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白村出去逛几圈仍可以收货一票追求者。
文艺妹子也过来搭讪:“你好,我……”
迹部挪开捂白村嘴的手笑摸他狗头,把他完全揽进怀里:“本人的。”
白村配合的把自己狗头枕进迹部颈窝,这个身高差就很舒服。
妹子尴尬的说了句祝福,失落的走了。
迹部撵走情敌,又开始不解:“小业太受欢迎了。”
白村纯洁的眨眨眼:“托尔斯泰说过,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容貌更能影响一个人的命运。”
迹部:“……”
托尔斯泰真说过么,什么时候涉猎的文学?
白村肯定的一点头:“颜即正义,颜即命运。”
迹部敲他脑袋:“本大爷是敲不正你的三观了。”
“虽然这世界一部分事实如此,但是。”迹部牵起他的手去找要用的书,“皮囊是脆弱的,内心是根本的。”
白村垂下眼帘,在迹部面前他声线一向温软:“我知道,我知道的。”
迹部手指穿过他白了半数的长发,点了点垂下头的恋人的后颈:“脸是一时,能让人爱到最后的还是一个人的灵魂,并不是说教,有感而发罢了。”
白村黑眸亮亮的,逮到迹部错处好像偷了腥般得意:“当初我问你喜欢我什么,你说喜欢我的脸。”
迹部手势一变,改点为削,手刀轻轻砍在他脑袋正中:“你的黑料比较多,还敢翻旧账。”
“错了我错了。”
立马认输,白村笑得浅淡而真实。
旁边听了一段日文对话的一个精通八国语言的哈佛路人对“颜值论”发表精辟看法:“你们两个颜值超高的有什么立场说这种屁话。”
☆、四六章
白村戏路的特殊x_ing很明显了,两部戏两个角色都是杀人魔,外加威尼斯电影节上的剽悍表现,即使白村表现的乖巧软萌、学力强悍和背景极深,他也被一起上课的大多数同学敬而远之,而另一部分则或平等结交或狂热崇拜。
同时也标志着白村作为一名演员的特殊x_ing,新井没成家,便随白村常驻美国了,白村的一系列举动以及最近十六岁上哈佛的新闻,让他的话题热度持久不下,白村业完全是个众所周知的变态又牛的一批的人物了。新井每日能接到来自世界各方的各种邀约,不得不联系白村,然后一一拒绝。
新井有乖乖去看心理医生,白村从对话分析他的状态,心理问题有所改善,长此以往可以完全走出来。
白村安心的做学问,又劳碌起来,连去欧洲见迹部先生带着的小芥都没时间。
有才能又努力,一两年足够白村在专业上的进展处于专业研究学者程度,但他还有横跨欧亚美洲占据全球半数的黑道事业,一边做研究一边管理那些未免分身乏术,白村就趁迹部还没继承家业把事业交给迹部打理了。
空闲时间都少,本来就跟白村没多点相处时间,现在又被抛来庞大的工作量,迹部十分不爽,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白村那体力精力都非人类的变态一样,处理事务以一当十游刃有余。
迹部在白村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同意了。
当然,迹部乍一接触这些处理很困难,不过迹部大爷还是迹部大爷,白村倾情辅助半年,处理风格不同,但迹部大爷的能力不下于他了。
“毕业继承家业后本大爷坚决不干这种不华丽又吃力不讨好的事”迹部大爷是这么警告白村的,于是白村如果专心研究还得另寻继承人,毕竟白村要猝然撂挑子他道上的手下们就惨了,白村得给他们找好归宿。
车到山前必有路,白村把摊子甩给迹部,自己沉迷研究去了。
两个月没见到闭关而去的白村,迹部突然被他从公文中拽走还有点懵。
主校园区位于波士顿以西数公里的查尔斯河沿岸,有潮s-hi的水汽和着微风袭来,秋高气爽,天朗气清。
欧式庄重历史感的建筑,踏过落了几片红叶的水泥路面时可以看到长椅上的哈佛铜像,不过听说不是照“哈佛”本人铸的。各国不同肤色的年轻学生融洽相处交流。
白村拉着熬了两天一夜的迹部晒午后不曝不稀的阳光,有目标的悠闲漫步。
迹部让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工作搞得焦头烂额,压的喘不过气来,心情y-in郁,良辰美景缓和了些也没好多少,浑身散发魔王气息。
白村做小鸟依人状缩在他身边,刚想哄哄哥哥,天不遂人愿的被截了。
一个俄罗斯姑娘,自信美丽,笑得很可爱,说的话让迹部心情更不可爱了:“你好,这位金发的帅气男士,我对你一见钟情,无论有没有交往的人请留一下联系方式好吗?”
