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西风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的那章在秘密基地里,嗯~虽然完结了但是还有番外哈~
(五十三)西风
一天一夜过后,樱空释脑袋一歪,一下醒了。
慢慢起身,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樱空释又大胆的动了动下身。
还好,虽然痛,但正常的走路已不是问题了。
可问题是,他爹呢?
将书房的卧室来回打量个遍,樱空释都没有发现他爹的身影。
也罢,说不定他爹又去忙别的了。
边想着樱空释边下了床,可手中一硬,似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那信封上大大的“索”字刺的他精神一振。
他哥来信了。
他哥终于来信了。
激动的想去拆那封信,拆到一半,樱空释却停了手。
他不能用这状态看,他要好好整理一番,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地将这封信,看完。
于是樱空释穿戴好衣服,飞身出了书房。
落樱坡。
一颗粗壮的大树枝上,樱空释歪歪斜斜地倚着,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
信很厚,好像是两叠。
先打开一叠,樱空释望着信纸上那一板一眼的字迹,偷偷地笑了起来。
是他哥的字迹。
卡索在信上说,他每到一处,都会带余笙体验不同的事情。
上月月初的时候,余笙心情还不是很好,他带余笙去了人鱼海底小住了几天,余笙稀里糊涂的拿了人鱼公主岚裳最为喜爱的一颗大珍珠,从此岚裳公主见他就打,余笙也乐的应付,招招必应,越打越上瘾。
可他认为,余笙,是想和岚裳打架的,否则,就岚裳那身手,怎么也过不了余笙三招。他也问过余笙,为何这样喜欢同岚裳过手,余笙说,他喜欢看岚裳打不过她时,那生气跺脚的样子,那样子,看着,爽。
樱空释看着,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这才叫什么,不打不相识的,友谊吧。
翻过一页,樱空释才注意到他身上落满了下落的樱花,可他却不用幻术去屏蔽,任由那花落在身上。
他觉得,这样,挺好。
月中的时候,余笙话慢慢多了起来,卡索便决定带余笙去皇柝那里走一遭,听说月神又生了个娃娃,他们打算去祝贺祝贺,然而,他们碰到了来此处拿药的烁罡。
樱空释的脸,皇柝看过后笑了笑,不难治,只是月中的时候,需要有人上他那里,拿他配好的药。
后面的事,樱空释略有耳闻。
听说笙烁二人都爱上了神医族里那里的药酒,配合着将所有的药酒都偿了遍,但之后,烁罡便拉了七天七夜的肚子,而余笙——
樱空释低头看了看信,卡索说,余笙在天上,飘了七天七夜才肯下来。
但这七天七夜不是白飘的,余笙从天上下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神情,动作,不再是那样的无力沉沉,而是变的有生气。
他告诉他,他竟忘了,他创造过的天地,这么美,这么伟。
看到这段时,樱空释突然想起了他曾听过的半截故事。
光明与黑暗的故事。
都是曾经的王,都忘不了,当时那一统山河的霸气。
而余笙态度的好转,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虽然卡索知道,余笙还是对那些事耿耿于怀,不过,变化是需要时间的,他会慢慢教。
樱空释望着信上的没一个字,唇角扬的不能再高。
翻过这一页,樱空释的手顿了一下。
这页,是说他与余笙的情。
卡索在信上说,他会是余笙的老师,朋友,亲人,而情人,他从未想过,而余笙,也从未想过。
他对余笙这般,并不是同情,只是更多的,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但他会陪着他,直到余笙嫌弃他,这也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再一次为弟弟分忧解难了。
樱空释望着信,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他们都是用情专一的人,一旦深陷,便不能自已。
这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信上的末尾,卡索提到过再过一阵子会带笙回来探亲,顺带着最近的行程。
他们在熊族,余笙和熊族十一看对了眼,现在正致力于帮十一减肥,那天天要熊十一干这干那的架势还真像带了个小弟忙的都顾不上他,不过卡索看他逐渐有了的笑容,也就放心了。
看完这一叠,樱空释就要去看另一叠,他哥也真是,平时不回信,一回就回这么多,上一封都说的差不多了,这一封又要说什么呢?
不过,樱空释错了,这是一幅画,一副很大很大的画。
目不转睛的盯着,樱空释身形一定。
震撼,大大的震撼。
气吞山河,汹涌磅礴的幻雪山河图。
辽阔的边疆,辽阔的土地。
上至翻云覆手的层层云海,下至滔滔不绝的滚滚长河。
气势雄浑,傲睥万物。
落款处是狂Cao一笔而下,单字,笙。
樱空释望着望着,将信,画,慢慢收好。
他平复不了,他内心的情意。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激动的想热泪盈眶,他可以想象余笙在这幅画时的姿态,挥笔而就,桀骜不训。
若不是心中曾有过大彻大悟,又怎来的心无旁骛?
“呵……”
内心跌宕起伏,樱空释却只是在脸上淡淡一笑,全然放松的倚在树枝上。
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无论是他哥的信,还是他小鱼的画,都让他难以平静。
卡索将他的小鱼,照顾的很好。
而他知道,人是会变的,他是,余笙也是。
当一个人发现,情爱并不是他生活的全部时,他的精力便会转移。
他的小鱼,在学着向卡索那样,慢慢看开放下却永不忘记。
尽管这种变化对x_ing格执拗的他有些太过困难,他也知道他的小鱼不可能一下子就释然,不过不要紧,变化是需要时间的,不管多长多久,他可以等,他也愿意等。
“呼——”
长舒一口气,樱空释拍了拍脸,耸了耸肩,又是长吐一口气。
感觉,不错。
不过好像还是没有发泄出来,樱空释一个用力,翻身下树,旋转的水袖在空中甩的异常好看。
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大起大落,大欢大悲,现在终于开始变得明朗。
尽管只是开始,但他觉得,会一直明朗下去。
翻转中,冷冽的气息直进他的鼻孔,肺中浊气猛换,清凉透彻的感觉让他好不舒服。
脚尖还没着地,天旋地转,樱空释被抱在了一个宽厚的怀里。
“父王——?”
“看样子是还不够狠啊,现在就能这么大动作了?”
“呃,不对,您怎么会在——”
“为父想在哪就在哪,你也真是,看了信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渊祭故意y-in着脸,颠了颠怀里的人。
“父王……”
淡笑着搂住他爹的脖子,樱空释望着他爹,眸中带着好看的光。
“看什么?”
渊祭搂着樱空释,慢慢走出落樱坡。
“您没看信?”
“为父不用看都知道他会说什么。”
渊祭突然站住脚,因为他孩子看他看的太过认真。
“父王——”
“嗯。”
“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时间久远,创伤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