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上的数字——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减少。
景茶扯着柴榭拔足狂奔,边跑边向队友吼道:“三十秒炸.弹就爆,少废话快撤!!!”
柴榭被拉扯得面无表情。
该!叫你不早打晕他,玩脱了吧!
倒退的集装箱,耳旁划过的风。
三十秒内,可以逃离死亡的怀抱吗?
“哈哈哈哈!景茶——”
柴榭不知哪来的勇气,朝后看去。
疤面流着泪,蜈蚣状的疤痕扭曲在脸上,笑容可怖而凄厉。
他为什么哭?
柴榭怔愣着。
穷凶恶极的歹徒,该有什么是值得他哭的呢?
后来景茶听到柴榭提起这件事。
景茶是什么表情?
好像是——冰冷、嘲讽、蔑视一切的高高在上
“他以为自己赢了。”
“他之前栽在我手里。自以为还能维护住他所剩无几的可笑的自尊心。”
“别对这些人抱有同情。”
景茶温柔地吻了一下爱人,看着他的眼睛,眸光深沉。
“他们埋葬了多少人的幸福,就该下多少层地狱。”
——
“一起死吧!”
柴榭:“……”
柴榭表情狰狞了一下。
妈的傻逼!谁要和你一起死啊!
————————
柴榭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胸膛拆卸下来,将自己空了了的身体贴在面前最后的障碍物上。
障碍物很快变成柴榭的胸膛,眼前已经能看见远方的一丝光明。
突然间,景茶护着柴榭的头猛地趴下。
仿佛世界末日般,地动山摇。
轰鸣声远远传来,又似乎很近。
石砾和细沙于颠倒中落下,划过眼前人的黑发,再到自己的脸颊。
柴榭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景茶温柔而决绝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liao)完了(liao),要赶快完结这文啊……思维在耽美的海洋里要扯不回来了QAQ……
感觉自己已经非常习惯自己的文到处是被和谐的字了呢。(手动再见)
今天依旧双更!!!
小剧场——
景茶的眼神变化过程:
震惊→刚刚那句那么犀利的损话竟然是榭子说的?
迷茫→可是以他的智商怎么可能?
悔恨→应该是学我的,早知道以前不说他了!
痛苦(雾)→为了弥补犯下的过错,我要兢兢业业在他身边好好教♂导他!
☆、希望的颜色
柴榭是在景茶怀里醒来的。
天色好像很晚了,周围却隐隐有光。空气s-hi漉漉的,似是下过雨。
“……小……茶?”
柴榭抬起头,视线有些迷蒙。
隐约见到景茶动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缓地低头。
然后他用下巴蹭了蹭柴榭的额头,声音沙哑:“再坚持一会,很快就有人来了。”
“呃,嗯。”
柴榭皱了皱眉,觉得右眼有些刺痛。他微微低下头,然后……几块灯泡碎片掉了下来。
柴榭:“……”这手电筒差评!
柴榭还是有些经验的,坏的零件要及时更换,不然伤害会波及到内里。
可是……难道要在还热乎着的男朋友面前掏眼珠子么?
这……难度略大略血腥啊。
不待他细想,手电筒灯泡已经被强制x_ing从眼眶里脱了出来,右眼珠子彻底报废。
柴榭:“……”
现实版的“夺眶而出”。
可以说是很厉害了。
“榭子?”景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奇怪的看去。
入眼的只有柴榭的发旋。
我媳妇儿连发旋都特别可爱!
景大队长有些变态地想着。
“没事。就是困了而已啦。”柴榭含糊说道。
“是吗?”景茶很明显的没信:“你每次做错事,要我背锅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加些尾音。”
“哎?呵呵是吗?”
“你很不对劲啊。”景茶低着头,挑了挑眉道:“抬头我看看你表情,也好确定你伤重不重。”
“……不要。”
“听话,榭子。”
“……”
“嗯?”
“……我困了。”
景茶瞪大了眼睛,这声音……怎么带着哭腔?!
“榭子,怎么了?快抬起头我看看。”景茶连忙抬手想捧住他的脸,看清他的神情。
柴榭把自己的脑袋死死焊在景茶胸膛上,心里发堵:“没什么……哎呀你烦死了,我就是眼睛里有眼屎而已!”
“……”
“柴榭。”
声音平淡,但是柴榭却听得浑身一颤。
“头抬起来。”
“……”
“你说不是我的错,但是我怎么可能接受呢?”景茶扯了扯嘴角,神色却没一点笑意。
“你什么样子……不都是我害的吗?”
“不是的……”
“我把我的眼珠子给你要吗?”
声音突然一厉,其中的郑重却让人无法忽视。
柴榭知道发小的脾气,下意识否认:“不要!”
“那就抬头,让我亲亲你!”
……
“啥?”柴榭一呆,兄弟你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你就算没有脸,我也能亲下去,你信不信?”
“我管你是什么样子,老子就是喜欢你。”
“就你一个,永远不变,你信不信?”
柴榭:“……”
景茶急了:“你怎么还不吱声了呢?我看的死人多了去了,腐烂的、晒干的、泡酒的多了去了,还会怕你少个鼻子少张嘴的吗?”
……等等泡酒的是什么鬼啊?!
柴榭怒了:“你别说那么恶心好吗?我五官还健在啊,帅着呢!”
景茶乐了:“那不就得了?乖,抬头我亲亲。”
柴榭:“不行。”
景茶:“又为啥啊?!”
柴榭:“我这张脸还不是真的,你也不想亲个平底锅吧?”
景茶:“……”
————————
柴榭:“……就是这样了。”
景茶:“这么说只要有好的装备,最多一年你就能成为个正常人了?”
柴榭:“大概吧。”
“还是去检查一下吧。”景茶低下脑袋蹭了蹭柴榭的发顶,安抚道:“我认识个对些奇怪东西挺有研究的医生,他还欠我个人情,这件事应该可以帮个忙。”
“可是……”
“没事,他x_ing子冷,对人情世故没半毛钱兴趣,不会把你上交给国家的。”
“那你不上交?”柴榭开心得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我可夸过你了,不得弄虚作假,隐瞒案情的。”
“哪来的案情啊?我怎么不知道?”景茶语气挺夸张,完后又正儿八经道:“哪能把自己媳妇儿上交啊,交完我和谁睡觉呢?”
柴榭这次可真被都逗笑了。
“哎,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柴榭突然想到。
景茶听到柴榭的问话,挑了挑眉:“说起这个,你不如先告诉我那封邮件里的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邮件?”
“你昨天发给我邮箱里的邮件,里面写了疤面报复社会的计划、时间、地点等细节。”
“呃,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呢啦。”
“……”你的尾音都翘上天了。
“还装?”景茶将自己脑袋压在柴榭脑袋上:“从小到大我接触的人中就只有你会把冒号打成分号还不自知。而且就那些傻不隆冬的短句和造句,我在你跑题作文里可没少见过。”
“唔……”柴榭有些无措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还是说了实话:“我把我的耳朵拆下来粘到那个女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