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也配合着一笑:“那就多谢王将领了。”
待王将领走了之后,柳成恭也起身告辞,看样子是要去与王将领共同商议,临至营帐门口,笑着对秦策道了一句:“此次征战,属下不能为殿下出谋划策,还请殿下好好保重。”
“劳军师费心。”
柳成恭一声意味不明的笑,转身走了出去,待他走后,谢富终于忍耐不住,冷冷笑道:“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演技,临走前还要幸灾乐祸一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愚不可及的人。”
楚淮青揭开营帐的后帘门走进来,笑着安抚道:“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的人气成这样?”
“我可不像你脾气这么好。”看到楚淮青,谢富的气稍微顺了一些,只是观其表情,还是有些嘲讽的冷意,“便等着瞧好戏吧,看这个王将领和柳成恭怎么输得一塌糊涂。”
楚淮青拍了拍谢富的肩膀,又看向地图:“选好了没有,我们镇守何处?”
谢富道:“他们选了丘陵,我们便只剩下个湖泊。丘陵易守难攻,王将领算是占了有利的一方。而且,这已经是入冬的天了,湖泊已经结上冻冰,等再过十几天,湖泊完全结了冰,人无法在上面行走,胡虏大军便不会选择这个要口进行攻打…….的亏这两人打的好算盘。”
“就是因为攻打这两个要口都将受到不小的阻碍,那些工匠在建造城池时才未将它们彻底封锁。”楚淮青问道,“殿下有什么想法?”
“我将李岳雄和他原本的手下编为一个伍,任李岳雄为伍长带领他们去平原上打探消息,发现胡虏鞑子尚在筹备之中,短期内无法派兵进犯,只会遣一两个先锋小队来扰乱我们的判断,所以,我属意提前出击。”
楚淮青看向谢富,谢富一耸肩:“正巧,我也是这么想的。胡虏鞑子不会费力去进攻两个要口,攻打城门的可能要更大一些,我可不认为那个柳军师能够守得住城门,要是因为双方的一时意气殃及到百姓,那才叫千万分不该。”
楚淮青点了点头:“那便没有什么异议了,我也同意抢先出击,只是殿下如何跟王将领他们解释没有守在要口处,反而与军队出现在了城门口?”
“迷路啊,走散啊,随便搪塞就行了。”谢富摇着扇子,“反正也没说不能离开各自的镇守地。”
“但他们要是输了,日后难免紧抓着这点不放,以此赖账。”
秦策闻言一顿,也是笑了:“先生是否想出了什么名正言顺的进攻法?”
“是吗,快说说,说说,有什么妙法子。”谢富反而兴奋了起来,逮着楚淮青不放。
楚淮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妙法子,我是想说,既然我们镇守的湖泊,何不以湖泊为路,打胡虏大军一个措手不及?”
谢富一愣:“你是指结冰之后?”毕竟大军不识水x_ing,只能在冰上走。
“然。”
秦策似是想到了什么,进一步试探道:“先生想出了在冰上行走的办法?”
楚淮青点了点头,看向门口:“也该拿来了。”
“什么?”两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正巧这时营帐外有人出声请求觐见,秦策应了,来人是三名士兵。两人搬着一块四尺见长的冻冰,一人捧着一个盒子。
“好了,放在这里就行,你们先出去吧。”
“是。”
见楚淮青将那盒子拿来,谢富凑了上去:“里面是什么?”
“冰鞋,我且与你们示范一下。”楚淮青将盒子打开,拿出冰鞋穿上,左右看了看,轻咳一声,“不知殿下愿不愿意给属下搭把手?”凭谢富和他相差无几的瘦弱身板,他还真不敢用力撑。
秦策连忙应允:“需要我做些什么?”
“过来近点,让属下搭着你的肩膀……是,就是这样,现在属下要将脚放在冰上了…..属下双脚不是很稳,请殿下莫动…..”