迹部暴躁的大少爷脾气加上臭心情,赶在迹部张口前白村悄悄伸爪子掐了一小下迹部后颈。
迹部眼神不善的看过来,白村以手掩唇,口型对他说“绅士绅士绅士”。
妹子专心的等,还以为白村是迹部的弟弟,对他们的互动莞尔一笑。
迹部收起满脑子打转的不客气言语,神态自然而带有歉意的换俄语道:“对不起,感谢你的好品味,但我喜欢男人。”
恍然大悟的妹子眸光黯淡了一下,马上对于这残酷事实表现的毫不介意,爽朗一笑,笑容堪比此刻的阳光:“我应该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情侣,不过你们人真好,金发帅哥你选伴侣也很有品味,祝福你们!”
还是留了联系方式,不过是友谊的联系。
只剩他们两个,迹部不明白怎么白村突然那么会照顾别人情绪了,没见面的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不会是假的白村业吧?
白村像个小孩子一样,踩阳光投在地上的树影漏出的金色光斑前进,摇摇晃晃蹦蹦跳跳的走在迹部前面一点,回头看了看迹部,“总觉得哥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你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迹部凝重起来。
在说他不知为何善解人意起来么,白村一下子笑出来,笑弯了腰,“才没有。”
迹部随白村站住脚,等他的未尽之言。
树影斑驳,透过树叶束束唯美轻渺的光中,红绸高束着花白发丝的少年唇角噙笑,转眼侧头,墨色眼珠动不动溜过来偷瞄迹部。
“只是觉得讲文明懂礼貌的迹部大爷最可爱。”
明知道他不喜欢“可爱”,喜欢“华丽”。
但迹部y-in郁心境瞬间放晴。
白村不绅士、不正常、不在意他人感受,白村甚至不把自己归为人类,不肯融入人类社会。
但他包容着身为人类的迹部。
迹部需要一定程度上在意他人的感受和看法,要能融入他的人类族群中去,他像白村那样为人处世是不行的。
会嘲讽、威吓、嫌恶和引人忌惮且以此为乐的彻头彻尾的桀骜之人只有一个白村业。
而这样野蛮无礼的白村不想打扰迹部的人际和交流,不想同化迹部。
爱一个人,或者说与自己在意的人在一起,更想对方按适合他的方式生活,不会以爱之名把对方拖到自己想让他走的轨道。
尤其白村的轨道是条通往深渊的疯人不归路。
豁然开朗的迹部觉得自己终于拱动这颗铁白菜了。
这比喻贴切但有些……
白村还懂得,因自己一时的坏脾气刺伤好心的人很不道德。
何况人类女孩子勇敢表达出来她真诚的爱恋是件美好的事。白村乐意尊重她,尊重她的感情。
如同珍惜迹部对他的感情一般。
不对,白村思忖,哥哥对自己的感情肯定是更珍贵的。
迹部放松的跟着白村,白村把迹部带到了校内剧场。
华丽宽阔的剧场中偏暗,空气流通良好,舞台布好了景,工作的学生在台上来去拾掇。
连日忙碌有了黑眼圈的迹部只一语不发,挑眉睇视他。
白村食指挠挠脸颊,笑得讨好:“看剧目。”
迹部在这尚还空旷的剧场门口发现墙上的舞台剧巨幅宣传画,是一小时后开场的一出经典爱情悲剧——《新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
迹部倏忽间记忆回到三年级时的学园祭舞台上,那场全员吃错药的舞台剧,那场稀里糊涂的吻戏,他切实乱了心跳呼吸,面前之人的眼中满满地全是他的影子,可以从他黑眸中望见自己的双眼……
如剧中的伊索尔德见了特里斯坦的睁眼后便爱上他一般,迹部能毫无障碍的接受自己喜欢身为男生的小业,也许那一场功不可没。
回神时迹部仅存的顶点郁气已然消散。白村总掐准了他的心思,示弱的一直是小业,真正被吃死的却一直是他。
可迹部甘之如饴。
然而,请注意剧名《新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的“新”字。
白村主动与身旁的迹部十指相扣,两人间的氛围宁静平和,等待观众入席,舞台剧开幕。
诺大的学院剧场座无虚席,观众们都很安静。
幕布拉开,一众演员全是高鼻深目的西方人,符合故事的欧洲背景。开场是是公主和女仆在药房配药,母语英语的演员全剧都说流利的德文,公主虽不如白村的风华绝艳,但也高贵典雅符合人设。
伊索尔德正专心配药,经对话得知这药有毒,抹在剑上杀敌所用,旁边那瓶失败品只有麻痹软弱身体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