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低也要谈恋爱+番外 作者:lyrelion(下)【完结】(68)

2019-06-19  作者|标签:lyrelion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系统 异世大陆

  圣丹大人捻须的手微微一顿,望着他去的方向喃喃道:“可昊琼秘境最多还能再撑半盏茶的功夫……”

  “欧长老技艺高超,神功盖世,自然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万法宗的俞长老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面上带着丝诡异的笑,“只是离象宗二度入秘境,是否有违各宗门之约?”

  “同一次秘境开启时一人只可入内一次。”圣丹大人哼了一声,“正阳长老此前并未进入秘境,何来违约之说?”

  “可——”

  “二位?”不远处行来了云清观的掌门,作为临时主持秘境开启的门派,他也不希望此次多舛的秘境之行又出状况。

  “无事。”圣丹大人斩钉截铁道。

  “方才弟子似乎看见了离象宗的正阳长老?”

  “徐肃!不得无礼。”云清观的掌门喝退了身后弟子方道,“离象宗似乎已先行离去了。”

  万法宗的俞长老转转眼珠子道:“确实是,离·开·了。”

  那云清观的掌门略一皱眉,圣丹大人只哼了一声,拂袖转身去了。

  俞长老冲那云清观掌门略一点头,面有得色。

  云清观的掌门这才舒了口气,便一派悠闲道:“你那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俞长老恨恨道:“我单骰徒儿自然极好!”

  “那是,不然也不能被鬼王看中,更是活着自鬼界回来了。”看着秘境入口处的光华一点一点暗淡下去,云清观的掌门眯起了眼睛,“今日后,世间再无离象宗了。”

  “是极!”俞长老见入口处的光华已然散尽,还原为初时的一片山坳密林,这才放声大笑道,“我倒要看看,究竟他离象宗还有何脸面敢称自己是最强最悠久的修仙宗门!”

  愚蠢的人类!云清观的掌门只一笑,转身欲走。

  “收拾了离象宗重整我修仙界风气,咱们自然不日便可攻入魔界——呃……”俞长老一愣,定定看着不知何时刺入自己胸前的……一只手?!

  先前那被唤作徐肃的弟子抽出手来:“尊上,这啰嗦的老家伙如何处置?”

  云清观的掌门没有回头:“赏你了。”

  俞长老只觉得浑身血脉逆行,一股魔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这多少年不曾r_ou_身受伤的他又痛又怒:“你们究竟是——”

  “先前不说要攻入魔界麽?所以我们先下手为强了。”那“徐肃”嘿嘿笑了一声,“你能活着看到我们魔尊大人一眼,也算功德圆满,这就安心去死吧?”

  “你们绝不是云清观的人!”俞长老一口血喷出,“难道那惊魂Cao……”

  “诶呦,你也不傻嘛。”

  下一句怒斥的话俞长老再也说不出口了。

  已走开两步的魔尊将手放下,“徐肃”啧啧两声,对着某团裹缠得根本看不出人形的黑气道:“尊上,人间的话本里总说‘反派死于话多’,是不是就这个意思?”

  魔尊轻蔑一笑:“本尊觉得,话多的,都该死。”

  “也包括刚进去那个?”

  “……你话多了,鹰利。”

  “……呃,是,尊上!”

第八卷 整个世界不对劲

第120章 大司命

  天门广开,乘兮玄云纷纷。令飘风以驱,湅雨洒丽尘。

  君回翔兮九州,高飞兮御y-in阳。灵衣被被,玉佩陆离。壹y-in兮壹阳,众莫知兮。

  折疏麻以献瑶华,遗离居老冉兮愈疏。

  唯君乘龙兮辚辚,高驰冲天。

  桂枝结,羌思兮愁人。

  愁人兮奈何!原若今兮无亏。

  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可为?①

  筚路蓝缕,披荆斩棘。餐风饮露,颠沛流离。毫无怨言,只为矢志不渝。

  毫无怨言,矢志不渝?

  不不,也许不过是不得不继续前行。

  没有退路,没有别途。

  行过万水千山,茫茫沙漠,戈壁滩涂,躯体早已倦怠疲敝。脑中如同填满了羽毛,丝缕絮状的间隙闪烁着冰凉的波光,从而令人无力去思索是否真有一道从天而降、或是来自幽冥深处的指引。声声迫切的呼唤近在耳畔又远在云端,但那一切与己何干?

