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楚淮青看着话都吐露不清的好友,无奈笑道,“我身上怎么可能带着这么多钱,当然是放在了别的地方。”
“等会,不行,我有点喘不过气,让我先缓缓。”谢富努力想要平静自己,奈何受到的震撼太大,完全压不住,“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已经算少了,四年仅赚这么些钱。”楚淮青继续翻看其他的宗卷,丝毫不知晓自己的话在两人心中引起了怎样的滔天巨浪,“我在京中开了几家酒楼,如今因为离得远,不好管理,便尽数变卖给了他人,用这些钱在边关近处重新置办了绸缎铺、客栈、医馆还有粮店…..对了,还有酒馆。”
霎时间双眼放光的谢富:“!”
但是在楚淮青看来,二十万两黄金确实很少,不久后就是为期长达两年的旱灾,主公要招兵买马,要开仓济民,要扩大基业,还要留着一些钱财以防万一…..等等的事情做起来,花钱简直如流水。楚淮青不想主公像上辈子那样奋斗了两三年才得来第一座城池,还要因为节约粮Cao钱连盔甲都舍不得更换一件。
秦策将地上的宗卷捡了起来,自然地放在案几上,面上似乎看不出任何异样,但那不自觉攥紧的手指却能说明秦策的内心并不平静,他犹自真切地叹道:“何其有幸,能让策遇到先生。”
“殿下.....”
“请先生放心,如果有需要用钱的地方,策不会与先生客气。”秦策的嘴角微微弯了弯,眸眼暗沉,昭显着一股子势在必得,“但首先,得让王将军将腰包里的军饷钱全数吐出来!”
几天之后。
“你说什么?”王将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瞪着来告状的士兵,“他真的做出了这些事?”
“是啊,王将领!”士兵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快回来吧,现在他天天把我们往死了练,你要是再不回来,恐怕下一次就只能见到我们的尸体了!”
王将领沉着脸不说话。
士兵见状咬了咬牙:“王将领,我们死了还不要紧,但要是他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接手军队,立下了赫赫军功,到时候兵营里哪还有你说话的位置,难道你真的甘心听从那初出茅庐的小子吗?”
“就凭他一个黄毛小儿,简直放肆!”像是被激到了痛楚,王将领起身朝兵营走去,恨声道,“我倒要看看这个三皇子秦策到底有什么能耐!”
王将领前脚刚走,后脚前来探望的柳成恭就扑了个空,从奴仆们口中得知王将领是去的兵营,当即感觉不好,快步奔向了兵营。
但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还未进入主营帐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最后传来了王将领的一声暴喝:“签就签!”
“等等——”
眼看着王将领沾了印泥的手指就这么按在了一张纸上,柳成恭急切地伸手去拿,谢富眼疾手快地将那张纸抢了过来,像是突然发现了柳成恭的存在一般假装惊讶道:“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军师祭酒吗,有几日不见了吧?你来得正好,可以帮我们做个见证。”
柳成恭没来得及看清纸上写的什么,心里烦躁,没好气地道:“什么见证?”
“王将领方才在跟我们争辩谁更适合当主将的事,我们谁也辩不过谁,便干脆立下了军令状。”秦策从谢富手里接过军令状,不紧不慢地将其打开,让柳成恭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不知道柳军师愿不愿意做这个见证人。”
柳成恭的视线径直下滑,落在秦策嘱下的惩罚上:“你要让出主将之位!?”
“若得以证明我在领军方面确实不如王将领,我自会为了盛乾社稷让位。”秦策道,“柳军师怎么不看看王将领承诺了什么?”
“……”柳成恭不敢置信地看向王将领,“十万两纹银?”
谢富摇着扇子笑:“没错,王将领答应我们,若是他输了,便出十万两纹银充当军饷。”
王将领别扭地摆了摆手:“柳军师你也别管我的钱是从哪得来的了,这个见证人就说你做不做吧。”
柳成恭心里直骂荒谬,虽然他刚和王将领立下盟约,但也只是打算给秦策找点麻烦,没想真的让秦策失去主将的位置,不赞同地道:“三皇子怎能这样胡闹,要是延误了军情,太子殿下问责起来,你又该当何罪!”
