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痛给伤到了,险些丢开手中的剑,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发出一丝响声。
再次抬起剑,迎上那黑雾四溢的那把刀,一挥手,就是一道剑光。
眨眼间,两人就已经过了两招了。
刀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两股不弱的力量在台上传开。
灭焚眸中火光再一闪,这次,是整条胳膊受到了尖锐的疼痛,舒询墨额头渗出冷汗,看起来很痛苦,但他还是坚持握着剑,朝灭焚砍去。
灭焚也不甘示弱,感觉迎面而来的灵力弱了不少,得逞般笑了一声,瞬间就劈来一击。
“师兄,小心——”众弟子喊起来。
被那炽热的温度烤的一激灵,上一秒还沉浸在痛楚中,下一秒就侧腰躲开,一屈手臂,锁定了那脆弱致命的咽喉,丝毫没有什么上一次打架刺他脖子还没痊愈的怜悯心,直接毫不客气把剑刺了过去。
还来!?
灭焚已经在上次体会到了脖颈喷血的酸爽,不得不收了刀,去抵住那锋利的剑锋。
见灭焚已经转移了注意力,他松了一口气,一个转身把剑收回,拉开了几分距离。
匀速深呼吸了几次后,他攒了些力气,终于可以开大招了。
就这么想着,他手中做诀,嘴中飞快地念完了那一段口诀,瞬间,周身的灵力高涨,整个人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断生“嗡嗡”鸣声,竟自己虚浮起来,悬浮在他眉间。
“变——”忽然睁眼,眼中有着奇异的光彩,璀璨夺目,霎时,那断生就分成了上千把,环绕在他四周,都蓄势待发,气势汹汹指着灭焚。
在座的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
“去——”他忍着手臂像是要拆卸的疼痛,咬着牙,重重说出了着一个字。
如同离了弦的箭,飞速朝灭焚刺去,白光闪过,如同来势凶猛的野兽,密集的雨点,磅礴的浪花,朝无处躲藏的猎物刺去。
万剑穿心——
灭焚看着这密如雨点的剑光,暗骂一声,挥动着大刀,砍得虎虎生威,却还是杯水车薪,不少剑光没入他的身体,在其间自动炸开。
“砰砰砰——”
他的身躯被那灵力给搅得苦不堪言,终于支持不住了,跪着地,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血。
“不...可能...”灭焚看着鲜血汩汩的伤口,穿过指缝,流出来,染红了妖刀。
最终还是坚持不住了,两眼一黑倒下了。
与此同时,那几乎用意念扛住的身躯经过了那刺痛,显得有些晕眩,就在他看到灭焚倒地的一刹那,他也晃了晃,感觉天昏地转,阖着眼倒下了。
“师兄——”见他倒下的一瞬间,亦若渲立马冲了上去,抱住了他。
“师兄?”
亦若渲捧着他,半跪在地上,试探x_ing的小声叫了几下。
回应他的,是一张阖着眼的睡颜。
他有点慌了,拉过他的手腕,用神识一检查,顿时,脸色一黑。
毫不犹豫起身,把舒询墨抱起,转头就走。
“这局——两人同时倒下,所以就平局——”玄奕苟延残喘道。“应该再来一局——”
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亦若渲身上弹出,夹杂着愤怒,直接打在玄奕的身上,他被打得弹出了很远。
“我与你比,这一局,我赢了。”亦若渲头也不回,冷冷吐出这么一句。
就这样,他小心翼翼抱着舒询墨,往弟子居内走去。
没有人敢拦住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把舒询墨抱走。
再看看那被打得直不起腰瘫做一团的玄奕,更加没人敢反对了。
终归是太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赶稿赶得这么勤就是想快点完结在挖个新坑...争取在暑假里就干完,不然初三太累了...
忽然发现有一处写错了,是“魔修”而不是“魔休”,现在才反应过来,哭死...
☆、第四十六章.梦魇.
舒询墨就这么昏昏沉沉坠入梦中,没有醒来。
宛若一叶小舟,晃晃悠悠飘忽在水面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
“你就是个孽种!”
眼前,忽然间出现了父亲的面容,面色愠怒,眉头紧皱,指着自己喊道,“你个不孝子!”
