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几次的见面,楚淮青多少清楚柳成恭是个什么样的x_ing子,微皱起眉头:“柳成恭似乎有些看不惯殿下,若他和王将领混在一起,很有可能是打算给殿下下绊子。”
“谁说不是呢,一脸惹事相。”谢富破带嫌弃地扯扯嘴角,“我猜测柳成恭身上可能有太子密令之类的东西,不然他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太子密令吗…..确实棘手。
楚淮青微侧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广袤平原。风儿急促扫过土地,激起纷纷扬扬的尘土,像是在向世人昭告日后不休止的喧嚣。
不过再等一段时间,就不是个问题了。
进了兵营,楚淮青看到了两个画面:一面站着秦策带来的士兵,正满头大汗地在校场上努力cao.练,一面是醉地不醒的一干人等,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穿着的盔甲,楚怀青还真看不出来这些人是士兵。
“可怜呐。”谢富直摇头,但话里却不见惋惜,“新官上任的酒都敢喝这么多,不得不说这些士兵的心真大。”
“他们是你们给灌醉的?”楚淮青好像明白了什么。
谢富笑道:“当然不是,我们可说了点到即止,没说让他们不管不顾地喝。”
同样黑了的谋士心在熊熊燃烧,楚淮青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既然不是无意,那便是下套给人钻了。
主营帐的布帘被揭开,秦策从中走了出来,精神奕奕的样子看不来是个忙活了一晚上的人,他瞥了眼那些醉酒的士兵,眼中带有深刻的嘲意,对自己带来的士兵问道:“这些人睡了多久了?”
李岳雄擦了把汗水,上前道:“回殿下,我们起来的时候就看他们倒那里了,不过谁也没管。”
“嗯。”秦策看了他一眼,“兵营里的生活还适应吗?”
“就起得比平时早了点,cao|练的强度比我们跑马时还轻松,适应得住。”
“很好,我会记得给你们加大强度。”
完全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秦策对呆了的李岳雄道,“喊十几个人,一人拎一桶冷水,跟我过来。”
“啊啊....是!”
看那些士兵拎了水过来,谢富对楚淮青问道:“接下来的事还看吗?”
楚淮青惑道:“怎么了?”
“怕你看到那家伙凶残的一面,此后留下y-in影。”
“…….?”
醉酒的士兵都堆在了一起,秦策挑了人数最多的那一堆,让拎着水的士兵站在旁边,又对站在战鼓前的鼓手道:“击战鼓!”
“是——!”
‘咚咚!咚咚!咚咚!…….’
在激烈的战鼓声中,所有的士兵都为之一振,秦策便在此刻发出一声暴喝:“第一个,泼!”
站在前边的第一个人立马提起水桶往那群士兵身上泼,水流唰唰坠下,惊醒了醉酒的人:“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下一个,继续,没了水的再去接!”
“等,等等!”
猝不及防又被泼了一桶冷水,那些士兵想要躲开,但宿醉后本就头晕站不稳,没几下又扑到了地上,成了个狗啃泥。
秦策没有喊停,一直叫着继续,水也不曾间断地泼到那些人的身上,脸颊都被水流拍得生疼,其他被战鼓声惊醒的士兵也被这一幕惊呆了,齐齐上来阻挠:“你要干什么?”
“放肆!”
一脚将最前边的士兵踢开,又是几拳将其他士兵揍了个头晕目眩,见秦策没阻止,早看不惯这些蛀虫的李岳雄走了过去,往那几个人的身上狠狠补了几脚,未留手的力道直接打得士兵们纷纷呕血。
李岳雄看还没来得及过来的士兵,冷笑道:“还有谁敢忤逆三皇子殿下?”
一众士兵硬生生地僵在了原地。
“三皇子…..噗咳咳…..三皇子殿下。”被呛进去了几口水,又在众目睽睽下受罚,有一个士兵终于忍耐不住,扬声质问道,“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策扬手,示意负责泼水的士兵先停,走到了出声的人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在问我,你们做错了什么?”
“是,是又如何….呃!”
