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也许会找到穿越前的自己,把自己养大。白村完全没有自己养自己的心理障碍,也没寻找父母的心,更不担心扰乱自己人生轨迹会不会让自己消失,因为存在与否都无所谓,何况之前的时空不一定和这个是同一个,活着的岁月里自由恣意妄为,便是全部了。
白村等着地铁,心中毫无波动,眼睛下的黑眼圈不可能让他显得很精神也没让他看起来很萎靡,他身上总是空无一物的淡然从而带出的潇洒。
进了校门,感觉刷新游戏场景一样,要说有点不同,亲亲同学们的恶意更深了,可能由于那天的三人被迹部处分了,所以他的名声更不好了,处境不大妙,值得庆幸的是,本来就很糟,再差也差不哪去。
翻出作业本瞅一眼,二年B组,找到班级,还没上课,白村觉得自己找不到座位,径直走到最后面站着,看书。
原身家里好多专业绘画书籍,由于年代、国家、流行画风和他以前不同,这些书他有一部分没看过,挺有意思的。
书上还有原身的一些手迹,天,他和原身一样很喜欢柯罗(19世纪法国风景画家),臭味相投。再次感叹,为何是以这种方式认识白村业少年呢,难得知己,实在遗憾。
上课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若有若无的打量白村,那绝不是什么善意的视线,而开始上课,班级全员到齐,白村发现根本不用找座位,这个班级没有多余的桌椅留给他,十分心酸呢,升级为公敌了。又一值得庆幸的是班级里没一个眼熟的人,想必原身和白村一样把他们都当npc了。
第一节是数学,老师上课讲的完全没听,老师也对教室后面站着的白村熟视无睹,白村乐得自在。
叫同学上黑板做题跟白村没关系,但总有人惦记着他,还真让人感动。
“这道题谁会,到前面做一下。”教数学的小老头扶了扶老花镜,“那位举手的女同学。”
“老师,他会。”
……用手指人很不礼貌,即使他不是让人尊敬的人也不至于这么坑啊,白村一边把书塞到背后的背包里,一边走上前。
白村没必要拂了那个女同学的面子,好吧,最主要的是那题他会。
写了最简洁的那个答案,似乎有点超出范围,初中生的课程进度他哪知道,转头看底下同学一片鄙夷茫然之色,白村坦然的接着又写了一种繁琐却易懂的解法,最后把他们的鄙夷原数奉回,写上:
鉴于诸位智商,此解更为合适。
这么开群嘲真的好吗?
迹部难得又回自己身体,课这一段时间是没法上了,就来看看哑巴少年来没来。从班主任专用教室后门玻璃能很清楚看见班级内的一切,小哑巴真是越来越特立独行了,还是他本来就这样?迹部也不多留,抓紧做人的时间去找校长说白村业的问题。
讲台下的同学都要炸了,碍于老师在场,上课期间,只是对白村的怨气和怒气再升一级。
白村则潇潇洒洒的穿过过道,在他们针一般的目光中安之若素,轻巧的避过几个男同学绊人的脚,避不过的就“一不小心”踩上去,心情美丽。
即使课间白村也倚在角落的墙上专心的看书,有男男女女的几个同学围过来谩骂嘲讽,白村头都不抬,因为是在班级里,还没升级为动手,白村就更不在意了,拿出便签,一张写一个字,稳妥的贴在白村身上灰蓝相间的冰帝校服上,四张便签上书——
智障退避
找茬的们:……好气哦!
恰巧上课铃响,只能咽下这口气。
每节课的老师都不管他为何没有座位,听不听课。再次课间反而没人找他了,白村乐得清静。站累了便席地而坐,身上贴着四张翠绿的便签,毫无形象。
同学们都觉得他是疯了。
午休时间充裕,一部分同学牺牲了午饭时间来找白村麻烦,白村感动得无以复加,这一圈来堵人的同学们,一人一句纪律严明的讨伐他,他何德何能啊。
久违的在楼梯围堵那些人外围看到了长发美人,她胸前别着学生会副会长牌子上的名字——村上凉子。背光站在几个台阶之上,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俯视白村。
白村不仅围堵他的这几个人人数懒得数表情都懒得摆,再拿一张便签,画了个“( ̄へ ̄)”表情,贴在胸前。
找茬的们第二波:“……”
这么作死真的没问题吗?
迹部无奈,决定等会儿再去救他,不是谁都有资格像迹部大爷一样嚣张的,他到底是凭什么这么挑衅的,脑子里都是调色油吗?开学那天也是,没有本大爷他绝对会死吧。
等等!割了不良脖子的那把小刀他好像带着……
迹部回归之后让人查了,那不良没死,但这次人多手杂的,真出人命……也不是没可能!
