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文初瑾的回话,就扭着扭着走了。
只留下文初瑾呆呆立在那。
仿佛眼前是一片的鲜血,斑驳染红了父亲母亲的囚衣。
“娘......”他喃喃道。“……”
刽子手扬起大刀,刀锋在烈日下刺得他眼睛生疼,周围竟是一片叫好声。
闷的一声,人头落地。
当时,正值六月,骄阳似火,人群嘈杂,热气朝天,每人的衣衫或多或少都被汗水浸s-hi,却丝毫没有阻止他们的拍手鼓掌与讨论。
他被挤在人群中,两个大人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勉强露出一双眼睛,瞳孔却缩得极小。
他感受不到炎热,只依稀记得当时手脚冰凉,顿时面无血色,两脚发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没了...都没了...”他双手撑着地面,下颚抬起,望向天空,不怒反笑,却笑得悲凉,任由两行清泪趟过。
在那时,他的人生,就是一块块的崩裂,破碎,毁灭。
从那时起,也就意味着,原本的天真少年,一去不复返。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自己的画风...真的是不忍直视...
☆、第二十章.将至
“砰——”
吴虞与眼前的剑光一个对照,急忙躲过,手持剑,顺着姿势,送了过去,眼前白衣少年却手腕一转,剑锋在空中一个回旋,巧妙躲过了攻击。
“漂亮!”吴虞也不由一声道。
舒询墨沉着,把脑海中倒背如流的剑法用在了身上,不退反进,手上的剑仿佛与手为一体,灵活巧妙,运用自如,一场切磋也在他击中吴虞的耳边而告一段落。
“好!”
一旁蹲在那的弟子使劲鼓着掌,烈日下,一张张红通通的脸上都带着敬佩和仰慕。
“询墨师兄好木奉!”当时也只是十岁的陆楹睁大了眼,看着眼前一身素衣的俊美少年,崇拜道。
“小墨这么厉害,师兄自愧不如。”吴虞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随后就开怀大笑,俊朗的脸庞洋溢着少年独有的味道。
舒询墨放下剑,毫无架子,就坐在了地上,打开水壶喝水。
白皙的皮肤上没有薄汗,看着十分的清爽。
“师兄,师兄,来教教我这个剑法吧!”白栀泉也不知何时冲过围绕着他的人群,闪着星星,仰着小脸,道。
“什么好东西?让我也来瞧瞧!”吴虞看到了一群冒着汗的少年中忽然窜进一个标致玲珑的小姑娘,立马提起兴致,挤过来说。
“这里应该是这个姿势,不能太过僵硬,手腕要适当往下弯曲,提剑时要......”舒询墨向来好脾气,随意扫了几眼,也不顾什么男女,就直接开始讲起来。
“应该是这样。”他见眼前的小姑娘听得半知半解,就站起身,拿着剑,亲自指导起来。
一时间,清风微拂人脸,耳边不绝挥剑之声,修长轻盈的身躯变换步态,利落扎起的长发飞舞,和那宛如绝尘而来谪仙的面容,不禁让偷偷在一旁围观的女弟子红了脸。
“这样便好。”他表演完一段剑法,收回姿势,对白栀泉道。
众人还想说些什么,围绕在一起叽叽喳喳,却被高空掠过的一道白影所吸引。
扬起面,感受到的是一阵铺面而来的风。
“桃来了!”一弟子眼力好,眯着眼睛看到了那盘旋空中的鸟。
舒询墨一听,也抬头往上看。
流线型的身姿,全身雪白无瑕疵,却在那两只眼间点着一颗红色斑迹,像一朵灼灼绽放的桃花,所以被称为“桃”。
这是观主的坐骑,他的师父称这是展翅呼啸在南溟的大鹏,经常向他们道来如何制服这只猛兽,大家表面都表示信服,就不知道私下里怎么说了,这桃平日里也不出门,今个怎么飞到这里了?
正当众人奇怪时,“桃”也只是鸣叫几声,琥珀珠子一样的眼睛俯视,扔下来一封信就飘然而去。
说奇怪的,这封信就不偏不倚落在了准备再次坐下的舒询墨的怀中。
舒询墨:???
“这是什么?”靠他最近的弟子忽然发问,一大波的弟子立马围上来想看个究竟。
“快看,有仙家的印!”
