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木春识趣地摸摸鼻子。
“蜜饯好吃吗?”年玉琢坐在床边:“想必你也忘了本座的名字。”他拿出一颗蜜饯喂到李冬嘴里:“你听好了,本座叫年玉琢。”
这一次他告知的是自己的真实姓名。
从此不必再藏头缩尾,怕这怕那。
“年、玉、琢?”李冬嘴里含着蜜饯嘟囔:“我困了。”他毫无防备地趴在年玉琢的肩膀上。
年玉琢一下子把他抱了满怀:“……”手指在微微地颤抖:“嗯,那便睡吧。”虽然得不到心上人亲口承认,但是他万分确定,怀中之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容卿。
第72章 年玉琢③大魔头的心肝儿
躲在暗处偷偷假装自己不存在的万木春, 他很惊讶,教主为什么对那位叫容卿的公子那么和气。
作为一名三朝元老, 他三十几岁那一年来到玄y-in教,至今已有三十年。
三十年内经历了三名教主的上任和退位(死亡),可见玄y-in教教主是个高危职业,三十年死了俩。
万木春心目中的年教主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从来没有见年教主对谁这么温柔过。
教内的右护法花三娘,毕生愿望就是嫁给教主。
可惜教主好像不喜欢她, 平时对她只是淡淡。
酉时,太沧山下清风道观。
“三师弟还是未见人影。”张君洛眉峰紧皱:“走罢,我们出动所有弟子, 去找他。”
“张少侠。”清风观观主熹微道长走进来:“听说令师弟行踪未卜,贫道特此集结三十弟子, 协助张少侠一起找人。”
“熹微道长?”张君洛拱手行晚辈礼:“多谢道长出手相助,君洛感激不尽。”
“客气。”熹微道长说。
于是道观上上下下, 举着火把在道观周边巡查。
“三师兄!”小师弟露出一副哭容:“你在哪里?”
他一边哭一边想,要是大师兄早点带领大家来找就好了。
酉时才来找, 若真的有事, 尸体都凉了。
镜头给到玄y-in教,李冬这一觉睡得有点长。
他并不知道在自己睡觉的过程中, 已经被年玉琢挪了一个地方。
“老蔡。”花三娘踏进蔡九皋的院子:“教主带了什么人回来?”
“一个叫做容卿的年轻公子。”蔡九皋坐在石台边饮酒:“坐, 陪你九哥喝两杯。”
花三娘瞥了眼桌面,有一碟牛r_ou_、一碟花生米:“不了,我去啸风殿走一趟。”
她旋着水红色的身影一跃不见。
啸风殿是年玉琢的住所, 位于玄y-in教最中央的腹地之处。
这里十步一侍卫,守卫森严。
但是不得不说,年教主住的地方很奢华,满目望过去全是厚重的摆设、精致的装潢。
李冬躺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四周围帷幕飘飘,颜色竟然是十分梦幻的雪青色。
“咕咕……”饿了一天没有进食的肚子开始咕咕乱叫。
“暗卫。”年玉琢坐在帷幕之外唤了一声。
“教主。”身着黑衣的少年落入屋中,今天轮值的是川柏。
“遣人去芙蕖院端药。”年玉琢说:“再遣人去厨房传膳。”
“是,教主。”川柏不敢抬头,他只看到一直白色的脚丫子一闪而过,那时候他已经出了啸风殿。
“我要嘘嘘。”李冬七手八脚地从一堆锦被里面爬起来,他身上只有一套白色的丝绸里衣,更衬得他体态飘逸。
“容卿。”年玉琢眼疾手快地用手接住。
“嗯?”李冬那双温软如玉的脚掌正好踩在教主的掌心里。
“没有穿鞋袜的时候不许下地。”年玉琢找出袜子给李冬穿上:“你试着自己穿鞋。”堂堂教主,就算再爱重对方也需要留点面子,怎可……
“不会穿。”李冬嘟着嘴说。
“也罢。”教主毫无原则地接过穿鞋的活儿,给心肝r_ou_穿上:“恭房在隔壁,你需要本座扶你还是……”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李冬已经张开了双手。
年教主假意挣扎了一下,他真的无法拒绝:“罢罢罢。”一把抱起对方,带到恭房嘘嘘。
“裤子总该不必本座……”话还未说完。
“不会脱。”李冬打断了他。
于是年玉琢抬起自己的一双杀人手,小心再小心,给李冬脱下柔软的丝绸里裤:“尿吧。”
“……”李冬贼j-i儿尴尬,年玉琢竟然不经同意就帮他掏出来……掏出来……
“本座帮你扶着。”年玉琢说。
“……”cao,朕还能怎么办!
