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庆林壮志酬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场战将使他半生经营化为乌有。
征战持续了三个多月,从秋末打到来年开春。
在向寒的运筹下,粮Cao和兵器被源源不断的运至关外。因为没有后顾之忧,许延泽率领军队,轻易帮大王子扫除政敌,登临王座。
就在薛庆林以为大王子已经死于王室内斗,许延泽缺水断粮、濒临绝境时,双方正在突厥王庭举行盛宴。随后,两人兵分两路,夹击假意出兵救援的薛庆林。
由于薛庆林太过自信,只带了三万人出关,很快便溃败如山崩,急欲回转金乌。但许延泽早有准备,雁回关外一战后,薛庆林手下的三千残兵只剩数百,最后仓皇逃亡朔丰。
就在众人想乘胜追击时,许延泽却忽然下令撤退。
“为什么?”金二有些不满,策马前来质问,他现在已经是校尉了。
许延泽淡淡道:“朔丰有十万守军,我方只有四万余人,且征战许久,早已疲乏,对上他们不利。”
“可薛庆林他们受伤不轻,我们完全可以在朔丰出兵前将他们剿灭。”
许延泽问:“剿灭之后呢?朔丰大军已至,你想与他们再打一场?”
金二:“呃……”
许延泽看他一眼,又说:“再者,薛庆林若死了,陛下极有可能趁势夺利,再对我们出手。突厥王如今态度不明,若是他与陛下站在一条线上,除掉薛庆林,我们就麻烦了。”
“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形势是多变的,别看此时对你有利,一着不慎……”
“我懂,薛庆林不就是这样嘛。”金二恍然大悟。
“孺子可教。”许延泽轻哼一声,随后策马狂奔。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没说,那就是征战数月,实在太想媳妇了。
向寒此时恰好在驻地,跟金大一起研究武器。许延泽听说后,扔下马鞭就去武器研发部,将人抗回帐中,胡天海地的亲吻一通,喘息道:“总算又抱着了。”
说完捏了捏,顿时眉头紧皱:“怎么瘦了?没之前软。”
向寒直接抬手拍开他的脸,嫌弃道:“一身尘土味,还有你这胡子,多久没刮了?赶紧刮了,都有味了。”
许延泽:“……”
他故意抱着向寒蹭了蹭,说:“我征战的时候天天想你,你就不想我?”
“不想,赶紧去洗洗。”向寒嫌弃的踹他。
“真不想?”许延泽不相信,捏着他的下巴问。
向寒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老实承认:“好吧,是有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许延泽有些不满,说:“我可是每晚都想着你入眠,尤其是你在我身下时的样子,特别……”
“你还有完没完?赶紧滚去洗澡!”向寒一脚将他踹开,气的面色通红。
不过闹归闹,许延泽非要他帮忙洗头时,向寒还是答应了。只是他技术不行,差点把水灌进耳朵里。
许延泽当即从浴桶中站起,歪着脑袋边拍边说:“快拿布巾来。”
向寒傻站在他面前,看见某个可恨的家伙随动作乱晃后,脸上不由一阵灼烧,忙转身拿过布巾,背对着递过去。
许延泽抓了两遍没抓到,便问:“在哪呢?”