不用迹部纠结,那群人上手暴力,白村很无奈很无奈的抓着领子一手一个扔开,不论男女,随意瞟了村上凉子毫无波动的脸,步履轻巧潇洒的走了。
村上凉子冷淡的转身,没什么表情,不发一言,仪态优雅。虽然是她纠结的人,但事情结果却并不让她在意。
找茬的们:总觉得自己没被当人看!!
凝视着白村走的方向,迹部不解,那一身诡异的怪力是怎么回事。
迹部还是发短信约了白村放学去冰帝旁的咖啡店,简讯中午发的放学才回复个‘嗯’,真是长本事了,简讯秒回是基本,他还记不记得他暗恋本大爷!
白村要没提醒还真记不起来,今天带手机都是万幸,还能指望他什么。
放学铃响,初秋的校园没有半点褪色,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在校园里穿梭,三三两两,笑语欢声,不过与你无关,白村业少年。
白村慢慢走着,把便签扔了,他没有社团,有也不去。
细细的看过每一棵树光秃秃的躯干和枝桠,细细分辨每一分颜色,落在树枝上的麻雀眨着豆豆眼歪头,白村不自觉的跟着歪头。路上有些人,人们看神经病似的看他,白村走走停停的看过每一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意。
“凉子前辈!”
“村上副会长!”
“村上学姐!”
拐过一个弯,听到好多问候声,村上凉子对每个打招呼的人点点头,高贵冷艳。目光在白村这里一顿若无其事的略过,与白村擦肩而过,步伐轻缓端庄。
白村停下望着村上凉子的背影,她虽然几次找他茬,但今天见面,面对白村时她眼中没什么情绪呢,也许听说了他提交退学申请了?
村上凉子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头,露出姣好的侧脸,黑发顺直。这时路上没有其它学生,白村好奇的看着她,她蹲下,捡起路边Cao坪上一块纸片,走几步扔进了垃圾桶,那片Cao坪整洁如初,她则自然而然的走了。
路是不大能找得到,白村照样不问路,走到一片开阔的地界。不少网球场地,全备的设施,满场乱跑的人和球,换个客气的说法,满是朝气蓬勃的运动少年和跳跃的网球。
场外原本开阔的场地被拉拉队和后援团挤得满满当当,她们素质不错,再激动也不敢尖叫的样子。
已经被迹部大爷调'教出来了。
忍足倒是不意外能看到他,一手球拍,另一手颠着网球,嘴角完美的弧度让场外女生压抑不住的欢呼,走过去打招呼。
“难得白村同学来了呢。”
‘拜拜’
“……”忍足还是坚强的维持微笑开口,“找迹部的话,他不在这里,让你伤心了。”
白村已经走出几步,听这话莫名其妙的转身,想了想,写:
‘我从不为活人伤心。’
忍足:“……”
有站的近的女生暗搓搓的实况转播,周围围观女生也要炸了。可以想见白村将面临同学们更深的厚爱了。
s_ao乱没起来之前,白村认真找路,直奔校门口。白村是无意的吗?当然不是,人情世故白村再懂不过,就是喜欢看那群少年人生机勃勃的样子(生气的吃翔表情十分可爱)。
咖啡店
迹部大爷坐在靠窗位置,灿金发丝,英挺五官,少年人挺拔身姿耀眼显目,此时,嗯,面色y-in晴不定。
刚要开口,他对面落座的少年微微笑,将缠了染血绷带的双手放到桌上,小学生一样端正坐好。
一下午手就坏了?别以为迹部大爷不知道这小哑巴对绘画的狂热,谁能伤得了他的手。即使伤了手他更不能是这态度,笑眯眯的。
一时间迹部不清楚他是博取同情还是拒绝交流(手坏了就理所当然的不写字)。
当然是后者,没什么好谈的,一劲摇头就是了。退学,说是劝服迹部,事实上他还是没把事情放在眼里。
“芒果慕斯,桃果汁。”迹部大爷看这情形也就不问白村意见了,他的部员里貌似看上去有食x_ing和白村相近的,虽然是感觉,他应该会喜欢甜的吧。
白村看迹部大爷华丽非常,尊贵优雅的用勺轻轻搅着咖啡,思维完全拐不到与其同一频率上,他前世今生最不喜欢甜的,所以这是下马威?也不是,迹部大爷怎么会费心去了解他的喜好呢。
白村没态度,服务员小姐飘着粉红泡泡端来甜品,小眼神直往迹部身上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今天约你是想问问你的身体情况,可以的话,本大爷会帮助你,尽力恢复语言能力。”迹部见他吃的一口没动,可能有点拘谨?或害羞?缓缓开口,贴心的省略白村的伤心事,“本大爷了解到你之前还是可以说话的,……之后应该是创伤后的心理障碍。另外,照如今(全校公敌)的情形,本大爷会帮你转校,你要知道这不是推卸责任,霸凌事件冰帝会严肃调查处理。总之,请接受我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