钳着那人的脖子将其提起,秦策冷声道:“卯时cao练,过时重责,你还问我——你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们…..唔唔!”
将人甩在地上,秦策从士兵的手里提过一桶水,再扳开那人的嘴,不由分说地将桶里的水直接灌进了那人的嘴里,那人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却挣脱不开,一直发着若有若无的哀嚎。
松开手,气若悬丝的人倒在地上,彻底昏了过去,秦策看也没看一眼,眯着眼环顾四周:“都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我的兵营里,只能有两种人:死人,和有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楚淮青:那我应该是......有用的人?
秦策:不,先生还是.....(?///ω/// `)
不太会写小剧场,但我会慢慢学,以此来感谢支持! o(*≧▽≦)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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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看完了全过程,谢富等着楚淮青的反应。
然而安静了许久的楚淮青再次开口,却是满脸笑意,期间充斥着敬佩之意:“不愧是殿下。”
这次谢富没再出现吃惊之类的情绪,望天心道了一声果然如此。
若让他将楚淮青对秦策的偏袒比作毒.药,那么这毒已经深入楚淮青的五脏六腑,无药可医。
“先…..楚大夫来了?”旁边站着李岳雄,秦策不好直接唤出对楚淮青的称呼,微斜了那木头疙瘩一眼,“你带人监督那些醉酒的人,让他们把cao练完成,强度翻倍,没做完就不许停,去吧。”
“是,殿下。”
终于没了旁人,秦策露出笑容:“先生先随我进帐,我有事向你请教一下。”
楚淮青点了点头,走到营帐门口,回头见谢富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摇扇子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不由失笑喊道:“愣着作甚。”
谢富给了楚淮青一个‘还算你有良心’的眼神,慢悠悠走进帐中。
进了帐,秦策拿起一卷宗卷递给了楚淮青:“这些都是我昨晚整理出来的,如今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钱财的紧缺上。”
楚淮青将宗卷打开,看了之后不禁皱眉:“粮Cao不足也就算了,怎么连兵器的损耗都这么严重?”
“不,兵器的损耗并不严重。”谢富的话音一拐,陡然变得严肃,“因为根本没有兵器可用。”
“他们的兵器早在几个月前就损耗完了,但王将领一直都没有差人补足,而是向朝廷虚报军情,私自将军饷收入自己的钱囊。”秦策拿起一份宗卷,“这是几个月内的军饷记录,上面有修改过的痕迹。”
楚淮青接过,仔细看了后,眉头越皱越紧。
跟随征战的时间多了,见到许多拿身家x_ing命去守卫国家的将士和士兵们,楚淮青也愈发厌恶起那些喝兵血的人,两世修来的涵养不至于让他爆粗口,但语气里还是掩不住怒气,一把将宗卷拍在案几上:“这个王将领简直该杀!”
谢富眨了眨眼,秦策的意外逐渐被更多的喜爱所代替,面对两人不带掩饰的注目,楚淮青动作一僵,若无其事地道:“那在钱财上,你们有没有找出什么解决办法?”
“要么去找王将领,要么向边关城的百姓求助。”谢富道,“我之前出去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百姓似乎过得拮据,所以第二条路也行不通。”
“边关土地贫瘠,大多作物不能种植,所以这里的百姓才过得异常拮据,正是因为这样,王将领才没有将手伸到百姓身上。”楚淮青摇了摇头,“我这几年没有去探究过兵营的状况,未曾想到会变成这样。”
谢富认为楚淮青纯粹是想太多:“你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万事都要强迫自己先料到。况且,就算你料到了,又能用普通人的身份威胁王将领什么?”
楚淮青一笑:“我自是不能威胁他,但可以提前做些什么。”
谢富饶有兴致地问道:“比如?”
“比如在军饷尚未讨回来之前,为殿下筹备一些积蓄。”楚淮青道:“虽然不多,只有二十万…..”
谢富瞪大了眼:“二十万两白银!?”
楚淮青心平气和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二十万两黄金。”
‘啪。’秦策手中的宗卷落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你!”谢富激动地握住了楚淮青的双臂,“你身上带着二十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