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你竟然打我?
(二十四)你竟敢打我?
“花花——!?”
余笙惊恐地拽住樱空释的手臂,没回过神儿来就被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这是?”
不明白樱空释态度的大转变,渊祭探头询问。
“您先去把脸洗了。”
“什么?”
“先去洗脸!”
樱空释的声音大了些,可渊祭更想不通了。
这平时温温和和的一人儿,鲜少有这么动气的时候,莫不是昨晚他没去陪他睡,生气了?
“释,为父……”
“先去洗脸!”
樱空释的声音又高了一度。
“好好……”
还一头雾水的,渊祭赶紧起身,出了房门洗脸去了。
余笙却突然感觉,他的“希望之光”消失了。
“花,花花——”
扬起头眨着眼睛,余笙糯糯的喊了樱空释一声。
“你——”
一见到余笙的大眼睛,樱空释的心就软了半截,他慌乱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种事情的发生。
“为什么要涂这张纸?”
从余笙手里夺过图纸,樱空释还是y-in着脸。
“好,好看。”
呵,哪里是觉得好看,他只是见渊祭这么费心对付他们本分的魔族他就收不住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是说过‘坏坏’的东西不能随便乱碰的吗?!为什么还要碰!?”
“掉地,了……”
余笙紧着小拳头,磕磕绊绊的回答着樱空释。
“什么?!掉了那也是‘坏坏’的!”
“不……真的,掉掉了……”
吃力的装着痴傻,余笙真替自己窝囊,他很想说一句连贯的话直直白白的告诉樱空释:你爹想对付人,本君看不过,便顺手给毁了,仅此而已。
不过,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余笙滴溜溜地转着大眼睛,那一副想扯谎找理由的姿态尽收樱空释眼底。
樱空释一见,原本半消了的火又上来了。
“你哪里来的理由!?花花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吗?!‘坏坏’的东西不能碰!为什么不听呢!?”
一连串的发问让余笙整个脑子运转不过来,樱空释却也被自己的问题问住了。
他想起了奇拉问过他的话。
“你会教小孩儿吗?”
诚然,他不会。
很混乱,樱空释又气又急,这是他和他爹辛苦做出来的东西,他好说,可他爹呢?
好几晚的不睡,好几晚的心血。
然后就在他小鱼的不经意间付诸东流了。
他快急疯了,他快气疯了!
他想到了一种他儿时极其抵抗的发泄方式,他不确定这样对他的小鱼是否有效,他只知道,小时候,奇拉是这样,对他的。
“手伸出来。”
冷冷一言,樱空释随手扯下渊祭书桌旁的一只用来作图的长笔。
余笙心里“噗通——”一下,眨眨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樱空释。
他的花花,这是要,干嘛?
伸手,伸手?伸手能解决问题了?
“余笙?”
见余笙一脸质疑地望着自己,樱空释更是火冒三丈。
他的小笙,难道还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吗?
“花,花花,花……”
余笙一见樱空释的脸又黑了,小手哆哆嗦嗦的伸了出来,手背向上。
“你……”
盯着余笙的手,樱空释一把抓住。
手腕很细,手很干净,即使挥舞浓墨,手指也没有粘上一点污渍,指甲修的很整齐,没有一丝黑墨的藏匿。
这将来,得是双别致异常的手。
“你不应该碰这张纸的。”
将余笙的手翻过来,手掌对着自己,紧了紧自己手里的长笔,樱空释狠不下心来。
“以后,不要乱碰他的东西。”
“……”
余笙沉默,他不能给予保证,毕竟渊祭的东西,非常时刻,他还是有必要碰一碰的。
“小笙?”
余笙这是在挑战樱空释的极限。
他维护他爹的权威受到了质疑。
“说你以后不会再碰他的东西!”
声音提高,樱空释猛然凑近余笙,他很激动,他不明白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这样说到底有何困难。
“你不说是吧?”
余笙依旧保持沉默,那不屈不服的态度仿佛在说:我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樱空释一见气的顺不上气来,直接挥起手中的笔——
“啪——”
“……”
“……”
余笙震惊地望着樱空释,手上的麻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的花花,竟然,打了他?
笔稳稳的落在余笙手心,那一下之后,看着慢慢泛起的红痕,樱空释心里一阵痛。
原来,当爹是这样一种感受。
你很喜爱他可又不得不伤害他。
你想通过痛的方式告诉他你这样做不对,在你口苦婆心的说教无用之后。
即使将来他会仇视你,可你暂时想不出比之更有效的方式。
抬头看了余笙一眼,樱空释一愣。
余笙依旧保持着震惊,口里的话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
“樱空释,你竟敢打我?”
其实他本想说:“樱空释,你竟敢打本君?”
但是下意识的想了想,“本君”还是换成了“我”。
他一届神君当然不晓得这种惩罚模式,他的认知范围里是,活到这样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樱空释?”
头一次听到余笙这样子连贯的说了一句话还连名带姓的叫了自己,樱空释原本被愤怒占据的脑回路立马冷却了下来。
你竟敢打我?
他竟然打了他的小鱼?
低头看了看半天余笙的手掌,樱空释突然笑了笑。
对啊,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他的小鱼不听话,他根本无法多嘴,因为他何尝不也是不太听渊祭的?
而且,他愤怒的根本就没想过反思过自己。
“对啊……花花怎么能打你呢……”
撤下笔,樱空释轻轻抚摸着余笙手上的那一道红痕,口中自言自语。
“花花……”
余笙突觉不妙立马认真地望着樱空释。
“但是还是要让这类事情少发生一些不是吗?”
“……”
余笙点了点头。
“是花花的过错没有好好看着你所以让你去毁了这样一件东西……”
余笙听了连忙摆了摆手,不是的,他的花花没有错。
“所以该痛痛的,是花花。”
樱空释掀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节白皙的胳膊。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一下,是花花向你道歉,花花不应该只想着去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