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万匹Cao泥马奔驰而过。
萧延礼看了看任怀风的伤,将袖子里一直藏着的药瓶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白色瓷瓶,看起来特别高大上。
任怀风眼睛一亮,萧延礼的东西,果然都是有品味的好东西!
萧延礼道:“这药对外伤效果极佳,你试试看。”
任怀风嗯了一声,又说了声好,接过那药瓶看了看,爱不释手。
萧延礼道:“舍弟做事莽撞,还请任三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就当萧某欠你一个人情。”
任怀风想了片刻,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故意的了?”
萧延礼点头:“舍妹与家嫂的事,也只能怪在任三公子身上了,毕竟……”
任怀风很理解:“我明白,终有一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只能蛰伏等待时机,萧二公子不必多说,我都明白的。”
“那就好。”萧延礼没了话说。
二人静默片刻,萧延礼忽然道:“明秀虽然不爱出门与人交际,但却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我等当兄长的,都做不了她的主,即便是我母亲,也只不过是在她那儿说话分量重些罢了。”
任怀风感到纳闷,萧延礼怎么突然提到萧明秀了?
萧延礼又顿了顿,才道:“我知任三公子情深义重,若有缘……”
“等等!”任怀风听出味儿来了,萧延礼言下之意便是,只要自己讨得萧明秀的喜欢,这个妹夫他是不会拒绝的。
滚蛋,谁要做你妹夫?
第10章 第10章
萧延礼适时住口,任怀风看了他半晌,终是在心头叹了一口气。
“萧二公子,你能来看我,我心里已经很高兴了,不会奢求其他的任何东西。”
萧延礼在这瞬息之间,心里已然有了悔意,他断不能凭借这段时间的接触,便认为任怀风与以往的败家浪荡子形象有所不同,要知道他后院还住着几十位美人呢。
若是真把话说出口了,便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自己怎能替妹妹做主?那可是他们萧家唯一的宝贝小姐!
于是他道:“便也罢了,是我唐突了。”
任怀风晾着血r_ou_模糊的屁股,适应了萧延礼的存在,心思也活泛起来。
想着萧延礼既然能半夜偷偷摸摸地爬进他奉安伯府,必然也对他有几分特殊看待的。
一想到特殊二字,任怀风便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不由得显出几分感慨来。
“其实萧二公子的想法也没错,我这样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的确不应该掺和进萧家这一滩浑水,既然已经涉身其中,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必然是心有所图才对。”
任怀风目视萧延礼的眉眼,发现他的双眸犹如深沉的大海,能吸引到万事万物。
萧延礼道:“任三公子所图为何?”
任怀风笑了笑,道:“我所图者,不过眼前一人而已。”
萧延礼怔了半晌,问:“你图我什么?”
任怀风没有回答。
萧延礼似有所思。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任怀风缓缓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只愿结交萧二公子,还望萧二公子把我放在心上。”
萧延礼默了片刻,道:“好。”
任怀风笑了,他的笑容明朗而纯净,是发自内心的。
约莫半月后,任怀风的屁股已经好得差不多,又开始在自家宅院里到处溜达。这期间他原本想去宣宁侯府找萧延礼,但老管家跟猪毛两个人扣着他,非不让他出去惹是生非。他也没得办法,从来没见过被奴才制住的主子,要不是从现代来的,早就让人打他俩几大板子好好教训一通了,真没规矩!
“真没规矩!”任怀风虽然这样骂着,脸上却毫无怒气。
“猪毛!快去给我套车,我今儿个就要去萧府!”
猪毛道:“我的三爷,你咋成天惦记去宣宁侯府啊?我听说萧四公子扬言,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说是要为萧五小姐报仇呢。”
“我又不是去见萧四郎。”任怀风不以为意。
猪毛连忙拉住任怀风:“萧五小姐更见不得。”
任怀风看着他,气笑了:“你小子还当我是这府里的小伯爷吗?竟敢管到你家爷的头上,我看你是皮痒了不成?”
