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这件事被来查看他病情的呼迩列听到,侥幸的是呼迩列冲进帐与他争论,当时只有林飒在场,没有其他人知道。
林朔只能与他做一场交易——由呼迩列派亲信送他回安阳,如果林朔没有办法保证大禹遵守双方条约,呼迩列就揭发他的计划。
林飒封住了林朔的xue道,让他进入假死的状态,再由狄人的军医配合,宣布他的死亡。
林飒以回乡安葬为由尽快封棺,踏上回安阳的路途。封棺之时由狄人的士兵掩护,与他一同回安阳。
原本按计划,林朔应该先回到安阳,但是路上伤口有些复发,休息了两日,又要避开林飒带领的部队,所以一直落后在了后面。
“你身上带着伤,怎么能如此行事?”安翊皱眉看着他,语气有些责怪。
“若是不乘这一次,我不知道何时才能遇到好的时机。”林朔说完有些心虚,有些讨好地说道:“我有狄人护送,呼迩列也派军医随我同行,其实也没有很危险。”
“一听说你受了伤,我就很担心你,现在伤势如何?”安翊知道他在说好话,也就不在追问,但提到了伤势,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已经好了,狄人的大夫已经解了药x_ing,我母亲昨日帮我诊断也说没有大碍了。”林朔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瞄了安翊一眼。
“我本想把你拴在我的身边,让我日日看见你,但又想你去寻找自己的骄傲和自由,林朔,我该拿你怎么办?”安翊看着他的眼睛,难得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曾经也想用一生去追寻我的骄傲和自由,但现在我觉得那些东西与在你身边相比,并没有多少意义。”林朔听着他的话,眼睛已经笑得眯了起来。
“得汝此语,此生无求。”安翊也满眼微笑地看着他。
“陛下的要求那么少吗?”
“这样的情话可是难得听到的。”
…………………
“父亲。”林飒站在偷看哥哥谈情说爱的父亲身后,轻声喊到。
“咳,干什么?”林俞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旋即又严肃地转向了林飒。
“父亲,您叫我前来,是想问我兄长的事吗?”林飒一提到这件事就不敢看自己的父亲。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林俞不理会心虚的小儿子,移步走向后园。
“父亲,您,还是不能接受兄长吗?”林飒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身后。
“不接受,又能怎样?”林俞提高了语气,不悦的看向林飒。
“他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这次的事情如此危险,一旦被人发现,你们想过后果没有?就这样胡闹。”林俞在屋外听着经过,想想都心惊,一招不慎,很可能他就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父亲,孩儿错了。但此事兄长也考虑了很久。他也想极力保全林府名声的。”林飒还是忍不住给林朔说好话。
“名声?名声大过x_ing命吗?”林俞满面愠色,“我在你们眼里是这样重视所谓的名声吗?他受着伤,这样奔波,若是命丧途中,我该如何向你们的母亲交代?”
林飒被父亲问得说不出话,低着头,一阵无语。
“父亲,对不起,孩儿错了,让您担心了。”林朔从暗处走出来。
“父亲,我从未认为您是那样的人,但是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任x_ing,毁掉家人的声誉。”
父子俩就那样对视了一会儿,林俞看着他,最后还是转过了身。
就在林朔觉得自己要再次失望的时候,林俞的沉稳声音又再次响起:“你若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就去做,以后不能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
“父亲。”林朔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快要带上哭腔,最后实在没有忍住,走上前去,抱住了他。
“好了,这里人多眼杂,随他去吧。”林俞看着站在远处的安翊,转过身拍了拍林朔的肩。
第37章 尚君
林朔这些天赶路睡得不是很好,安翊晨起上朝时都轻手轻脚,生怕弄醒了他。
林朔迷迷糊糊地察觉到身旁的动静,也不准备睁开眼,任由安翊轻吻了他的额角,然后意识又回归混沌。