多年没玩这玩意,楚淮青也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抓紧了秦策,秦策微愣之后,勾着唇角,将身子更近楚淮青一分。
一边撑着一边行走,等稍微适应了之后,楚淮青示意秦策将他放开,在谢富与秦策愈发光亮的眼神下,来回流畅地走了几趟,呼出一口气,敞着双臂向两人示意:“只要借助这个东西,在冰上行走便不算是难事。”
“太令人吃惊了。”谢富喃喃说,“你怎么想出这个东西的?”
“并不是我想出来的,不过有用便好。”楚淮青笑道,正欲将鞋给脱下来,哪知即使天气寒冷,脱了湖的冻冰融化得也快,身子不稳倾斜。
“淮青!”谢富喊出声。
想起初学滑冰后被无数次栽跟头支配的恐惧,楚淮青反s_h_è x_ing地闭上了眼,但他迎来的不是疼痛,而是一个相对温暖的怀抱,暖意甚至驱逐了冰块带来的寒。
“......先生当自小心,莫要再吓人了。”身下传来秦策的庆幸声。
“…….!殿下快快起来!”楚淮青连忙坐起身,却被秦策半撑着身揽住,由于姿势不正,秦策的脸只到楚淮青的背,“先生别动......刚才先生将我坐疼了,待策缓过来再说。”
“殿……”楚淮青连忙不动,欲要说些什么,又突然发现这个姿势有点熟悉,他恍惚了一下,猛地想起了与秦策相逢的那一晚。
那一晚……黯淡的月光下,他赤.裸着身子被秦策抱在怀里,然后秦策俯下身,舔舐了他的伤口。
“!”
口舌在旧伤上残留的感觉尚还清晰,此刻更是如火舌灼烧,楚淮青的脸红了个剔透,迅速起身更换了鞋子,径直出了门:“我去问问铁匠们有没有将大军需要的冰鞋制好!”
“淮青——”谢富叫了一声,没叫住,看着楚淮青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是奇怪又是无奈叹气,“刚还想问他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们将会镇守湖泊要口。”
“以先生的能耐,大抵早就预料到了。”
“也是。”也许是因为带来了冰,营帐里的温度急下,谢富搓了下手臂,对秦策道,“既然已经商定好了,那么我也…….殿下,你的脸怎么了?”
“嗯?”秦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的脸红了。”谢富不确定地皱眉,“冻的?”
“……”
“还是…..?”
秦策一笑,礼貌地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谢先生请,好走不送。”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来晚了_(:з)∠)_
在补短篇坑,所以这篇没来得及码字OTZ明天应该能补完一篇短篇,到时候就能全身心码这篇了
感谢大家的营养液和地雷,有个读者说把全部营养液给了我,希望我能双更,但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可以吗......_(°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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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修]
时逢清冬,夜幕随着细雪早降,一眼望去便是昏黑,在几道微弱的光线中,坠下点点簌簌飘转的白絮。
“虽然已经找附近的渔民检验过冰的厚度,但难免存在薄弱的地方,一个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所以我们此次突袭,要快,要稳,不得出现任何闪失,听清楚了没有!?”
“是!”
士兵分队集合,相互拉开距离,严阵以待地看着前方的冰湖,只等着最后一声号令。下人端上酒,这是秦策率兵以来的第一场仗,按理当行酒壮胆。
谢富与秦策各执一杯,前不见往日戏谑,后亦为满眼肃穆,衬着纷纷落雪,平添一抹凝重。
“富在此祝殿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承谢先生吉言。”
相视一笑,两人一口饮尽杯中酒。秦策掷酒盏为号,环顾四方,不见畏色,朝众军喝道:“出发!”
天地消为一色,只有鞋刃落在冰面上的碰触声,再没有别的声音。目送着秦策领兵离去,谢富将酒盏放在下人手中的托盘里,面不改色地走进了一旁的轿子:“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