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晨如愿以偿地看到他眼中冒出了比平时要强烈的情绪,蓦地露出一个笑容。
这人越心疼他,他得到的慰藉就越多,看到他为自己动容,他更是心底痛快,这种情绪恶劣而隐秘,却让他如饮甘霖。
故意用自己的疼痛去换取他的怜爱,饶晨做的得心应手,且不觉得有丝毫不对,像是要用这个来观察他对自己到底有多在乎。
现在得了一个满意的答案,饶晨的心也飘了起来,浑身的伤似乎在一瞬间愈合,整个人无坚不摧,斗志昂扬。
赫朗莫名其妙地瞪他,亲自动手为他将伤口重新上药。尽管看得出已经有人给他处理过伤口,但是饶晨就竟然真的就一点都不告诉他?
“你不需要知道。”
饶晨咬了咬他的耳朵,在他颈旁留下一串濡s-hi炙热的亲吻,他一点都不想让这人知道到任何不美好的y-in暗事物,他只要好好呆在这里等他回来。
少年自有想法,赫朗也不多问,等着时机来临的那天再另作打算,现在就当做是留给他的成长时期。
从饶晨身上的改变他便看得出,陆勇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指导者,这也给他省了不少事,时间可以转移到别的事情上。
为了他所安身的这个疗养院不倒闭,赫朗自认也有在兢兢业业的管理与担任工作。
远康的303贵宾病房里最近就来了个新的病人,家里是暴发户,财大气粗,一来就指明要院长和院内最好的教授和护士长亲自照顾,赫朗无法,也开始为这人奔波起来。
毕竟这个疗养院也是他清清白白建起来的,规模不大,也没有什么背景,凡是个当官或者有钱的,都得顺着他们来。
赫朗是天天都得往303房的病人那边跑,忙碌之时,他还庆幸这段时间饶晨都早出晚归,不需要他多费精力陪伴。
只是好景不长,因为饶晨身上负伤,所以陆勇给了他一段短暂的休养日子,在他刚忙完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个身影早早就在等候,见他来了,沉闷的面色才有所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晨晨精,虫,上,脑。
☆、排他x_ing
“去哪里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这么忙?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饶晨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有余,也是不耐烦。
赫朗嘴角一抽,该是为他没有直接冲去找自己而庆幸,立即扯开话题,“这么久了,你吃饭了吗?身上换药没有?”
饶晨随便敷衍几句,就赖在了赫朗身上,他许久没有和赫朗好好亲热过了,身上的伤好了一半,身心早已蠢蠢欲动,巴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缠着他。
但是很可惜,两人吃了个午饭,赫朗便看了看腕表,犹豫地将怀中的人拉开,“我待会儿陪个病人做检查,你本分点。”
饶晨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间,疑惑道,“什么病人啊?你不是我专属的医生吗?”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人答应过他什么?不久前他才说以后不会管别人的,难不成这还真是哄他开心的一时大话?
赫朗沉默了一瞬,继续开口,语气柔软,像是在恳求他,“这个病人很重要,我就为他破例一次,就一次。”
“303的?”饶晨问了一句,赫朗没回,但是他也心里有了数。
刚才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早就拉着人问了,办公室的助理有解释对方给院里支付了大笔费用,所以他们才要给他提供最好的服务。
饶晨沉默不语,心里万分腹诽。
那他与当初刚来的自己有什么区别?这人当初能这么耐心地哄他,和他相处,那是不是他现在也能这样对别人?
知道他还是闷闷不乐,赫朗只好先带他回自己的病房,让护士给他挂了瓶药水,好好休息养伤。
“睡一觉或者打打游戏,晚上我再回来陪你吃饭,好不好?”
赫朗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捏了捏他的脸,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试图哄他开心,确定他没什么事情之后,才轻轻关上房门。
只是他离开没有多久,饶晨的面上便浮现了一丝晦暗的情绪。
他摸了摸额上那处方才他亲吻过的地方,稍稍感受了一下余韵,便毫不在意地拔下护士给他打的有助于镇定神经的药水的针头,赤脚跳下床,走出了病房外。
什么病人能有这么重要?比他还重要吗?他可不是三岁的小孩,随随便便就能哄好……他会让那人知道这点的。
饶晨轻车熟路地直接来到了贵宾病房旁,只见病房门大开,一群人进进出出,拥在病人的身边嘘寒问暖,而这其中,也包括赫朗。
饶晨微微睁大眼睛,将这人的身影全部收进眼中。
看着这人亲自给他检查身体,又给他塞体温计,亲切地用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感受温度,他的心里就像是蚂蚁噬咬一样,又痒又涩。
这只不过是很简单的接触,但是他还是无法忍受他再对别人倾注任何一丝温柔。
他以为这人那种温柔的神情和珍视的目光是只属于自己的,原来别人也能够轻易地享有?凭什么?