“柳军师请放心,本皇子不会拿军情胡闹,换将领也是为了盛乾好,皇兄那自有我去说。”秦策似是十分诚恳,“而且皇兄原意是让柳军师帮助主将打赢这场仗,没有说主将必须是我,换做王将领也一样。”
柳成恭一想,好像是那么回事,比起处处与他不合拍的秦策而言,王将领成为这个主将是他更乐意见到的事,也不免在心底嗤笑了一声秦策的天真。
装作为难地想了一下,柳成恭道:“那我便做这个见证人罢。”
在主营帐的后面,楚淮青的面前正站着一人,那人抬起头,正是去向王将领告状的士兵。
“你做得很好,殿下说准你一天假,这些钱拿去给家里妹妹买糖吃吧。”
士兵接过钱,迟疑了一下,问道:“之前我们表现得这么混账,为什么楚大夫你还向殿下建议让我来做这件事?就不怕我临时反水,向王将领袒明你们的计划吗?”
“我查过你们的户籍,少有人是家里真的揭不开锅,走投无路才来从军。你们放弃了安逸的生活成为士兵,心中多少都有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想法,然而当你们来到兵营,看到颓靡一片的景象,手中甚至没有可以对敌用的兵器,心中定是失望透顶的,无法抗争便决定也放任了自己,对否?”
士兵垂下了头,有些羞愧。
“所以你们心不坏,只是缺一个能够率领你们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主将。”楚淮青笑道,“而那个人,现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当得知楚淮青能拿出二十万两黄金时,秦策大概是这样的反应:
秦策(内心呆滞.jpg):先生好有钱我养不起先生了先生会不会嫌弃我先生好有钱我养不起先生了先生会不会嫌弃我先生好有钱我养不起先生了先生会不会嫌弃我......
今天本来打算开预收坑,结果没点全文存稿(被自己蠢哭),听基友的话把那些改成了短篇,然后一堆空坑放在那里还是好难受,打算今天先填完一篇再说=。=
明天的更新在晚上十一点,感谢大家的支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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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边关城一共有两处要口,一处连着丘陵小径,一处靠着平原边缘最大的湖泊,两处要口直通边关城后的盛乾领土,失一不可。
是以哪怕边关城只有一千兵马,有八百都要平摊在两处要口上。
“胡虏进犯就在这几个月时间里,就算提前或延期不会相差太多,此次我们每人各占一个要口,谁先被破谁便是输,若双方同时守住了要口,便以双方战绩以决输赢——这就是我的提议,不知王将领意下如何。”秦策边用手指划出两处要口,边问道。
王将领虽说懈怠领兵多年,但还是有一些战略根底,当下驳道:“两处要口相离甚远,胡虏鞑子要进犯哪一边,另一边就没法去,这样岂不是不公平?”
秦策微微一笑:“那便由王将领先选,如何?”
“这……”
“常言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天底下亦没有绝对的公平。”秦策道,“无论胡虏人进犯哪一方,那一方都将会面临失守的危险,但同样,那一方也会拥有显著的战绩,便是运气与危险相连,危险与机遇相牵。”
王将领似是被说服了:“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两都走了,边关城城门由谁来镇守?”
“当然是由咱们的军师祭酒来镇守了,王将领手下人少,我自会分出一万兵马供柳军师使用,这样一来,我们双方的兵马也算持平。”
尚在旁听中的柳成恭啊了一声,惊讶地指着自己:“我?”
“然,柳军师是见证人,以免偏袒任何一方,还是摘出我与王将领的赌局为好。”秦策一脸诚恳地看向王将领,“这样王将领可放心了吧?”
柳成恭与王将领相视一眼,双方眼中都带有对秦策的嘲弄。
事到如今,秦策居然还以为柳成恭会尽职尽责地帮助他,这怎么不令人感到好笑。
对手脑子不好使,便宜的就是自家,王将领立马对自己获胜的把握大了几分,口气也更加爽快:“殿下办事公正,本将自然放心。”
“那好,王将领选何处镇守?”
王将领的眼神一飘忽,朝柳成恭看了一眼,柳成恭对他轻微点了点头,王将领当即不再犹疑,指向丘陵小径,还装作大方地叹道:“这里狭隘,殿下带来的士兵多,恐怕放不开手脚,便由我来镇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