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下班回到家，苏舟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总有点不知该做什么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虽然谢陆扬工作忙起来也经常晚归，但每天睡前都可以看见他，和他聊几句，心情是不一样的。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苏舟飞快跑回卧室，看清来电人时兴奋劲一下子没了。
“明天去打球不？好久没打了。”
“谢陆扬出差了，还没回来。”
“周末还出差？”
“他那工作没点儿。”
“他不在咱俩打，正好我虐你。”
苏舟对听到虐这个字就不自觉地往歪处想的自己一阵无语，“那可不一定。”
事实证明常东确实说对了。
第二天约好去了x大，好久没回母校，被常东完虐后两人坐在场边边休息边怀念起大学时代。
那个时候谢陆扬经常和常东打球，苏舟偶尔玩一玩，大多数时候是在场边看书听歌兼看包的。
常东打起球来常常忘记时间，谢陆扬却经常玩一会儿就来找他说几句话，有时候是提醒他喝水，有时候是问他在看什么书，最后也总是谢陆扬催着常东结束。
那个人总是很细心，苏舟惊讶于自己居然把多年前的画面记得那么清楚，那些回忆里的谢陆扬和现在的他重叠在一起让苏舟心里又甜又酸。
“不知道她在哪栋楼躲着呢。”
常东的话打断了苏舟的回忆，“谁？躲你啊？”
“是啊，不给你看过照片吗？”
苏舟想起来了，是和常东网恋的那个女孩，“她在x大？”
“嗯，现在又理我了，但还是不肯见面。”常东苦恼地垂着头。
“照片是不是假的所以不敢见你？”
“我说了，不在乎她什么样，还是不同意。”
“那肯定有她的理由，”苏舟看着周围来来走走的学生，“诶，那人一直看你，是你认识的？”
“哪个？”常东抬起头，顺着苏舟手指的方向看。
“走了，就刚转身那个。”
“我怎么没看见，谁这么迷恋我还偷看？”
“男的，我看是跟你有仇吧？是不是你看上那姑娘的男朋友啊？”
“靠，男的啊！不可能，她都没见过我哪知道我是谁，再说她没对象啊！”
“也许就是有对象才不见你的。”
听了这话常东一脸见鬼的表情，“我cao！”
苏舟感觉好像刺激到他了，赶紧解释：“我瞎猜的你别当真啊，刚才那人可能我看错了。”
常东扭过脸瞪着他，“你瞎猜的我可忘不了了，你提醒我这个干嘛！”
“我的错行不行，晚上我请你吃饭。”因为多说了一句话，苏舟欠了常东两顿饭。
对这些完全不知情的谢陆扬，躺在酒店的床上回想着出差前一晚的情景，很希望苏舟现在就在自己身边。
如果早一点知道苏舟是gay就好了，现在已经没机会体验校园恋爱了。
想起校园，谢陆扬心情又没那么轻松了。
平时鲜少联系的父亲昨天打来电话，询问了他的工作生活后又提起了另一件事，谢锐航报考了x大。
谢陆扬的母亲在他六岁时因病去世，父亲再婚后，谢锐航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许是出于内疚，继母对他很好，但是那种好在他看来充满了疏远，他始终觉得谢锐航和那两个人才是一家人。
谢陆扬上大学后和家里联系并不多，但从父亲口中他知道这个弟弟娇生惯养难以管教，让他关照这样一个人，想想就头疼。他不喜欢x_ing格太过张扬的人，像苏舟这样温柔乖巧才是招他喜欢的类型。
谢陆扬突然很想联系苏舟，平时两个人很少通过短信闲聊，怕苏舟会多想，他只好用主人的身份发给他。
-主人不在家有没有乖乖的？-
对面很快就发来了回复：有的，主人。-
苏舟总是问什么回答什么，从来不会主动多说一个字。
-有没有想我？-
谢陆扬没用“主人”，不知道苏舟能不能看出两者的区别。
-有，贱狗每天都会想主人。-
看到回复谢陆扬哭笑不得，说不出口的话打字倒是挺痛快，只不过苏舟还是把他当作主人在回答。
-你平时要是嘴这么甜主人会少生很多气。-
-对不起，主人。-
-自己lū 了吗？-
-没有，主人不允许，不敢。-
看着这一个个主人，谢陆扬心里苦笑了下。
-早点睡，我明天就回去了。-
-是，主人。-
一分钟后手机又震动了，还是苏舟，谢陆扬很好奇他还会说什么。
-明天晚上我约了常东吃饭，你有空来吗？-
看着这条短信谢陆扬乐了，文字版苏舟角色转变得还挺快。
