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扭头和谢陆扬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常东,“我看你也不对劲。”
“我就不能来回深沉的?”常东眯着眼叼着烟,开了一瓶啤酒。
“别演了,不想说叫我们出来干什么?”苏舟难得敏锐一回。
常东挠挠头,“老子失恋了。”
对面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还是谢陆扬先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苏舟在一旁跟着点头,“对啊,我怎么不知道?”
常东按灭烟,给自己倒了杯啤酒说:“还没恋上就吹了。”
“没看上你?”苏舟问。
谢陆扬觉得不会是这个原因,常东五官虽说不上多精致,可凑在一起却很帅气,平时有点痞痞的,一直不缺女孩喜欢。
“不是。”常东果然摇头。
“那是为什么?”谢陆扬接过常东递来的酒瓶,给自己和苏舟各倒了一杯。
“不知道啊!本来好好的,一说见面就不理我了。”常东一口气干了眼前的那杯啤酒。
“网恋啊?”谢陆扬笑了,“我以为真事呢。”
“是真的!聊得特别投缘,就是不能提见面,一提就不乐意。”
看常东急赤白脸的样子谢陆扬更笑了,“面都没见过你喜欢她什么?”
“见过照片。”说着常东拿起手机翻了几下,递给谢陆扬。
谢陆扬接过手机,苏舟好奇地凑近看了一眼说:“真漂亮。”
谢陆扬原本看着手机,苏舟凑过来时视线一下子被他的后颈吸引了过去,等苏舟坐回去才仔细看了看照片。他觉得哪里别扭,却又说不出来,最后把手机还给了常东。
常东收回手机又看了半天,“是吧?不好看我能喜欢么。”
“人家不愿意就别想了,想也白想。”谢陆扬有点同情常东,看他就仿佛看到了自己被苏舟拒绝之后的惨样。
“能不想我还难受个屁啊!”常东又开了一瓶啤酒直接对嘴猛喝了几大口。
苏舟没见过常东对哪个女孩这么在意,套用对方的话安慰道:“我分手时你怎么劝我的?这个不行换一个呗。”
常东叹了口气,“没轮到自己才说得那么轻松。”
谢陆扬吸了口烟,朝苏舟的反方向吐出去,“你把我们叫出来安慰你的?”他觉得常东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
常东一仰脖干了剩下的啤酒,把酒瓶用力往桌上一放,“叫你俩出来是为这个的!”
看常东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苏舟少见地主动表态:“行,我今天也舍命陪君子了。”
但苏舟没想到的是,这天晚上喝到失忆的只有酒量不好的他。
谢陆扬结过账后叫了两辆车,常东摇摇晃晃地上了一辆,他赶紧把地址告诉司机,然后把苏舟弄上了另一辆车。
怎么到家的苏舟一点也不知道,进了门连鞋也没脱就躺倒在沙发上。
谢陆扬倒水回来发现他睡着了,只好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看苏舟膝盖以下搭在沙发外,又给他脱了鞋搬成舒服点的姿势。刚准备把脱掉的鞋放进鞋柜去,就听到苏舟喃喃地好像在叫他名字。
谢陆扬忙凑到苏舟面前蹲下,“嗯?哪不舒服?”
等了一会儿,躺着的人又没了反应,他正要起身,却听见苏舟低声说话。
苏舟说得有点含糊,但谢陆扬听得清清楚楚:“主人,求你踩我。”
“苏舟?你说真的?”他有些激动地问。
苏舟没有回应,谢陆扬拍了拍他的脸,还是没有反应。
原来是梦话,他无奈地站起身。苏舟连做梦都会梦到他,可醒来却装得若无其事,看来自己不主动采取行动是不行了。
谢陆扬想了想,从苏舟的卧室抱了被子出来给他盖好,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洗了澡。
苏舟睡得很沉,谢陆扬回卧室前又蹲在沙发边看了看这张他朝思暮想的脸。
他决定不等了。
苏舟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他仔细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和常东一起喝酒,之后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房间已经大亮,他从一夜未脱的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竟然快中午了。
起身在家里转了一圈,谢陆扬不在,身上黏糊糊的,他决定先洗个澡。温热的水流冲走了宿醉后的不适,苏舟吹干头发一身轻松地走出浴室。
鞋柜上放着刚才还不在的训练包,谢陆扬回来了,却不见人影。
苏舟纳闷地回房间穿好衣服,出来时谢陆扬也正好从卧室往外走。
“你去健身房了?”苏舟问。
“嗯,你还难受吗?”谢陆扬穿着衬衫和西装裤,停在沙发前看手机。
“好多了,”苏舟把沙发上的被子叠好坐下,“你今天还上班啊?”
