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全篇在ao3，这里不可以放链接，链接在lofter有放，lofter的名字就是“太加”，如果不想去lofter找，直接在ao3搜素作者名bezzzzi，或者直接用英文文名REGRET LOVE GUILT DREAMS搜索。我也没想到在第四章就……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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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叉在瓷盘上划拉，拓海小心翼翼低着头，害怕发出切割的嘎吱。正好给了凛着眼的机会，透过拓海还半干耷拉细垂的刘海，见黑椒的酱汁沾在他嘴角，不想提醒他擦酱汁，凛觉得少年有些别扭的西餐礼仪，十分逗人，想多看看。
自己真能忍耐，若年轻四五岁年龄二十出头，凛无法想象面对心动的人，会如此克制表露爱意。
宛若悬崖上最美的那朵花，被他的美丽攫住，站在不远处欣赏，不够……远不得满足，想要触摸他。但那是悬崖啊，每跨向他的一步，都是踏向深渊。
面色保持无恙，凛急需冷静脑子，在吹着冷风飘着点点雪花的阳台点着了一支烟。
“北条先生？”
拓海从温暖的房间里钻了出来，陪凛在阳台吹着冷风，坚持没有改换“北条先生”的敬称，让凛有点灰心——他想要和拓海更亲密一点，哪怕只是称呼上。
接下来的一切都像慢动作，在凛的视线中，拓海凑到他身旁，两个人的呼吸交错着，凛不自觉咽了口唾液缓解紧张。
“北条先生看起来好寂寞。”
“有点吧。”
“如果我不答应一起来滑雪场，北条先生怎么过平安夜？”
花了五秒认真思考答案，凛如实回答自己可怜的原计划：“下班之后在便利店买一个便当，再加一瓶烧酒，回家边看电视边就着酒吃掉便当，之后……泡澡完睡觉吧。这种节日，同事大多去见女友或者和家人过。如果没有来这里，你呢？”
“我和老爸不过这种节日，即使是新年，我家也没什么特别的，顶多把门松摆出来，吃一顿荞麦面而已。”
“你答应我一起来上越散心，我很开心。”
“真的？北条先生的开心我能看出来，但……也不全是这样吧，有什么心事一样。”拓海伸出手出其不意拿过了凛手中的烟，凑在嘴边吸了一口，但不得要领，反而把自己呛得咳嗽，“……抱歉，只是想试试。”
间接接吻……凛难以忍受疯狂的心跳搅得血液翻腾，带着可能被视为变态断交的决然，抢下拓海手中的烟，不给拓海反应的时间，直接吻了上去。
等待判决的每一毫秒都那么长，凛忘记了一切吻技，只敢贴住唇，闭上眼的他能感到一只手拂上自己脸颊，拭去脸颊上温热的泪。
“北条先生……为什么哭了？”
凛重新睁开双眼，拓海的模样在眼泪背后有点朦胧。
“抱歉……抱歉……是我的错，抱歉，拓海……”
像个傻瓜，泪水不受凛的控制不断流下。
“我……不讨厌北条先生，但也不是很明白这是不是喜欢，唔……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还有……那个……先前就想说，驾驶中的北条先生，真的很帅气……嗯，暂时只能想到这些。”
“但我是男x_ing。”
“诶？哦……对哦……”
拓海的恍然大悟让凛的心沉了下去，像被抛到了冰冷的北海，表面还有无法穿刺的冰封禁锢。
“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之前的夏树是校花，不喜欢她才比较奇怪吧，但好像……不是那种喜欢呀。”招牌式的迷惑，拓海稍稍歪着头，视线试探地看凛。
“想要试试吗……我是说，亲吻之类的那种喜欢。”凛有些卑劣地认为即使得到一点身体上的甜头也……好过什么都得不到。
拓海虽然耳朵绯红，但没有拒绝。
如果这里是涉川，他想自己怎么也不会大胆到接受北条先生天方夜谭的提议，可这里是上越，不管在这里做什么，只要自己和北条先生不说，便没有第三人知道。
和夏树的一切都是危险的，身边有太多有意无意的旁观者，同学、朋友、老爸，好像所有人都开始嚼舌根把自己和夏树的交往当作电视剧来八卦，前例有御木前辈和夏树的香○艳成为足球部的定番节目，拓海不太受得了自己变成主角。
和平时的我完全不一样啊，在不可能有熟人的地方，自己有这么疯狂吗？
热烈的吻，残留浓重烟Cao味的吻，从嘴角肆意流出顾不得擦干的津液，肺部渐渐枯竭的氧气，唇齿激烈碰触中北条先生的孤独，这一切和曾与夏树轻柔的吻截然不同。
如果是这样，很快就能忘掉夏树吧……拓海有点自暴自弃，甚至觉得这样发泄一番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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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除了你和我，再没有别人。”
好像世界孤独得只剩下我们两人，冰冷的雪原中如果两个人不依偎便会冷到极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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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躺在温热的水中，头半枕在凛的肩上，两人的距离为负，牛n_ai浴盐让人有点发困，他懒懒地半眯着眼妄想，夏树和奔驰男友也不见得来这种高档的地方，赤城山山脚的情人旅馆毕竟是个小地方。
如果自己是女生，有凛先生这样的社会人男友，应该可以拿来炫耀吧。
“拓海在赛车吗？”
“嗯，朋友希望我加入他的车队，来年开春去县外和人比赛。”
“输赢是次要的，注意安全。”
“……”
突然沉默，拓海没有回话，凛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
“他们见到我，第一句总是关心输赢。很过分吧？”拓海心里虽然知道男生们只是太痴迷飙车、太执着所谓车手的尊严，并非真的不关心自己的安全，但总归不太舒畅。
凛不知道想着什么，闷着笑了声，头靠在他胸膛上的拓海朝上看去，凛顺势在他额头上印了个吻：“很过分。我弟弟现在是职业车手，虽然一直没有和他联系，但看汽车杂志上写他去山区跑拉力赛时，经常还担心他的车翻到悬崖下面这种无法即时营救的地方怎么办。”
“一直没有和家人联系吗……”
反倒拓海面露担心，凛只好解释：“空闲的时候我会去高速跑一跑，如果有谁目击到我的车，消息传到了我弟弟耳朵里，就表示我还活着。”
“那贺年片呢，凛先生会寄给弟弟吗？”
“不寄，我很顽固吧。”
拓海无法想象凛离家出走两年，回忆初中时的那次任x_ing叛逆，只是一晚老爸就急忙忙地找到自己，两年……凛先生一家好像都有点任x_ing呢。
“凛先生想要收到我寄的贺年片吗？”
“想要知道我的住址吗？”不过拓海的心思没有这么深，凛觉得收到拓海的贺年卡也很不错，这两年来，自己一张来自群马的贺年片也没收到过。
“……我没有这么想过。”
“我说，我想要收到拓海的贺年片，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新年过后几天再见一次面？”
“在哪里见面呢？”
“轻井泽怎么样？拓海有去过吗？”
“好贵的感觉……”轻井泽度假是很时髦，拓海有点不好意思，在凛先生面前还能稍微坦白经济的困难，但如果和女生在恋爱，对方提出想去有名度假地短途旅行，男x_ing的这一方无法落下脸面直言没钱吧。
“没关系。既然是我提出的去轻井泽，自然是我付费。”
拓海点头同意，停顿了一会儿又冒了句：“好像我在做夏树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