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想了一下,回答:“听说是萧四公子亲自定的,佟家这边考虑了一下,也同意了。”
任怀风嗯了一声,“行吧,既然还有三个月,那我也不能闲着,之前不是传我好男色吗?这次就明确一点,就说我看上了萧二公子……”
“小伯爷!”老管家震惊。
任怀风不以为意:“反正也是事实不是吗?这未过门的萧二夫人本来就不怀好意,我更得好好膈应一下了。”
不消半日,京城里就被有心人士散布了新的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故事细节一大堆,让人听了觉得就跟真的一样。
萧四郎找到正在书房的萧延礼:“二哥,你听说了没有?”
萧延礼的目光从一本书上移到萧四郎的脸上,淡淡地问:“听说什么?”
萧四郎将外头的传言说了一遍,“我查过了,这些流言蜚语都是从任怀风府里流出来的,不出意外就是任怀风的主意。”
萧延礼有好些日子没听到任怀风三个字了,今天突然听到还有些许失神。
他笑道:“不过是流言罢了,没人会信以为真。”
萧四郎却不这么淡定,“二哥,你说这任三究竟想干什么?太后的懿旨,他还想横c-h-a一脚吗?真是活腻了!”
萧延礼想了想,“大约他觉得好玩吧。”
萧四郎冷哼一声:“要不是流言里那些都是任三单方面的,无损二哥的名声,我就亲自打上奉安伯府,好好教训那臭小子一顿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萧延礼沉默不语,萧四郎又道:“不过如果能因此拒了承宁郡主的婚事,对二哥而言,也不算什么坏事,但……”
“但任怀风肯定就得罪了慎郡王府,沈家是不会放过他的。”萧延礼无比清晰地说出萧四郎未说完的半句话。
萧四郎道:“这是他自找的。”
萧延礼不敢苟同,却没有发表意见。
萧四郎突然端详起萧延礼的脸,他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念头。
“二哥,从那次到灵光寺拜佛开始,这任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最近更是一连帮着我们,莫非他真有什么心思?”
萧延礼被萧四郎的目光看得不耐烦了,他挥挥手,断然否定:“不可能!想想当初他好男色的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这其中的事实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萧四郎想到那晚的情形,不免有些羞恼,只好将刚才的猜想作罢。
“算了,权当那小子疯了!他要闹便闹去,只要不影响到我们,我便都不管了!是死是活,都是那小子的造化!跟我有何干系?”
萧四郎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萧延礼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湖水沉思。
第二次上午,宣宁侯府就接到了任怀风的拜帖。
表达喜爱的方式有千种万种,送礼物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
任怀风把奉安伯府库房里的宝贝都翻了一遍,挑出一些贵重又不失礼数的物件,准备每天往人萧延礼的跟前送一件。
这不今天他就携了一幅价值连城的字画,往宣宁侯府去了。
据说这幅字画的原作者,是萧延礼很喜欢的一位大家,自幼便临摹对方的书法,偶得其墨宝便要高兴许久,任怀风送过去便是投其所好,一点都不r_ou_疼。
“一直都听闻你喜欢这位张先生的字画,家里正好收藏了这么一幅,我也不懂把玩,便给你留着观赏罢。”
任怀风将字画展给萧延礼看,萧延礼看到,眼里确有惊艳之色。
但很快就收敛起来,道:“这幅墨宝如今已是绝迹,价值连城,我不能收。”
任怀风笑了笑:“有什么不能收的?我送你的,你就拿着,谁叫我心悦于萧二公子呢?就是让我摘星星摘月亮,我都不带一丝犹豫的。”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看文的,留个言罢~
专栏有一些想写的梗和故事,感兴趣的话可以预收一发~
第13章 第13章
萧延礼大概从来没听到有人这么直白地对他说话,他抬眼看到任怀风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脸,心里沉了一下,道:“任三公子,这个玩笑我不喜欢。”
任怀风被不喜欢三个字深深刺痛了,他掩饰过眼底的哀伤,道:“我没开玩笑。”
萧延礼盯着任怀风的脸,神色间隐隐可见怒气。
任怀风索x_ing都豁出去了,他直视萧延礼的眼睛,缓缓说道:“自那日在佟府退婚时见到萧二公子起,萧延礼三个字便已乱我心扉,若是萧二公子愿意,我任怀风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萧二公子愿意看吗?”
许是任怀风的眼神太过热烈而真挚,萧延礼不由得避开了他的视线。
“素闻任三公子风流成x_ing,如今也风流到我头上了么?”
