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做完以后,柏成业难得没有急着走。安夏蜷在男人怀里,轻轻地用脸颊蹭他的胸膛,听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不够好吗?”
他试探x_ing地,没头没脑地问柏成业。
柏成业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幽暗地用手抚摸安夏赤`裸的背。
安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cao之过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现在黎小凡是妾,他是偷,可偏偏偷情的就是想要一个位置。
这之后柏成业好多天都没有再约他。安夏发信息去撩他,消息都隔了很久才回。安夏心想,大概自己的急迫让他不高兴了。
柏成业是不喜欢玩意儿太有心机的类型,他这样的上位者显然习惯了自己带节奏。 要是他和柏成业还有将来,安夏不会再这么蠢。可是,这还得柏老板施恩给他机会才行。
这些天的忙碌让安夏不至于太难过。他住的公寓是前一个金主给他租的,租期一年,现在要到期了。而他前不久才把欠债还清,身上堪称一穷二白,于是找房子变成了一件有难度的事。好不容易找到了价格位置都还合适的地方,那个房东又因为家庭原因要把房子出手……麻烦事一大堆。
柏成业终于大发慈悲主动给安夏打电话的时候,安夏正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箱。
“安夏。”柏成业问:“你那边什么声音?”
“人的声音啊。我住的房子的买家要提前过来看房子,房东扫我出门呢。”安夏在这时终于把两个皮箱的拉链拉好,一边咕噜噜地拽着它们在地上拖,一边用蓝牙耳机和男人说话:“柏先生终于肯找我啦?”
还不等柏成业回话,安夏就自己笑了:“你也不是找我,是找我上床。可是今天实在没有空,不好意思呀。”
柏成业听着那边的轻笑,心里痒痒极了。他中意安夏,但是也想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本来就想冷他两天,可是公司的事情意外地忙。好容易以为能把那人抱在怀里了,结果对方居然没有档期。真是气人。
“能躲一天还能躲得了两天吗?”柏成业冷酷地说:“看你明天下不下得了床!”
安夏又要笑:“你猜我怕不怕?”
最后一个拖得长长的“怕”字还没说完就断掉了,柏成业听到手机对面传来轰然一声巨响,伴随着尖锐的摩擦声。
通话戛然而止。
07
柏成业一瞬间很不愉快:安夏竟然敢挂自己的电话?
他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把电话拨回去,屏幕闪烁着,一直没人接。柏成业心里有点烦躁。
他回忆起刚才挂断前听到的响声,想到另一种可怕的可能x_ing。也许安夏不是故意挂他,而是……
这种可能x_ing让他莫名有点心慌。他再次拨打安夏的手机。
好在这回很快就通了。
柏成业问:“安夏?你没事吧?”
对方没有回话。
柏成业的声音带着点自己都发觉不了的紧张:“是安夏本人吗?”
“……嗯。”
终于,闷闷的,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这就好像一颗心从百米高楼落下棉花地,柏成业身体蓦地松懈。等他回过神,几乎是破口大骂:“你他妈刚在干嘛?”
声音震耳欲聋。安夏坐在地上,一只手揉腿,另一只手把手机拎远了耳朵。等到那边声音消了,他才小声说:“凶我做什么啊,刚被车撞了……”
柏成业顿了一下:“你还好吗?”
“撞到腿了。”安夏说:“不过不是很严重, 就是痛。太可恶了,那个肇事的居然逃逸了……”
柏成业听着安夏这种避重就轻满不在乎的解释,又想骂人又有点心疼。 他不想和安夏这种人多说了,命令道:“给我发坐标。”然后果断地挂了电话,抓着手机大步走去车库开车。
一路上柏成业都有点心神不宁,他一面想着骨折了的安夏凄惨地被抛在路上,满身是血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一面又想着可能真的不严重,就是被擦了一下,急匆匆开车去找安夏的自己实在是很傻。
何必呢?一个玩意儿?值得他这样吗?
然而,当他远远看见坐在绿化带里的那个纤瘦的身影时,还是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紧了。两只箱子凌乱地摆着,安夏坐在Cao地上,一只裤脚卷起来露出小腿,看上去孤伶伶的可怜。
他跳下车,蹲下来检查安夏的伤势。
没有他想象的可怕,骨头没断, 估计韧带和肌r_ou_伤了。就是雪白皮肤上的大块青紫看上去有点骇人。
安夏说:“说了没什么事了。柏先生还特意过来,真不好意思。”
“怎么搞的?”柏成业皱着眉头:“多危险,要一个不好你就没命了知道吗?”
“不会的。”安夏冲着柏成业笑:“电动车而已啦。”
柏成业一时语塞。
过了一会,柏成业教训道:“就算是电动车,你现在也走不了路了。要是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打滴滴呗。”安夏自然而然地说。
柏成业站起来,拍拍手准备走。
安夏无辜道:“我不是故意骗人啊,哪知道柏先生都不听细节就直接过来了……”
他的柏先生现在并不想说话,甚至有点想打人。
可是安夏的心情很好。他可怜兮兮地对柏成业张开双臂,说:“抱我起来好不好?起不来了都。“
这个动作极为挑人,多一分y-in柔则娘炮,多一分阳刚则变态,偏偏安夏做得特别自然。他今天穿一件宽宽松松的薄毛衣,看上去很文气。苍白的面颊,薄红的唇,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期盼地看向柏成业。
柏成业面无表情地看了安夏一会,到底俯下`身去抱了。
安夏回拥柏成业,像个树袋熊一样牢牢地缠住他。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我好高兴。”安夏低声说,把头埋在柏成业的肩窝。柏成业看不到的是,安夏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变得有些复杂:“真的,好高兴。”
柏成业没有回应他的话,但是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柔和不少:“走吧,带你找医生。“
柏成业联系了私人医生给安夏看了腿。果然没有什么事,只是最近需要静养,少走动。
“今天真是多亏柏先生了。”安夏对柏成业说:“怎么谢你?现在我要去哪呢?跟你去酒店?还是回去呢?”
“我送你回去吧。”柏成业瞟了安夏的腿一眼:“还想做?刚喷了药,今天澡都不能洗。”
安夏眉眼弯弯的,趁着没人去牵柏成业的手。大约是见他今天比较可怜,男人没有甩开,直到上车才松手。
柏成业送安夏他新的落脚处。据安夏说,这处房子是前几天和新房东说好的,但是还没付款。好在新房东人很好,让他今天可以提前住下来。
跟着导航,车越开越远离市中心,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破败。
“你没指错路吧?”柏成业问。
“没,就是在比较偏的地方。“安夏说:“真是麻烦了,让你开这么远。”
“怎么不住市里?”柏成业皱着眉。
“因为没有钱啊,之前的房子房东又不租了。”安夏说。
“为什么会这么穷?你没有积蓄吗?”柏成业又问。
安夏答道:“积蓄都去还家里的债了呀。”
他看柏成业还有话要说,赶紧补充:“债已经还清了,以后没有负担了。”
柏成业不就着这个问题问下去了。他意识到这是安夏的隐`私。谁还没有个过去,而这个过去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提。他们其实没有熟到能谈人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