“这儿。”向寒抖了抖手,声音有些闷。
许延泽这才看见,接过后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自己洗吧。”递完布巾后,向寒转身就走。
许延泽见他两只耳朵通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了然。
到了晚上,主帐中传出一阵悉索声。
许延泽压着向寒,将他的手按在身下,喘息道:“白天不是还挺想它,怎么见面又羞涩了?来,打个招呼。”
“谁想了?”向寒面色潮红,手被迫按上后,忽然用力捏了一下。
许延泽顿时‘嘶’了一声,差点交待出去,趴在向寒耳边嘀咕:“轻点,要真捏出个好歹,嘶……”
很快,悉索声又想起,喘息声也重了起来。直到两人都发出闷哼,帐内才渐渐平静。
但没多久,许延泽又动了起来,向寒推拒道:“这是帐中,会被听见……”
“乖,你忍着点,要不咬我也行……嘶,咱商量一下,还是咬被角吧。”
第二天,向寒扶着腰回金州。许延泽处理完军中要事,忙追过去。
回到金府,两人还没惬意几天,张勇就来拜访,提议将薛庆林留在金乌的四万边军瓜分了。
许延泽欣然赞同,但怎么分是个问题。张勇自觉势不如人,主动说:“先仅老弟挑,给我留点就成。”
“这可不行,此回征战,大哥也损失不少,还是一半一半吧。”许延泽拒绝道,反正兵器粮Cao他都不缺,就是再给张勇两万人,他也不怕什么。
张勇闻言喜出望外,忙说:“兄弟,你果然大气,跟薛庆林不一样。”
说完又搓着手道:“那……为兄就不客气了?你也知道,我那三万人折的只剩一半……”
“当然,大哥先挑就是,剩下的我直接拉去驻地。”
“哎,那哪成,还是要老弟你先挑。”
两人商量完后,都很满意。张勇觉得自己占便宜了,这严小兄弟是个实在人啊。
许延泽觉得那两万人原本就不是他的,借花献佛,让张勇从此死心塌地的跟他,很值。毕竟金乌以后就是他的天下了,他可不想跟薛庆林一样,闹个将帅不和。
两人将金乌的边军重新整顿后,圣旨很快也到金府,大致说许延泽平乱有功,擢其兼任金乌、朔丰两镇节度使,讨伐逆贼薛庆林。
“薛庆林这就成逆贼了?”接完旨后,向寒忍不住感叹。
“嗯。”许延泽点了点头,说:“说他与突厥勾结,叛上作乱。”
向寒展开圣旨又看了看,然后撇嘴:“封个节度使就完事了,什么都没给,还让你去打朔丰,这皇帝的算盘打的可真好。”
许延泽笑道:“没能一举除掉我和薛庆林,他怕是恨得咬牙切齿呢。”
向寒闻言,忽然想起原文中,皇帝后来一心想弄死许延泽,忙提醒:“我看京城那一家子都不是好人,你千万别上当,也别手软,该拿的好处一定要拿。”
许延泽没说话,只抱住他狠狠亲了一通。
接完旨后,许延泽并未如皇帝所愿,马上带着军队去打朔丰,而是继续练兵,偶尔跟张勇一起搞个演习。
直到皇帝催的紧了,他才派几支骑兵去朔丰绕一圈,撩完就回,皇帝和薛庆林都被气得不轻。
半年后,军队再次养的兵强马壮,粮Cao、武器充足时,许延泽终于整军出发。
薛庆林大概没有安全感,逃到朔丰后,开始拼命扩军,到处抓壮丁。半年不到,朔丰守军便从十万增至十五万。由于粮Cao远远不够养活这些士兵,他只能搜刮民脂民膏,弄的百姓怨声载道。
许延泽只带了八万精兵,金乌完全交由张勇防守。料到朔丰屯粮不多,拿下其中一座城后,许延泽开始只围不打。
薛庆林很快猜到他的打算,只好主动出击。但由于其中五万人是抓壮丁抓来的,战力受到影响,与许延泽打了几回合后,竟是输多赢少,士气不免受到影响。
薛庆林不敢再孤注一掷,干脆收兵耗了几日,待鼓足士气后再战。
但许延泽这边粮Cao充足、武器精良,士兵也都是精锐,几次便让薛庆林元气大伤。又围了半月之久,许延泽终于等不下去,下令道:“攻城吧。”
金二迟疑道:“城中估计已经弹尽粮绝,再等几日,他们不战自败。此时攻城,我们却要平白多受损失。”
“还是攻城吧。”许延泽叹道,若是再等几日,城中只怕要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了。
金二虽不太理解,但还是服从命令。金大研究的攻城器械很快被搬来,双方再次激烈交战起来,从中午战至深夜,没有丝毫间隙。
金二忍不住骂道:“娘的,这薛庆林骨头还挺硬。”
见久攻不下,他忍不住建议:“节帅,是不是暂停攻势,休息……”
话未说完,城门处忽然传来欢呼。
“破了,城门破了……”
“冲啊!”
“城破了?”金二听了忙驾马冲上去。
大军很快如潮水涌入城中,朔丰最后一座城终于被拿下。
清理战场时,许延泽得知,最后竟是城中百姓蜂拥至城门处,杀掉守兵,打开了城门。
许延泽叹了口气,对金二说:“传信至金乌,多运些粮Cao过来。”然后又问:“找到薛庆林了吗?”
金二说:“没有,城中有通往关外的密道,估计是跑了。”
许延泽皱了皱眉,最后说:“先不管他,去安顿好百姓,别出乱子。”
朔丰两城断粮多日,此时正人心不稳,就怕皇帝或其他藩镇有人作妖。第二天,他又派人去金乌催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