“召御医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不要让人看到他的样貌。”安翊吩咐了林公公,便从朗霄宫往宫里赶。
“是,陛下。”
今天安翊不再像之前一样强硬,恢复了温和的样子,但朝堂上的气氛依旧没有恢复。
“这是朕的家事,不应在朝堂讨论。”安翊的声音像风华一样清润,但却异常坚定,不容反驳。
安翊前一天封了一个男子为尚君,赐住朗霄宫。
自禹朝建立以来,也有皇帝有男宠的情况发生,并且尚君也不是一个较高的品级,但没有哪一个像这样定了品级又入主一宫的。这个消息一出,便有大臣说此举不当,当即就在朝堂上提了出来。
“陛下,臣觉得此举确有不当之处。”从不c-h-a手这些事的林俞忽然站了出来,安翊也有些许惊讶,林俞又说道:“行宫防卫薄弱,陛下夜宿行宫过于危险。”
“林卿此言甚是,便由林卿来处理行宫的防卫。”安翊同意了这个说法,其余一概不理,早早地退朝回了朗霄宫。
“听说今日有大臣反对定品级的事?”林朔喝了一口太监端上来的药,马上就皱起了眉。
“恩,你有什么看法吗?”安翊勾了勾嘴角,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也反对。”林朔歪着头挑了挑眉,满脸都是笑意。
“为何?”安翊指了指还未喝完的药,督促着林朔乖乖喝完。
“尚君怎么比得了镇北将军?”林朔松开被药苦的皱起的眉,撑着脸看着安翊。
“那镇北将军可愿入我的后宫啊?”安翊伸手抹去了林朔唇角还挂着的汤药。
“自然是~愿意的。”林朔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里满是笑意,“不过这药实在太苦了。”
“御医说你的身体还需要调理,良药苦口。”安翊坐在他的对面,目光离开了林朔的眼睛,开始批阅奏折。
“我现在是后宫之人了,你在我面前批奏折可不太妥。”林朔正色道。
“镇北将军何处此言呢?”安翊抬头看他,心知他又在说笑,也不理他,继续坦荡地在他面前摊开奏折。
“你的父亲今日也反对了。”安翊一心二用开始和林朔闲聊。
“是吗?为何?”林朔坐着实在无聊,开始在安翊的案桌上敲敲这个,打打那个。
“他说行宫护卫的人太少,不太%安全。”安翊撇了一眼他,林朔装模作样地开始磨墨。
“恩,这也确实是个问题。”林朔撑着头想了一会儿,“我觉得父亲还是有私心的,毕竟他亲自挑选的话,就没人认得出我了。”
“我想也是这样。”安翊也不抬头,用笔尖沾着林朔刚磨的墨汁。
“可如果我要见人怎么办?”林朔尽忠职守地用尽全力地给他研磨。
“不用磨那么多。”安翊挪开了他的手,“可以用这个。”林朔看着他从身后摸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以后是去年元宵时他俩买的面具。
“你还留着啊。”林朔翻来翻去地看着手中的面具,“这个主意不错。”
“尚君这个品级你会觉得太低吗?”林朔无事可做,又跑到了安翊身边,枕在安翊的腿上,安翊正看着他的脸轻声说道。
“不会,我知道这样对你我都好。”林朔伸手轻抚着安翊的脸颊,一个不高的品阶,不会引人注目,对隐藏身份是最好的,其实他很满意安翊的决定。
安翊蹭了蹭他的手,似乎又觉得不满足,低下头亲了亲林朔的唇,林朔的手环上了安翊的颈子不让他离开,两人的唇舌已经很久没这样接触,却丝毫没有生疏,轻吮片刻,舌尖又开始从试探变到交缠。
“陛下,今天定下了品级,算不算你我新婚啊?”林朔的眼睛里有些迷离的水光,但占大部分的还是稍带情yu的期待。
“算。”安翊把他抱了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揉了揉林朔的脸颊和有些泛红的耳朵,又将唇覆在了林朔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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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明日定是要被御史参一本了。”林朔侧躺在床上,像一只被抚摸得很舒服的猫,轻抬起头,由安翊擦着他未干的发丝。
“因为我脖子上的这个痕迹?”安翊刻意露出了那个还未消下去的咬痕,当时咬的有些重,现在还有些青紫。
“陛下,你忘了奏折还没有批完吗?”林朔有些无奈,抬手指了指寝殿外。
“……”
“你不要摆着脸嘛,我给你磨墨怎么样?”
“这次也不用磨很多。”
“……”现在让你自己去,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