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安静了一会,还是柏成业又起了话头:“今天把你的人和你的箱子送过去。你的腿不方便动,明天我派人把其他的东西也送过去吧。”
“不用麻烦啦。没有其他的东西。”安夏说,“就这些。”
柏成业几乎不敢相信。一个男模,所有的行李只有两只皮箱。他知道的其他人,比如黎小凡,光是帽子就有二十多顶,一个箱子放不下了。这么多年,安夏居然也没攒下什么东西。
柏成业瞥了安夏一眼。
安夏知道他不信,有点尴尬:“以前住的房子都是自带家用家具的。你知道的……客户们的房子啊,搬走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带走……”
“我不是说这些。”柏成业说:“你的个人物品,之前的收入……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
安夏简直在车里坐不下去。 今天的事,让他好像和柏成业忽然拉近了距离,于是言语便松懈了。 明明可以糊弄过去,他自己却主动提起了“客户”。除了钱,他向以前的金主要礼物的时候都尽量挑珠宝手表这些,因为比大件的衣服包什么的好出手。他平时也基本不给自己买东西,通告都穿公司准备的衣服。这些话,怎么好向柏成业说?安夏如坐针毡, 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分毫。 虽然身处这个纸醉金迷的环境,但是他自入行以来从来没有一天看得起自己。
好容易挨到了目的地。
安夏面对窗外八十年代的小破居民区,几乎有种感恩的冲动。他只想夺路而逃。明明是他自己主动撩的时候比较多,柏成业有时候却能让他不可控制地难堪。这不是对方的问题,是他自己。
安夏向柏成业笑,说谢谢他。
柏成业淡淡地点了点头,是收下他的感谢的意思。
安夏扭了几下把手,没有扭动。他确认是柏成业没有打开车门锁,于是问道:“柏先生,可以帮我打开车门吗?”
柏成业置若罔闻,冷峻的神态如同在思考要务。
“柏先生?”安夏惴惴不安地再次询问。
他没有理安夏,而是一脚油门发动了跑车。
跑车再次呼啸着奔腾上路,道路两旁飞驰而过的风光渐渐变得明晰繁华。他们轧过来时的路,穿过熟悉的街景。
安夏如梦初醒,却又好像身处另一场梦境中 。他偷偷窥视柏成业淡漠的侧脸,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09
柏先生把安夏连任带包裹带回了自己在本市的一处住所。和之前安夏去过的那个不同,这所公寓离柏成业的公司稍远,环境优美,保安严密,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这里柏成业也常住,算是另一个家。和之前那屋子格局一样,这屋子没有客房,只有宽敞的卧室和一张king size大床。安夏坐在床上,看着敞开门的衣帽间里,自己的几件衣服和柏成业的名贵休闲西装挂在一起,感觉有点恍惚。
“在想什么,这么高兴?”柏成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手指细腻地在安夏面颊上描画 。
“哪有……”安夏说到一半停住了,他发觉自己确乎是在笑着,于是微微低下头,嘴角藏不住笑意:“你不管我想什么,反正没有在想你。
他觉得自己高兴得有点丢人。
以柏成业的眼光看,这种欲盖弥彰的神态很可爱。他因为一时的感情作用把这个玩意儿带回了家。本来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冲动,现在看到安夏这种样子他觉得很值当。只是个情人而已,他又不是养不起。安夏让他快乐,他也愿意对他好一点。
他塞给安夏一张百货购物卡,让他置办点居家用品。又给了一张信用卡副卡,让安夏零花。这个地方,定期有家政来清洁,也会有生活秘书来填满冰箱。安夏什么都不用做,伺候好男人就可以了。
没有约定什么期限,要散了自然会散。安夏也知道,直到被柏成业主动抛弃为止,他不可以勾搭别的男人。
这就是包养了,不需要什么仪式也不需要什么合同。安夏比黎小凡还要正式些,毕竟对方没住到柏成业家里来。
本来说好了不做`爱,结果还是擦枪走火。安夏说自己搬东西流了汗,不能冲水,想要擦擦澡。今天忽然心肠柔软的柏先生自告奋勇给他擦,然后没在对方赤`裸诱惑的胴体面前把持得住。