再对视时,萧延礼的眼里多了一丝狠意,仿佛任怀风再敢往前走一步,他就能要了对方的命。
任怀风心口隐隐作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生出丝丝缕缕的悲哀,缠绕着他透不过气来。
他侧目看向窗外的一丛绿竹,想起几个月前他在宣宁侯府迷了路,误入萧延礼的寝居,那个时候他还不觉得自己会与人这般对峙,撞见了对方沐浴,便吓得走不动路。
萧延礼向来以温文尔雅示人,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冷血强硬的掌权者,容不得旁人一丝一毫的挑衅。
任怀风这番话,也许在萧延礼看来就是一种侮辱或者挑衅吧。
倘若任怀风执意如此,萧延礼说不定真会对他痛下杀手,一个沉溺于权谋斗争的政治家,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可是任怀风怕么,任怀风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所畏惧过。
“我明天再来看你。”
任怀风说着,转身走了。
第二天,任怀风如约而来,这次他带了一件玉笔洗,也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据说是前朝宫里流传出来的,任怀风把玩不出什么感觉,但知道萧延礼肯定会喜欢。
但这次萧延礼没见他,他吃了闭门羹,但他不在乎,把东西交给萧延礼的贴身小厮便走了。
小厮不敢自作主张,又被任怀风一番花言巧语震慑,只能接下这件东西。
彼时萧延礼就在屋子里,他看到任怀风转身离开的背影,也听到任怀风忽悠小厮的话,小厮进门,问主子:“二爷,这个怎么办?”
萧延礼看了一眼,道:“拿下去。”
再没多看一眼。
而后几天,任怀风都上门来找萧延礼,萧延礼都避而不见。
传言在京城中沸沸扬扬,宣宁侯府似乎并不在意,任怀风更是稳如泰山,仿佛断袖之癖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直到沈承宁耐不住x_ing子,直接找上了任怀风,那是任怀风为数不多的出门,一下子就与情敌撞上了。
两人是正面撞上的,任怀风被气势汹汹的沈承宁吓得往后退,想趁其不备溜之大吉。
谁料沈承宁指着任怀风大喊:“你站住!”
任怀风也就站住了,他站定之后就端起世家公子的做派,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到底强装镇定,看起来很是唬人。
沈承宁走近了,瞧见了任怀风,心里愈发嫉恨起来。
“怎么?看见本郡主就想跑?难道是心虚不成?”
任怀风笑道:“怎么会?只是怕郡主难堪罢了。”
沈承宁一听就怒了,“我难堪?好大的口气!究竟是谁难堪还不一定的呢,任三,宣宁侯府萧世子是我未婚夫君,你胆敢招惹到宣宁侯府跟慎郡王府的头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女人一旦嫉妒起来就没有脑子了,任怀风觉得沈承宁一点皇家贵女的表面功夫都不想维持了,撒开了就是当街耍横的泼妇。
任怀风笑了笑,“承宁郡主,我们两个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大庭广众下争执不休,恐怕有失颜面。”
沈承宁道:“难不成丢脸的还是我?”
任怀风道:“我脸皮厚,不怕被别人说什么,反倒是承宁郡主一个姑娘家,恐怕不好被流言缠身吧?再说了,萧二公子心里怎么想的,岂是你我说了就算的,承宁郡主还是好自为之吧!”
任怀风这番话意有所指,沈承宁气得满脸通红,想到与萧延礼的亲事的确是自己去求的太后娘娘,萧延礼是奉旨成婚皇命难为。
这事不少人都知道,真要论起来她也是强嫁于人,怎么也不算两情相悦,更何况萧世子以往也从未对她多看一眼,一想到此处她心里就堵得慌,愈发对任怀风气得狠了。
“任怀风,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萧世子一世英名都被你毁掉了!你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满嘴喷粪!看本郡主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说着就要动起手来,沈承宁也是武将世家,正所谓将门虎女,京城勋贵人家都是知道的,承宁郡主从小习武,一般男子都不是她对手。
若不是有这等名声在身,慎郡王府的门槛早就被求亲的公子踏破了,即便是入宫做皇子妃也是有资格的。
任怀风一见这架势,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伸手示意沈承宁住手:“承宁郡主,君子动口不动手,真要动手,我也是绝对不会跟女人动手的。”
沈承宁看到任怀风的怂样,一下子就笑了。
“任三,你好歹是奉安伯之子,敢不敢与我光明正大的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