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我这个当父亲也太失职——喂,拓朗!你好好听我说话!”
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拓朗把慎之介泡好的咖啡倒满杯子,一杯递给慎之介。
“……女人那里。”
慎之介惊讶得差点把马克杯掉在地上,他做了三次深呼吸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听着,拓朗。我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你是男人还好些,应该多为对方女孩子考虑一下,不然的话——”
“……会像慎之介一样,高中毕业的同时就做爸爸?”
“——拓朗!”
“别生气,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昨天晚上是谈话直谈到早上,而且,对方也不是高中生了……慎之介不要有那种奇怪的
考虑啦……”
“你、你、你和比你大的女人……”
“……就跟你说……”拓朗焦躁地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不是问心有愧的事吗?对方是比我大,可又不是有夫之妇,
也没有跟我玩出轨的意思……算了,你要怀疑就随你去。”
看起来拓朗心情非常差,平时总是打着哈哈过去的,今天却很是异常。
“……怎么了,拓朗。有什么事情吗?”
担心着的慎之介口气顿时缓和了下来,而拓朗的脸色则更加难看。
“……什么‘有什么事情’?是啊,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你那么想听,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拓朗的样子让慎之介有些退缩了。不过,在这里逃避的话作父亲就面子全失了。
“——那,我有话先要问你。”
“什、什么事?”
“你被男人做过吗?”
在慎之介的脚边,掉下的马克杯粉身碎骨了……然后,还烫伤了慎之介的脚指头。
虽然脚趾被烫伤了,慎之介连鞋子都没穿好就冲出了家门。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但是这与回答了没有两样。
看来美沙的情报是正确的,慎之介和美沙的时候是童贞,但后面并不是童贞了。
有一点……不,是非常生气。自从出生以来的16年里自己一直忍耐着(那就是说从出生就一直有情欲了?)可是却已经
发生了,这真让人生气。而且还是在自己出生之前发生的,就更加让人生气了。如果对慎之介为所欲为的混蛋就站在眼
前的话,自己一定把他打得稀烂,让他三个月里下不了床。
虽然是令人生气的事实,听到的瞬间心里的恶魔却在微笑。他有“经验”,这是件值得大喜的事情。可以以此为手段来
威胁他,或者是装做伤心诉说出自己的实情。
——总之,种子已经撒下了,尽可能地撒在了慎之介心里,第一阶段已经告一段落。
今天慎之介下班回来时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吧。
自己心脏没有破裂真是一个奇迹。
……到底拓朗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自己一直很巧妙地掩藏起来的(本人如此认为)。也许自己回去后他又要问了,那
么今天还是不回去吧……可是又不行。
如果拓朗已经知道了那个“事实”,那么他的坏脾气也就可以解释了。可是,到底是谁把这些告诉他的?知道的人只有
那么几个啊。
而且那还是……慎之介抱住了头,痛的不只是脚,头也在痛。那还是拓朗出生前的事,为什么又特意在现在翻出来?这
太难以理解了。
——好不容易自己才以为那是被狗咬了一口振作起来的啊。
拓朗到底是和谁谈过了呢?
当面对他说的话,一定会受到极大的冲击吧。但是,除了彻底地剖白之外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到了公司,慎之介大大地
叹了口气。
鞋子里烫伤的脚趾一跳一跳地疼着。
【家族的崩坏】
“——你能不能跟我聊聊,爸。”
回到家里,拓朗连句“你回来了”都没有,张口就这么说。刚推开门,就看到拓朗抱着胳膊神像一样站在门里,就算是
身为“父亲”也没办法不吓得要命啊……慎之介这样想。
另外,拓朗叫“爸”的时候必须要注意。那不是他有什么非常想要的东西,就是非常生气。
……现在完全是后者吧。
“晚……晚饭还没吃吧?”
不由得说出了蠢话。拓朗的眉毛瞬时吊了上去,那张漂亮的脸孔生起气来也就更加恐怖。从打过去开始慎之介就对这一
手弱得要命……附带一提,美沙那时也是一样。而且拓朗还比慎之介高了有十公分,从上俯视时给人以更大的威压感。
“……我并不想吃饭,可是我有话希望你到餐桌上说。”
恐怕这顿饭是难以入口了,慎之介放弃。
“……首先,请你回答Yes或No。”
“Ye……yes或No……?”
“不要装傻了。”
拓朗是不是喝酒了?慎之介直觉地这样想。
“今天早上问过的话……你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开什么玩笑,慎之介摇头。
“你……你到底从什么地方听来这事的?”
“你没听到我问的话吗,爸。我要你Yes或No回答我,只要你把这个干脆回答了,我就不会再追问。”
“不,我的问题是你从谁那里听来的。到底是谁跟你说这些无中生有的——”
“无中生有……”
拓朗的眉毛往上吊。
“……我今天早上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我跟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人见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