-应该可以，我下班联系你。-
第二天下午谢陆扬回到了公司，但由于部门会议他要耽误一点下班时间。他给苏舟发了消息，苏舟回复他不用着急。
开完会已经快八点了，谢陆扬放下东西就下了楼。出了电梯他想联系苏舟时发现手机忘在了会议室，目送着电梯上行，他只好等下一趟。
旁边的电梯到了一层，他刚要进去，助理陈愉从里面出来拦住了他，“是不是没拿手机？”
“你怎么知道？”
陈愉把拿着手机的手伸到他眼前，“是这个吗？”
谢陆扬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是我的，”他接过手机，“我正要上去拿，谢谢了。”
“你上电梯时我叫你了，你没听见。”
“约了人，有点着急。”他打开手机看到苏舟的短信：我就在你楼下的咖啡厅。
“工作时没见过你这么慌张。”陈愉说着笑了。
两个人走出大楼，谢陆扬往咖啡厅的方向走，陈愉也跟着走了过来。
“你不是每天都走那边吗？”她问谢陆扬。
“朋友在这边等我。”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店外。
“那我先走了。”陈愉冲他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谢陆扬点了头后推门进了咖啡厅，苏舟和常东正看向店门方向。
他一落坐常东就问：“那是你同事？”
“我助理，你俩等多久了？”他看看苏舟。
“哪种助理？长得不错啊！”常东没正形地c-h-a话。
“怎么着？你看上了？”
“我是那脚踩两只船的人吗！我说你呢，看着和你挺般配的。”
“你那个又有戏了？”谢陆扬懒得解释，他不想当着苏舟的面说这些。
常东一听这个，兴致低了些：“希望渺茫，不过我好歹有个目标，你是不是眼光太高了？想当钻石王老五啊？”
“你少cao点闲心没准成功率高点。”
苏舟一直没说话，谢陆扬这会儿注意到他有点心不在焉，他问：“你饿了吗？”
“还好，咱们走吗？”
“走吧，我都饿死了！”常东说着就站了起来。
已经八点多了，三个人决定直接去吃宵夜，于是又来到老地方。
苏舟一路上话都不多，吃饭时跟常东坐在了一侧。
“今天我得多吃点，有人还欠我顿饭呢。”常东斜眼看了下苏舟。
谢陆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怎么回事？”
“有人不会说话呗！”常东一脸讨打的表情。
“什么意思？”谢陆扬更奇怪了。
“你问他。”常东冲苏舟偏了下头。
谢陆扬看向苏舟，“你俩怎么了？”
“别听他瞎说，我打球输了所以请客。”苏舟解释道，但始终不看他。
“不知道是谁，戳完我伤口又一口一句我错了我错了。”说完常东又冲谢陆扬说：“跟他比打球不成欺负他了。”
谢陆扬更糊涂了，他问苏舟：“到底怎么回事？”
苏舟还没说话，常东就憋不住给谢陆扬解释了一遍那天的事，“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刺激我？”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啊，”谢陆扬嘲讽完常东又对苏舟说：“你跟他道什么歉啊？”
常东不乐意了，“嘿，你们俩就盼着我打光棍是吧？”
“我们祝福你这回就能成？”谢陆扬抬起杠来。
常东张了半天嘴，最后叹了口气，“得，咱仨光棍谁也别说谁了。”
整个用餐过程苏舟没说几句话，和谢陆扬也没有视线交流，虽然他平时也不怎么爱说，但谢陆扬还是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回程的出租车上，谢陆扬一直在琢磨苏舟怎么了，他怀疑出差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一下车他就直接问：“你怎么了？一晚上都不说话。”
“啊？我没事啊。”
苏舟嘴上说没事，但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谢陆扬追问：“你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
“没有啊。”
电梯里有其他人，两个人没再继续刚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