等到众人散去,看护也去热水房倒热水的时候,饶晨才重新出现,双眼之中乌云密布,又如同寒潭,幽深而不见底,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门前有一辆护士忘记推走了的手推车,饶晨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上面的器具,盯着床上闭目养神的人,眼神一暗。
睡得还真是香甜啊,而且还是他的人哄着入睡的呢。能享受到和他一样的待遇,真是幸福,也可恨。
饶晨拿起一枚注s_h_è 器,注视着寒芒微闪的枕头,心中升腾起一股冲动。
舅舅告诉他,为了得到想要的结果,有时候,不择手段,也是一种手段。
饶晨观察着他手上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握住床上之人的手腕,一针扎下。
那人因为疼痛而惊醒,要惊呼的嘴巴也被用布料捂住,四肢在空中无助地挣扎,双目暴涨。
当他慌乱的眼神对上饶晨时,瞬间满面骇色,只能看到他露出的天真微笑,像是做了恶作剧的孩子,最后绝望地翻起眼白,无力地垂下手腕。
饶晨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他们说的都对,他的确是疯子。
……
当赫朗猝不及防地收到病人死亡的消息时,不免大惊失色。
他刚得了空可以陪饶晨,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听着护士语无伦次的报告,他蹙着眉头,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我要去看一下。”
他一边穿上外套,一边拉开躺在他身上的饶晨。
温暖的温度骤然消失,饶晨不满地噘嘴,厌烦于他人的打扰,心直口快,口无遮拦,“有什么好看的,都说人已经死了。”
赫朗身子一顿,转头严肃地盯着他。
饶晨心头一凛,立马绽开若无其事的笑容,对他挥手,“好啦好啦,那你就快去吧。”
赫朗忽略心头的异样,立即赶赴到病房,听医生汇报情况。
病人的死因是空气栓塞,从手腕上的针孔和淤青看来,他是被一次x_ing注s_h_è 了超过十毫升以上的空气进入血管,所以导致血液无法流动,血管因为缺血而瞬间坏死。
凶手可能是任何一个护士或医生,甚至是疗养院里的其他病人,排查显然需要时间,但是暴躁的病人家属可不会给他们时间,所以当务之急,赫朗考虑的,只是该如何安抚家属。
在疗养院中发生这种他杀,显然会造成巨大的恐慌,赫朗甚至有想过要不要伪造死因。
太多的问题烦恼着赫朗,使他陷入了深思,饶晨倒是带着一身欢快的气息而来,“怎么了?有烦心事?”
赫朗合眼,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也不掩饰,“还不是那个303号房的病人,请了个大律师,闹着要告我们,院里等会儿临时要开一个会议应对。”
饶晨挑了挑眉,为他细细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不用急这个。”
“这是大事,怎么能不急。”赫朗睁眼,眉头皱的更深。
饶晨轻笑了一声,一派轻松地问他,“你有我,你急什么?还是陪我睡觉更重要。”
语毕,劳累了一天的赫朗便被饶晨按在了床上休息,即便睡梦中还是忧心忡忡。
第二天赫朗醒来时,一摸身旁,连余温都没有,看来是早早就出去了,而且叫嚣着来闹事的人也随之消失,院里重新回复了平静,仿佛昨日只是一场梦中闹剧。
想起昨天饶晨说的话,赫朗恍然大悟,看来这件事被他不知道用何种办法压了下来。
松了一口气的瞬间,他还是感叹着权势的好处。
就在他试图深究时,饶晨却告诉他,为了不留证据,所有关于303号病房的入院记录和护工,主治医师记录都已经抹去,让他彻底忘了这个人,并且把他缠得密不透风,让他无暇再想其他事情。
赫朗虽然感到了异样,但是饶晨的态度认真,又似乎是对他的警告,赫朗的直觉也告诉他最好不要细想其因,总之一切平安,他便选择了将此事翻篇。
原以为远康能够继续风平浪静下去,但是没过多久,饶晨逐渐暴露出来的劣x_ing便又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远康里原本就数女护士最多,而赫朗平时工作认真,除了疗养院之外,几乎不外出,再加上他不近女色,一看就是单身,这自然引发了一些年轻护士的想法。
他平易近人,谈吐得体,即使身居高位却也不高高在上,自然容易令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