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更值得信赖……
“……那,我问问儿子好了。”
这么回答后,不知为何部里的人都拍起手来。部里的所有人都很希望和慎之介一起去旅行,但他本人却就是搞不明白。
按照美沙给的地址找去,直刺云端的摩天大楼“噔!”地树立在那里。
……就在这楼里有我要找的男人。
按下电梯23楼的按钮,来到了某间事务所的前台。
“——筱原律师事务所,请问您有预约吗?”
简直像百货公司前台一样的大美人坐在接待处的椅子上,这里又不是美国,日本可真少见开这么气派事务所的律师。
有预约可是……”
对方是美人,拓朗就尽量做出了礼貌的微笑。看到接待小姐脸上微泛红潮,多少有点满足。
“我是光永慎之介的儿子,光永拓朗。我父亲是筱原先生高中时代的同学,请您转告他我想和他见面。”
这样说完,接待小姐有些困惑,还是拿起了电话和筱原联络。
“请稍等,先生说他务必要见你。从这里直走,左边的门就是先生的房间了。”
用最上等的笑容回了一礼做了一个深呼吸进入临战状态……话虽这么说,他也不是真的要决斗的。
“……你就是慎之介的儿子吗……?”
见面的第一眼,筱原就有点惊慌地挑起眉来。拓朗也是,不过他是别的意义吃惊。
眼前站着的,完全就是画一样的“好男人”。身高比拓朗还高个四五公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毫无随便感。西装是近
年来惨遭不幸被枪打死的某名设计家的作品。虽然如此,由于他举止十分得体,没有任何暴发户的感觉。恐怕是有着极
好的家教吧。而且他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让人有空可钻的破绽。
可能是看惯了三十五岁男人慎之介的缘故,眼前的男人根本就看不出和自己父亲是同年的……不是说他老,是说他充满
了自信,极度沉着。
“……我是光永拓朗,初次见面……”
迟了一拍,拓朗伸出右手,才发现筱原一直在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脸。
“——啊,失礼,请原谅。你……啊,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和慎之介……”
“完全不像吧。”
拓朗抢先他这么说,如果他说很像那才会困扰,所以也并不在意。
在筱原的催促下,拓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到底这个沙发组合值多少钱呢……拓朗正这么世俗地想着的时候,那位前
台小姐进来把红茶放在拓朗面前,器皿和茶都是高级品。
“……啊,对了,如果说你像谁的话,是美沙小姐。你和母亲很像呢。”
叫老妈“美沙小姐”,却叫老爸“慎之介”……拓朗在心中指摘道。
“说起来,慎之介现在如何?我和他从高中毕业后就再没见过,一直想和他联络呢……美沙小姐也很好吧?”
老妈那边只是捎带着问的吧,拓朗再次暗自吐糟。
“我母亲很好,现在还一点没变地在讴歌她的青春。这事务所的事也是从我母亲那里听来的。父亲还完全不知道我来这
里。”
这么说着,筱原的视线有些低垂下去。
他还没对慎之介死心啊……拓朗的心情开始有些变坏了。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莫非……工作上的委托吗?”
怎么可能,拓朗摇着头。
“纯粹是好奇心。”
“……好奇心?”
“甩了我母亲、侵犯我父亲的人的脸,我想至少要看一次而已。”
筱原并没有如预想一样露出惊愕的表情。他只是稍稍睁大了眼,然后又微微地笑了起来。
“……啊,是吗……你从美沙小姐那里知道的吧?……的确你会恨我也是没办法的。请你谅解之类无理的话我是不会说
的。”
敌人居然没有狼狈起来,拓朗有些不满。可能律师是信用第一的工作缘故,他根本不为所动。
……是觉得自己还是小孩,还是把自己当傻瓜呢……
“拓朗君……是吧?美沙小姐我想你问问她就该知道,她并不是真正喜欢我。虽然我现在还是认为她是个很有魅力很可
爱的女性,但我并不喜欢这种半吊子的事情。”
“……那、和我父亲就不是半吊子了?”
“是。”
如此直接的承认反而让拓朗更为吃惊。
“现在我的心意还是没有改变……慎之介他现在仍然没有原谅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让他受到严惩的伤害也是事实,
就算他一生都恨我都无所谓……全部都是我不对,慎之介没有任何错。所以,请你千万不要觉得是慎之介不好……请你
理解我所说的话……”
筱原并不是把拓朗当成小孩。也丝毫没有按律师的惯例为自己辩护,全是在保护慎之介。他只是担心着儿子错怪慎之介
会让他难过。
拓朗更加不舒服起来,他已经开始为来这里的事后悔了……本来只是想看看和慎之介与美沙都有关系的男人的脸而已。
“……我要回去了。”
看拓朗忽然站起身,筱原挽留似的也马上站起来。
“拓朗君,我——”
“不用担心,今天的事我不想对父亲说,而且我并不觉得我父亲有什么不对。对你有点抱歉。但是我之所以来这里只是
出于兴趣罢了。”
“是吗……”
筱原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
“……拓朗君,你真的和美沙小姐很像,又直爽又正直……如果你想来的话,随时欢迎你来。”
“……和你说父亲的事吗?”
筱原不答,只是微笑着眨了眨眼。
在回家的路上,拓朗好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心情乱七八糟的。
这一天慎之介还是准时八点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