎么给你答复,
我在想你,
满脑袋都是你。
放下手机,蒋顺安打开窗户,让冷风吹着自己混乱一片的大脑。
喜欢一个人,怎么变得这么难了?
“嗡嗡嗡……”
又来了一条短信。
“我想你了,陪我说会儿话吧。”
景荣……
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蒋顺安瞬间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要胡思乱想,不用犹豫不决。
舒慕蕊会知道,那就让她知道;自己心里有y-in影,那就去克服y-in影。
执行力,现在要的是执行力。
空想再多也没有屁用,老子豁出去了!
深吸一口气,蒋顺安大声说着:“舒慕蕊……”
“在呢。”
艹!她在家?!!!
她不应该还在出差的吗?
蒋顺安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要是刚才自己练习的那些都被舒慕蕊听到了……
完了,完了,完了!
这回死定了!
“蒋顺安,在屋里干嘛呢,赶紧出来!”
“哦,来……来了。”
蒋顺安的心里毛毛的,头皮哗啦啦的发麻。
听到了,她绝对到听到了!不然她不会这么喊自己。
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就说了,还能反悔不成?
蒋顺安硬着头皮,死咬着开门,心里还在打鼓。
‘没事的,没事的,舒慕蕊不会真对自己怎么样。’
“哎呀,你总算肯出来了。”舒慕蕊长舒了一口气,“快点,帮我拎行李,刚回来,累死我了。”
蒋顺安瞪大了双眼:“你……你刚回来?”
“你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舒慕蕊放下钥匙,不解的看着他:“你在房间里打开窗户的时候,我不正好到楼下。我还挥手跟你打招呼,你没看见?”
“有……有吗?”
蒋顺安干笑两声,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这么个大活人明明就在楼下,自己也不知道低头往下看看。
这回好了吧,作死吧,你这个二货。
“有啊!”舒慕蕊不耐烦的喊着,“刚进门就听见你在喊我的名字,我还在想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了。”
“呵……呵呵呵……”
要说女人就是女人。
蒋顺安一连串的干笑很快引起了舒慕蕊的警觉,眼神回来在他身上打量着,好像高频雷达。
“我一回来,你就奇奇怪怪的。说,你小子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偷偷做了什么坏事,还是房间里藏了什么人?快从实招来!”
“没……没有。”
蒋顺安心虚的抓了抓后颈,赶忙替舒慕蕊接过行李:“这是娘娘您的家,我怎么敢干坏事,小安子乖得很。不信,我扶您进去看看。”
“这还差不多。”
舒慕蕊作罢,换上拖鞋,把长筒靴摆好放在边上:“本来是明天才回来了,结果今天事情提早办完了,就提早回来。”
“哦。”
蒋顺安心不在焉的应着,把行李箱送回她的房间,偷偷送了两口气。
吓死我了!还好她没听到。
不过,这都能被撞上,难道是天意如此?
说吧。
说出来算了。
总比这么心惊胆颤的要好。
这边蒋顺安还没拿定主意,那边又发话了:“顺安,家里还有吃的没。”
“没了,”蒋顺安说,“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舒慕蕊坐在沙发上,挑着果盘里几个干瘪的橘子:“算了算了,明天再说。”
“行了,别逞强了,”蒋顺安回屋里拿上外套和钱包,“刚下飞机就赶回来,肯定没吃晚饭吧,我去买,老几样行吧?”
“恩,”舒慕蕊笑笑,“多放点辣,一个多星期吃的清淡得要死,来点重口的。”
“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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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摊牌(中)
“老板,忙啊。”
夜宵店外,老板在烧烤架后一头大汗的忙碌着,脸上沾着的黑色污渍不知道是被炭火熏的,还是抹汗时手留下的。
“来了,要吃点啥。屋里有篮子,自己挑。”
简单的选了点,蒋顺安把篮子递给了老板,又要了两碗红豆汤。
小店里坐满了人,落个脚都嫌碍事,蒋顺安索x_ing站在店外等。
“老板生意挺好的嘛。”
“哪里,赚点小钱,糊个口而已。”
老板一边说着,手上的功夫也没停下:“老婆子,3号桌的先送过去,还差个茄子啊。”
“来了。”
老板娘风风火火的从屋内出来,见到一旁的蒋顺安也不忘寒暄两句。
“小伙子,好久没看到你了,怎么都不来照顾一下阿姨我的生意。”
蒋顺安笑笑:“这不忙吗。”
“就是,人家年轻人是干大事的,哪有时间天天来。”
“啊呀,”老板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老板一眼,“干大事不得吃饭啊,你看着小伙瘦的,皮包骨了都。”
蒋顺安汗颜。
自己哪有她说的这么夸张。
“是,除了自己,你看谁都瘦。”
“嘿,你个死扒灰的。”
老板娘手里端着盘子,愤恨的骂了他一句,转脸又笑盈盈的送菜去了。
“这个死老婆子。”
老板摇摇头,拿着油刷沾了点油刷着烤串。
油滋滋的烤串在火上来回翻着面,呲啦啦的声音伴着烧烤后独特的香味一路飘荡在街边。
当然,还有呛人的油烟。
“咳咳咳……”
蒋顺安捂着口鼻,对着一旁不停的咳嗽。
“呛着了?”
“没事,”蒋顺安笑笑,忍着咳嗽说,“不要紧。”
“来来来,你别站着啊。”
老板娘从屋里出来,想伸手拉他,却在空中停了会儿,又收了回去:“你往边上站一点,阿姨手脏,免得弄脏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