  说不清是否还在跳动的心已好似饱尝世情冷暖,不得不冷硬地蜷缩成一颗坚硬的石子,自暴自弃般不想再给与外界分毫的回应。

  甚至连自己内心的波动都如同落入无底的井中,迟迟等不来微小的回响。

  欧阳庭盯着眼前顶上玄色的纱帐。帷幔重重,肃穆刻板地垂下,没有轻盈婉转地飘动,没有熏香鸟鸣,死寂一般的空气凝结成团。

  “星君醒了。”一个冷淡至极的声音,透着刺骨的枯寒寡寂。

  觉得有人在一旁自己就这麽大咧咧躺着委实不太礼貌,欧阳庭勉强坐起来,浑身痛得像被打散又重装了一遍。握住某只骨瘦如柴的手坐好,欧阳庭略一犹豫还是接过了杯子饮口水。困难地咽下这口水,喉咙里依旧干涩发紧。

  转目打量周围,窗外临近那殿重檐庑殿顶,墨色琉璃为山花封,看着委实庄重敦肃。自己身在的这屋内也一般色调装潢,横梁立柱并无太多纹饰,单一榻两席,席间小几。此外尚有烛台屏风等物,只是太多墨色玄重,已然超越“x_ing冷淡风”,达到“鬼气森森”的地步。

  暂时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欧阳庭索x_ing不说话,只微微颔首以谢。

  “星君无需多礼。”那个枯瘦如骷髅般的男人没展露甚麽特别的表情,只平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早论过此道,注定失败一途。如今亲历,现下可信了?”

  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说话的欧阳庭低下头,破罐破摔反而坦然无比地示意再来一杯。

  “不过如今当真尴尬,亢宿星君不得归位。”那人收回杯子并未递回,眼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故作深沉地摇头拧眉,见欧阳庭毫无反应这才松开眉心,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特别的讥诮之意,“不过这又如何呢?横竖该是天帝头疼的事了。”

  欧阳庭抿了抿唇,认真考虑开口再要一杯水。倒不是想打破这位尬聊的决心,而是他真的有点儿渴。

  对方却缓步行开,突地旋身正坐于他对面席上。上身立时挺拔笔直,双手置于膝上,一双黑不见底般的眼眸看着他沉声道:“今日星君可还坚持当日之选?”

  欧阳庭看着他这陡然一变的端庄气质,扯了扯嘴角道:“腹中饥渴,不宜论事。”

  那人眯了眯眼这就展眉笑道:“一时不察,冒犯了。”

  欧阳庭觉得很难继续这样的对话,便只看了他一眼。打定主意不说是,不说非。

  那人扬手拂过案几,上面便出现了一套茶具。他慢条斯理起炉置盏,口中道:“既已不记得,何妨再听一次?”

  欧阳庭动了动手脚,觉得虽然还是痛得很,但如他那般正襟危坐也无不可。

  那人扫过他坐直的样子,转动了一下手腕轻声道:“古早东岳山有胡髯郎②,郎君敦厚,x_ing绵和安舒,甚喜人。”

  欧阳庭嘴角抽了抽,说故事的标配果然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开头麽。

  “郎君颈悬金表,既硕且沉,兼之损而不行,是以郎君众友皆目之为异。”那人语调轻转,抑扬顿挫间有种奇异的韵味,“一友月德③曰:‘朽物,无用且赘,君缘何如此?’郎君答曰:‘久之矣,常。’”

  说到此处,那人取了一小簇茶置于盏中,似乎笑了一下看着欧阳庭。欧阳庭挑挑眉,示意自己还在听。那人便微微颔首继续道:“恰某日郎君诞,众友为贺。月德以巧匣金匮礼,上缚彩帛。郎君启而视之——”

  见他无意继续,欧阳庭嘴角再抽了抽,配合地问了一句:“然后?”

  那人似乎心满意足,极快地笑了一下方道:“匣中有表,妍丽精巧,行时无差。”

  欧阳庭咂咂嘴,看着他手中沏好的那一杯茶:“胡髯郎一定很高兴。”

  那人颔首道:“郎君喜不自禁,佩新表旋走示人。④”

  无论说话,还是煮茶,此刻都突然就此打住。

  欧阳庭抬眼看着面色忽而严肃的对方:“嗯?”

  那人转目盯着手中茶盏道:“星君以为如何?”

  “……不如何。”

  那人眉尾一挑:“哦?莫非这故事不得星君之喜。”

  欧阳庭见他一副不肯善罢甘休、也不给饭吃的样子只好道:“这故事有几个明显的逻辑问题。”

  那人将瓷杯推至他面前:“羊亦可有众友,莫非星君不以为然?”

  “那倒不是。”欧阳庭如愿地再喝一口,只觉这些茶透着股热气,渐渐将他冷痛的身体回暖,“友各其类,多多益善。”

  那人看了他一眼再一招手,小几上又出现一碗白粥:“星君勿怪,此刻你能食者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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