男人擦拭的力道越来越重,大手在每一寸光滑细腻的皮肤上逡巡,好像是在确认自己的领土。在碰到敏感脆弱的r-u尖时,安夏忍不住低吟一声。柏成业当时就把海绵扔了,用嘴去衔那颗娇小的,红肿的r_ou_珠,用舌头舔舐,用牙齿咬啮。
安夏的手勾着柏成业的脖子,喘息着又是推拒又是迎合。柏成业把安夏抵在浴室墙上,捞起对方一条雪白的长腿,露出下`身红润色`情的秘处。安夏下意识地挣扎,却被柏成业制住了,只能羞耻地偏过头敞开了让他看。浴室的灯光明亮极了,男人的视线热烈得仿佛有实质。安夏脸颊绯红,这种观赏x_ing的目光下他不自主地有了感觉。看到他身体的变化,柏成业玩味地轻笑一声。带着薄茧的手指毫不费力地c-h-a入那个娇嫩的地方搅了搅,抽出的时候带着透明的 y- ín 液。
空虚的下`身酥麻饥渴,一缩一缩地眷恋着男人的体温。安夏不自觉地呜咽了一声 ,轻轻挣动牢牢被把控住的身体。
“浪货,s-hi成这样。就这么想勾`引男人?”柏成业饱含着情`欲逼问他。
安夏抬起那水光潋滟的眸子,喘息着对柏成业说:“柏先生要是现在不干我,那连男人也不算了。”
柏成业脸色一变。下一秒,狰狞的巨物无情地侵入了那紧窄柔嫩的地方。安夏被他顶得一耸一耸,不住地地呻吟,痛极了也爽极了。他仿佛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疾速穿梭,最终与男人相拥着跌落人间。
做完以后安夏的腿都在打颤。他只靠那条受伤的腿撑着,膝盖简直不堪重负。他是被男人抱回床上的,瘫在男人怀里动都不能动。柏成业给他道歉,安夏摇摇头,轻声说不要口头道歉。
他最懂男人,柏成业根本不后悔今夜的所作所为,道歉即是虚伪。何况这是两厢情愿的事,何必拿乔。
“那你想要什么?”柏成业勾起一丝微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他点燃一根烟,烟雾徐徐缭绕。床上的这种时候,图钱的可能会要东西,图地位的可能会要承诺。
“柏先生今天还没亲我。”安夏在柏成业赤`裸强健的胸膛上蹭了蹭,长长的睫毛挠得人心痒痒:“亲我一下就原谅你。”
这也是套路,是蛊惑人心的把戏,柏成业心里想。但是他喜欢安夏玩这种套路,于是轻轻地吻了安夏的嘴唇。
住进男人家里,意味着两人的关系转变了。这无疑是一种成功。但是,这种更亲呢的关系既可能让安夏离男人的心更进一步,也可能会让男人腻烦。安夏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自己把握节奏才能长久。
柏成业以为安夏被撞伤,跳下车看他腿上的伤的时候,一度安夏觉得男人离自己很近。他十分欢喜,忍不住狠狠拥抱男人来表达自己不能宣之于口的情绪。现在,他真的堂而皇之地做了半个房主人,安安稳稳地睡男人的床 ,倒觉得柏成业反而比当时疏远了。
这未必是柏老板对他有厌弃的苗头。本来嘛,柏老板愿意把他带回家,这就是天大荣幸了。包养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情`欲和金钱的交易,谁也不比谁吃亏。理论上他应该很满足了,他轻易做到了黎小凡和其他所有人都没能做到的事。 可是安夏并不安于现状。
他是想要蛊惑柏成业,让他把其他莺莺燕燕赶走 。但是他的老板x_ing格强势,必不喜欢他或软或硬言语拨动。现在他采取温和办法,只要他占据了柏成业的时间和心思,柏成业势必没有心思找黎小凡马小凡。成效不是尽善尽美,但至少,安夏拢住了柏成业的胃和身体,保得住这两个月他不被赶出房门去。
柏成业最开始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会天天回来。他就像古代的君王,应当有许多殿宇可以临幸。然而,安夏会问他想要吃什么菜,还会说自己腿伤了不能出门很寂寞,想要和柏成业说说话。
安夏的手艺很好,所有的菜色都很精致,一看就用了心思。安夏早起给他做早饭,系领带,扣袖扣,晚上迎接他回来,给他挂大衣,伺候他吃饭洗澡,夜里还给他暖床。不是所有人都能把这些事做得这么自然,24/7的表演是辛苦的事情
难得的是安夏知情识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也能察言观色,体贴柏成业的心情,在最合乎时宜的时候撒娇。也许未必是安夏的手段多厉害,而是柏成业好这一口,于是待安夏比较宽容。
哪怕安夏恃宠而骄,家居服买两套款式一样大小不同的,他也一笑而过了。这也没什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