心仿佛被挖去了一大半,凉嗖嗖的。看着他称的上是狰狞的表情,回忆里温和的父亲形象顿时无存,只感觉父爱像是天边的骄阳,黑夜中的圆月,跋山涉水找到时,却又无法靠近。
“你这荡|妇!我今日就要休了你!”母亲的身影摔倒在地上,金簪散了一地,泪水不住流着,嘴中是苦苦哀求,却被当头一张休书给敲得不知所措。
昔日欢声笑语的院内是一片死寂,小小的舒询墨站在中央,与那眼前的他对视。
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绝望与无助。
“救救我——”一声稚嫩的童声仿佛要刺穿他的耳膜。
...
场景改变,一方小小昏暗的屋内,檀香弥漫,一位夫人半躺在塌上,她左手边坐这一童孩。
她已两腮凹陷,气若游丝,干枯的皮肤透着些死亡的痕迹,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
“墨儿——我可怜的墨儿啊——”她走的时候,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浑浊的两眼流出的泪滑过斑白的发间,打s-hi了被褥。
“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最终,那双手还是没有握住,像跌落的蝴蝶,无力垂下。
“娘——”后是一声歇斯底里地喊叫,可惜塌上的人再也不会回应了。
...
画面再一转。
仙门大典。
他握着剑,两眼猩红,杀意四起,清秀的面容早已沾满了血迹,那道袍也是一件被血染红了的血衣!
“我要杀了你们——”
断生灵力微弱,沾满了鲜血的剑身黯淡,最终裂成两截。
...
一次次的画面转换,像是一把刀,绞得他脑子痛不欲生,窒息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他想叫嚣,却发现自己张不了嘴,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
这一次的场景却不是他了,是一个少年。
梦境中的他就算是不想看也强迫着把画面呈现给他。
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
他的脸掩盖在雾气之下,看不太真切。
一身黑袍,手握一类似铜镜之类的物品。
他仿佛在说话,对着那铜镜说话,然后再把它摆在桌上,拿着小刀割开了自己的手心,流出的鲜血滴在铜镜的镜面上,却被那镜面给吸收地一干二净。
他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朦朦胧胧传来一声喊叫。
“师兄?”
然后他就醒了。
颤了颤睫毛,随即睁开了眼睛,却被屋外的阳光给扎得刺眼。
“师兄,你没事吧?”
“若渲......”舒询墨眯着眼,适应了光照后,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亦若渲坐在他身边,见他醒了,挂在脸上的担忧才减轻了几分。
“我这是怎么了?”他缓缓坐起来,屋外早已艳阳高照,全然不是那昏暗的比试场了。
“师兄,你前几日比试时不慎晕倒,昏睡了多日才醒来。”亦若渲扶着他的背,靠了个枕头在他后背,又随即拿了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他的面容。
这时他才发现,他的满面冰凉。
自己......哭过了...
撩起因冷汗而黏在额头上的头发,良久,才讷讷道:“我竟睡了这么久。”
亦若渲擦干净他的脸庞,道:“师兄不用担心那魔道之人,他们已经下山了。”
“师兄,能告诉我你在昏睡时到底梦到了什么,竟会满身冷汗?”之前昏睡的舒询墨睡得并不踏实,身子一会儿冷又一会儿热,满头冷汗,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两眉微蹙,看起来像是梦到了十分煎熬的东西。
舒询墨舒了一口气,见着四周无人,就细细跟他说了梦的过程。
谁知亦若渲越听脸色越复杂,深邃的眼中黝黑,深得看不见光。
尤其是在讲到那个梦见的男子时,亦若渲忽然按住了他的肩头。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舒询墨看着眼前的亦若渲,道:“怎么了?”
“哦,没事。”亦若渲松开那双大手,语气不自觉带着些凝重,“师兄可是是被梦魇着了。”
“我想也是吧...”舒询墨道,却由心底涌出一丝古怪,为何这几件事有些事他没做过,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呢?
“师兄,梦都是相反的,不要太过惊慌。”亦若渲安慰他道。
“嗯...”舒询墨点点头。
“师兄你饿不饿,厨房还有些炖着的小粥,我去帮你拿来。”亦若渲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