“难道尿不出来,”年玉琢说:“你想要本座哄你嘘嘘?”
李冬没说话。
很快地,他的耳边就响起了年教主的口哨声。
很好,这个男主受我们依然有点招架不住。
在年玉琢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李冬颤颤巍巍地尿出来,然后在年玉琢的手上一哆嗦,大功告成。
他眼睁睁看着年玉琢拿出一张藕色的手帕,擦拭残留的水迹。
“……”李冬再次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事到如今李冬觉得隐隐有些后悔,他一开始就不该装三岁,要是他不装三岁,年玉琢就没有机会夹带私货。
科科,没有人相信教主对‘容卿’抱着单纯的想法。
“好了。”年玉琢说。
他舀了一盆水,握起李冬的双手放进水盆中。
香皂的味道很好闻。
“教主。”影卫单膝跪在门外,用头顶对着门口。
“你不是饿了么?”年玉琢捏捏李冬的手:“走罢,出去吃饭。”
他用一张细棉布,打算擦干净李冬的双手。
李冬突然挣脱了他的手,跑了出去。
“容卿。”年玉琢皱眉喊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李冬蹲在影卫川柏面前:“你为什么穿这么丑的衣服?”
川柏往他看了一眼,浑身僵硬:“属……属……”
“你叫属属啊?”李冬扯扯川柏的衣服:“我叫……”卡壳:“我叫什么来着?”
他嘴巴一扁,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年玉琢。
年教主却是死死盯着那两根白皙的手指。
“教主恕罪。”川柏不动声色地把衣服扯回来,教主的目光好可怕!
“教主恕罪?”李冬说:“你叫年玉琢还是教主恕罪?”
“你这个小傻子,”年玉琢迎上那双清澈无垢的双眼:“罢了。”他走过去把李冬抱起来:“本座叫年玉琢,而你叫……”
“小傻子?”李冬环着教主的肩膀:“我叫小傻子。”
“……”川柏跪在地上双肩抖动。
“退下。”年玉琢往他瞥了一眼。
“是。”川柏逃也似地离开,他害怕自己继续待下去会惹怒教主。
“你不是小傻子。”年玉琢说:“你叫容卿。”
“那你为什么叫我小傻子?”李冬看着他。
“……”年教主心很累。
“为什么呀?”李冬晃了晃他的脖子,到底为什么嘛?
“来吃饭。”年玉琢叹了一口气:“不要再问本座一些奇怪的问题。”他回答不出来,也不想回答。
“哪里奇怪?”李冬拧着年教主的耳朵追问。
“容卿。”年玉琢绷着脸道:“放开本座的耳朵。”虽然对方没有用力,但是堂堂教主……
“不好吃。”李冬凑上去咬了一口:“呸呸。”
“你……”年教主胸膛上下起伏:“给本座乖一点!”
否则,否则等不到对方伤势好转——
“呜……”李冬呜哇一声,在年玉琢怀中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
“你……”年玉琢何曾经历过这种场面,他抱着李冬就像抱着一个烫手山芋,手足无措:“莫哭了,本座不是有意凶你……”
“呜。”李冬还哭。
“本座与你道歉,”年玉琢忍住心中烦躁,不是烦李冬,而是对方哭的时候他心情很糟。
“呜。”李冬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