谢陆扬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放下手机,慢慢卷着衬衫袖口,头也不抬地说:“眼熟吗?”
“什么眼熟?”苏舟莫名其妙。
是说衬衫吗?这件确实是他最喜欢看谢陆扬穿的,上次好像还是出差前……想到出差苏舟脊背一凉,谢陆扬不会发现什么了吧?可那次他很迅速就把衣服塞进洗衣机了,应该不会被看到才对。
苏舟心虚地抬眼偷看谢陆扬,结果正遇上对方的视线,那人正一脸玩味地盯着他。
“你看我干什么?”苏舟打算装傻。
谢陆扬笑了下站起来走到电视前,指着墙壁的一角,回过头问:“你没发现?”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苏舟看见y-in影里是……摄像头!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在他呆愣的时候,谢陆扬来到他面前一步远的位置站住了,“没提醒你是我的错,但是你能告诉我你拿这件衣服干了什么吗?”
苏舟懵了。全都拍下来了,这下没办法装傻了,谢陆扬一定觉得他是变态。
“不想说?”
苏舟不是不想说,他想解释想道歉,可他从没遇到过如此尴尬的状况,比当初被女朋友直说没用还要难堪,他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站起来。”
谢陆扬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语气,但苏舟觉得他一定是生气了,任谁被同x_ing朋友意 y- ín 都不会无动于衷的。他认命地垂着头站了起来,等着对方叫自己滚出去。
令他意外的是谢陆扬并没有骂他叫他滚,却把两只手分别搭在了他的双肩上。
他不会气得想打人吧?苏舟紧张得绷紧了全身。脸上没有挨到预想中的拳头,肩膀却感觉被用力下压。
他惊慌地抬头看谢陆扬,对方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着他说:“怎么?跪得了衣服跪不了人?”
听到这句话,苏舟一时之间呼吸都停止了。刚刚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万万没想到谢陆扬会让他跪下。
他挣扎了几下,但对方力气很大,最终他还是被按跪在了地上。膝盖碰到地板的那一刻,苏舟除了膝盖猛的一痛,其他感觉仿佛都失灵了。
“不会说话了?”
苏舟不知道谢陆扬想听他说什么,他还没消化完自己正跪在朋友脚下这个事实。
“抬头。”
从跪下那一刻,苏舟就一直低头盯着眼前的一小块地板,他不敢抬头面对眼前的人,也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
“抬起头!”谢陆扬加重了语气。
苏舟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抬起头,视线却停在谢陆扬胸前不敢再往上。
啪!左脸被扇了一巴掌,力度不算大,但足够令苏舟震惊了,他捂着脸惊恐地看向谢陆扬。
“我让你动了吗?”眼前的人面无表情地说。
这是苏舟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眼下真的发生了,刺激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他刚放下手,右脸上就又挨了一巴掌,比刚才那下重得多,他被打得歪了下身子,可身下的某处却不受控制地b-o起了。
谢陆扬好像注意到他腿间的变化,抬起他的下巴,笑着说:“喜欢被扇?”
苏舟一句话也说不出,眼前的谢陆扬是陌生的,却又和他幻想中的样子重合了。
不知道谢陆扬是不是故意让他紧张,松开手后就没有再说话,但苏舟能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房间里寂静无声,苏舟紧张地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面前的人忽然后退了一步,“现在告诉我,你拿我衣服干什么了?”
苏舟明白对方想让他做什么了,谢陆扬在等他行动。他从没如此纠结过,渴求的人就在眼前,可一想到这个人是自己多年的朋友,苏舟就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这么难吗?”
苏舟曾经认为下跪是调教中最困难的行为,一旦突破了这一关,后面的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但现在他不这样想了。
“我耐心可有限。”谢陆扬开始催促他了。
已经跪下了,就算不继续的话彼此也无法再做朋友。苏舟想赌一次,可当他伸出的手马上要碰到对方的衬衫时,对方却一把拍掉了他的手,用冷淡的口气说:“你有资格碰吗?”
苏舟愣了,他不懂谢陆扬的意思,万分羞耻地低下了头,“对不起。”
“知道错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