说罢,就往外走。
猪毛自然是拗不过自家主子的,任怀风打定主意去了宣宁侯府,没曾想在门口就被人晾了半晌,还等来怒气冲冲的萧四郎。
“你还敢再来!”萧四郎对任怀风一点都不客气。
任怀风上前致礼:“萧四公子,我此次前来就是来看望大夫人与五小姐的。”
“用不着,你回去吧!”萧四郎如同门神一般,拦着任怀风不许进,任怀风很无奈。
他凑近了些,对萧四郎轻声道:“我们两个站在门口这般僵持,着实不雅观……”
萧四郎冷冷道:“那你赶紧走!”
任怀风:“……”
“来者是客,你萧家不会是这般待客之道吧,传出去当心被人笑话啊!”
萧四郎不为所动:“怎么?我萧家向来待人和善,但那仅仅是对人罢了,像对你这等不是人的东西,想必也无须以礼相待了。”
任怀风万没想到萧四郎这般毒舌,瞪大了眼睛愣了片刻。
适时一行马蹄声回来,然后是人下马的声音。
萧四郎唤了一声“二哥”。
任怀风转身,看到萧延礼那张俊美温和的脸,顿时心里如同阳光洒满大地一般,憨憨弯了嘴角,露出笑容。
“任三公子,里边请。”
任怀风欣喜地跟着萧延礼走,顺便白了一眼萧四郎。
萧四郎气得:“……”
萧延礼道:“不知任三公子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任怀风道:“来看你。”
跟在后面的萧四郎别了别嘴角,“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任怀风道:“哦,还有来看望一下大夫人跟五小姐,不过男女有别,我就不亲自去看望了。”
萧四郎道:“你还想亲自去看?门都没有!”
任怀风笑了笑,没说话。
萧四郎是聪明人,萧延礼既然能在那晚偷偷去看他,必然也跟自家四弟说清楚了利害关系,萧家人与他的对立应该只是表象罢了。
任怀风先去拜访了萧老太君,随后在萧延礼的陪同下,在宣宁侯府的园子里逛了逛,萧四郎自然不愿陪他,没一会儿功夫就找托词走了。
任怀风乐得开心,萧延礼问他:“任三公子因何事如此开心?”
任怀风哪想到自己表现得如此明显,傻笑地挠了挠后脑勺:“也没什么。”
萧延礼道:“任三公子是真x_ing情之人,今日上门想必是有话要说吧。”
任怀风其实是有话想说的,因为揣摩着剧情,猜到最近很可能有大事发生,忍不住想来提醒一下萧延礼,可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萧延礼静静地看着他,他们停在了一棵大树的树荫下,一阵风吹过,树上掉下来几片叶子,正好有一片落在了任怀风的头上,任怀风还未意识到,萧延礼便伸手帮他摘了。
那只仿佛只会弹琴的手,凑到任怀风的耳侧,任怀风不免有些耳红。
“其实也没什么的,有些不安罢了,也许就在这几天,宫中恐怕有大事发生。”
萧延礼闻言,微微蹙着眉头。
“何以见得?”
任怀风道:“直觉。”
任怀风的直觉并没有错,就在第二天的晚上,他正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起来,尖叫声,哭诉声不绝于耳。
任怀风叫来猪毛:“发生什么事了?”
猪毛哭兮兮的一张脸::“三爷,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宫变!”任怀风惊了一道。
猪毛继续道:“奴才刚刚压着门缝往外头看,大街上到处都是禁军,老管家吩咐奴才紧闭门户,千万不能出去。奴才见到出去的人,都被禁军直接一刀砍死了,太可怕了!”
猪毛虽是任怀风的长随,却也没经历过血腥之事,一时间有些吓着了。
任怀风沉思片刻,道:“走,去看看。”
猪毛道:“三爷,咱们可在府里好好待着吧,还不知道明天的太阳是个什么样子呢。”
任怀风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他面色十分沉静,猪毛被他镇定的态度感染了,跟着出了门。
“吩咐府里的护院,把府里各处守严实了,千万不要闹出人命。”
猪毛道:“这些老管家都已经吩咐过了。”
“嗯。”任怀风大步往外走。
他是知道剧情的人,今夜是个不眠夜,宫里的确发生了大事,但那些乱臣贼子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谋朝篡位,总要有个师出有名的名头在身,让自己做的事情显得名正言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