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朗想,以这个女人为对手的话,慎之介会狼狈不堪也是必然的。善良老实得像个笨蛋一样的慎之介很简单就会中了她
的套。
在慎之介看来,美沙是那么清纯。
“……不过你也真是个大骗子,就不觉得对不起慎之介吗。”
拓朗故意说出很不像自己作风的说话,美沙立刻愤慨地睁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根本就是他不对么。我这边都积极地引导了,他却连保险套都没准备,作为男人来说太失礼了吧!”
“过了二十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啊……原本就说,跟人交往就马上要上床,也未免太直接过头了吧。”
“可是人家也有兴趣嘛。就是到现在交往过的类型也很少他这种类型的。脸不坏,而且朋友也多……他也很受同性欢迎
吧?”
这一瞬间拓朗的眉毛挑了起来,“……什么意思。”
“男性朋友多嘛,这在女人眼里很有魅力呢。除了人家以外还有别的女孩喜欢慎之介,都因为围在他身边的男人们接近
不了他,就连人家我也直到毕业时才能出手呢。”
“既然这么说,那你不就是认真地爱上慎之介了吗。”
“啊啦,我喜欢啊。人家我可是一视同仁地喜欢世界上的所有男人呢。”
眼前有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母亲,拓朗也只能轻叹一口气了。
“……慎之介一定以为你还是处女的。”
拓朗的话让美沙愤愤的吊起眉。
“人太失礼吧,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以为我们是同类吗?”
“你也用不着那么气势汹汹。”
“那种事你别管了行不行!我说你觉得说这些话好玩吗?好不容易的重逢,至少说点有意思的话如何?”
“……面对着你这种老妈,我能说得出什么有意思的话来?”
说的也是,美沙笑了起来。
虽然有点缺乏道德,不过确实是有魅力的女人,拓朗想。可是,对被连累到的慎之介来说,她不啻于是一场灾难。
“老妈。”
“……不许那么叫啦,要不叫名字,要不就叫姐姐。不管谁看,人家我都不像高中就有小孩的人么。”
拓朗有些呆掉地叹气。
“可我叫慎之介的名字他就生气。”
“那个人就是这样啦,他很认真么——对了,你到底想问我什么事?”
“我是慎之介的儿子这一点,不是弄错了吧。”
“啊呀,那件事?没错,就算是我也不会将别人的孩子扔给他的。”
“你怎么会那么自信满满?”
“那是当然的嘛——会那么疏忽的,也只有那时候而已了。”
看来不相信不行了,拓朗想。看着拓朗的表情,美沙探询似的追问一句。
“……怎么,你觉得自己和慎之介没有血缘关系吗?”
“不……只是觉得是那样的话反而好些。”
吃惊的美沙把身子靠了过来。
“什么?你跟那个人处得这么糟?可你至今从来没说过什么不满啊!”
“不是不是,我没什么不满,完全……可也不是完全没有。”
“什么什么?搞什么嘛,到底有什么问题?”
说她在担心,还不如说是充满好奇心,美沙紧紧盯着拓朗。看她一付开心的样子,拓朗又叹了口气。
“……哪,慎之介那笨蛋不是老是抱着无聊的道德论吧?所以还是没有血缘关系才方便发展啊。”
“方便发展?什么意思?”
“以前我曾经把慎之介的女人抢过来上了床。”
“哎呀。”
虽然嘴里说着“哎呀”,可美沙根本就不怎么吃惊。
“那家伙还很年轻不是吗?好像是公司的老头子多管闲事,我讨厌那家伙和女人有一腿。”
“别说得就像发情期的狗一样好不好。”
“是女人那边像发情的狗。”
“真差劲,讨厌……慎之介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虽然他本人一直隐瞒着。”
“你可别让那个人错乱了啊。这种事他最不行了。”
“是啊……他根本不知道要和我说什么好吧?”
“那两人就完了?”
“那当然。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
“……你这个人啊……”
美沙忽然露出恶意的笑脸。
“真不敢相信……你啊,难不成对自己的父亲有欲望啦?”
“或许。”
拓朗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地干脆回答。美沙耸耸肩。
“——那的确是没有血缘比较好呢。慎之介是个老顽固么……不过,我奇怪的孩子,你身边也是一群女孩子吧?为什么
觉得慎之介好?”
“不知道。可是就是在和女孩子做的时候,都要想着那家伙的脸来射。”
“变态哟,你这个人。”
“你没有说我的资格。”
虽然嘴里这么说,美沙却咯咯地笑了起来,又露出坏坏的笑容看着拓朗的脸。
“……哪能,有了什么的话,要把趣闻告诉我哦。”
“你这个人。”
“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么。慎之介啊,他高一的时候——”
美沙压低了声音,而拓朗情不自禁地就把身子探了过去。
和平时一样,慎之介在早晨六点半就睁开了眼睛。这个习惯从拓朗出生起就没有变过,现在就算没有闹钟,身体也会自
动醒来。
就算公司的人劝他喝酒,他也从不多喝。就算如今已经不是不能留年幼的拓朗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现在他还是习惯成
自然地早早回家。
按照惯例为了泡咖啡而去煮沸热水,在厨房和拓朗撞了正着。
“怎么,今天起得很早——”
刚说出口,慎之介就发现自己彻底搞错。拓朗不是早起,而是到现在才晚归。
“……你早上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