素白纸面上,端正的楷体,写着“请帖”二字,左上角不知用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根羽毛。
那根修长的羽毛并不与寻常的毛相似,全身如同剔透的玉石泛着冷光,看似薄如蝉翼,却削铁如泥。
这天地间,有着或大或小的门派,通常都是各聚一方,无事都不曾来往,除非有着关乎对方自己的事。
羽,乃是飞天之鸟身上之物。用羽毛来当标志的,看样子,就是那深处九凝的仙羽宫了。
九凝,距离苍梧甚远,到底是什么事,才会千里昭昭把这封请帖寄到这来呢?
想了一会儿,他这才恍然大悟。
“仙门大典。”他缓缓道。
果不其然,拆开那封信后,不用动手翻折,那等候已久的信纸就自己跳出来了,半跃在空中。
那用娟秀的字体行云流水写着大概的意思就是:仙门大典快开始了,各门派快收拾收拾去吧!
这仙门大典一般时隔五年举办一次,每届主持的仙家也是不同,这一次轮到了仙羽宫,自然是要发个帖子的。
“观主知道嘛?”有人忽然问。
吴虞道“应该是知道的,他老人家肯定是觉得麻烦,免去了召集我们一起通知,直接让桃给我们看了。”
众人表示能理解观主的意思。
毕竟他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像这种通知,肯定就是让桃代劳了。
“那这次大会谁会跟着观主去呢?”
“这还用说,当然是询墨师兄喽!”
“对啊对啊,询墨师兄这么厉害,当然是让他去啦!”
那群少年又开始叽叽喳喳叫起来,唯独没有看到一旁笑得尴尬的吴虞。
“我觉得吴虞师兄会跟着观主去。”一个底气不足的声音忽然传出。
“……”
空气忽然凝固了几秒,一阵尴尬,众人忽然都不说话了。
那个声音的主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暗缩缩退后了几步。
在云清道观中,仙资就最高的是谁?
有人说是舒询墨,也不少人站出来大喊吴虞。
两人的资质不分高下,同样的聪颖,都是观主门内弟子,一个稳重沉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个桀骜不驯,快活潇洒,却在众弟子中脱颖而出。
这两者都是观主的爱徒,平日里也对待其无丝毫偏爱,都是一视同仁。
可在那个年龄段的少年,看着这一场景,非要辨出个不同寻常,本来两者这是师兄弟,却在众人的目光下,往常的切磋,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些暗暗较劲的感觉。
知道后的两人内心大呼冤枉,又看在是些小辈,也只能作罢,当做耳旁风,不听就是了。
可这一次的仙门大会,自然而然,这俩人,又是公众关注重点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 被自己的脑袋给惊呆了。
说实话,其实挺没信心的,原以为自己会卡文卡到死,这文我也是极度没信心的,第一是攻的出现太少了,还没认清就忽然换马甲(……),第二是写了后面忘前面(...我现在连人物都没捋清),第三是日常换大纲,我几乎就是推翻了所有的伏笔,咱们重新来:)第四,也是最致命的一点,我的文笔好烂啊啊啊啊!
反正就是抱着扑街的心情写得,没想到竟然写到了第二十章(欣慰...)
so,还是要好好走剧情,好好更新。(一秒正经...)
☆、第二十一章.心思.
“凝神静气!”
这句话一出口,落座很久蠢蠢欲动的弟子们都乖乖坐好,收敛了表情,摇头晃脑背诵着眼前的枯燥至极的功法。
一时间,七零八落,此起彼伏杂碎的诵读声四方响起,拖着长音,十分扰人。
“半个时辰后我来检查。”舒询墨暗自抽了抽嘴,旁人眼里还是严肃不苟。
舒询墨端坐在最前面,挺直背脊,目视前方,乃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先生模样。
下面立马传来小声的哀嚎。
他不管,当做没看见,则低头,执着笔,正在做每日必做的事情,抄规训。
左侧是厚厚一叠规训,右手边的则是宣纸。
一贯的行云流水,端正的小篆,笔画间隔适中,似乎笔画间是真的参透了意思一般,看着就舒服。
算了算,也快到深夜了,揉揉有些发酸的胳膊,眼前的一些小辈早就睡得东倒西歪了,用手撑着下巴,撑着眼皮,努力瞪大眼睛,苦苦支持着不趴下,就等着他放他们回弟子居。
再抄个几页后,就喊他们上来一个个抽背。
背出的人自然是满脸笑容,小跑着就回房休息了,而那些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憋出一个字的,急得满脸大汗,他也不忍这么晚还留他们在这里,每人一张纸,抄一遍规训就完事了。
他就坐着,看着他们写完最后一笔,也点点头就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