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买回来的j-i仔,方言有些发愁。
这个问题还是方老二解决的,他第二日早晨在房子后面搭了个小j-i窝,又撒了些灶坑里的灰,小j-i们便落户了。
每到春天,最发愁的便是吃的。
大地才刚见绿,那些喂给兔子、小j-i的Cao还好说,能供人吃的野菜便少得可怜。
这日,方言还在屋内做绣活,便听见李大娘的声音:“言哥儿!”
方言抬头向外看,院子中也没人,他放下绣活往外走,待到了院中,便见李大娘在隔壁的院子里。
见方言出来,她便道:“就知你是在家的,村口来人换豆腐了,你家可要换一些?”
头年秋天收了黄豆,便几近入冬了,家家户户也不缺菜,做豆腐的便也不怎么来。如今到了春天,菜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用黄豆换块豆腐回家当菜吃正好,只是这豆腐不能久放,没两日便馊了。
听李大娘这么说,方言赶紧道:“李大娘,你且等我一等,我去拿东西,咱们同去。”
方言装了半篮子的黄豆,又拿了一个木盆,便与李大娘一起去换了两块豆腐。
回家的路上,方言闻了闻豆腐,道:“这豆腐真香啊!”随即又感叹,“就是放不了多长时间。”
李大娘一听他的话,笑了笑道:“这鲜豆腐是放不了几日,不过我倒是听说将豆腐切成块,放到油里煎一煎,可以多放些时日。”
“竟还有这吃法?”方言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大娘,道:“自是有的,听说味道很香,就是费油的厉害,咱们平常老百姓是不敢这么吃的。”
闻言方言点了点头,油也不便宜啊!随即感叹道:“我家还有两袋子多的黄豆,只吃豆粥、豆饭便有些腻了,这豆腐又放不了几日。”
李大娘听了他的话,才想起去年方言家的两亩旱田都是种的黄豆,便道:“黄豆可以做酱啊!”
“做酱?”大酱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往年刘芸没做过,他也不会。
李大娘到了自家门口,道:“别看那做好的酱黑乎乎的,却能直接裹在馒头里吃,也能炒菜,连油都省了,味道还好。”
听李大娘说了这么多,方言赶紧问道:“李大娘,你可会做酱?”
李大娘点了点头,看了眼方言,便问:“你可是又要学?”
闻言,方言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去年便学了干菜、腌菜,这又要学做大酱,自己似是将人家的手艺都学了来。想了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便道:“自是想学的,李大娘你可教我?”
与李大娘约定过了晌午做酱,方言便回家了。
待到过了晌午,李大娘来到了方言家,教他做酱。
二人先是倒了一盆豆子,将里面不完整的、坏掉的、干瘪的都挑了出来。
接着将这些豆子倒进了锅里,直接起火炒。黄豆本有些发白,这会进了锅里,翻来覆去的炒了一会,颜色变得深了很多,也炒出了香味,李大娘道:“这豆子炒成这样,放些盐也能当个下酒菜吃呢!”
待豆子炒得有些糊了,便停了火,将豆子盛到装有凉水的盆里,泡上一段时间,将豆子清洗一下。
洗好豆子后便又将豆子放在锅里,放上多于豆子两倍的水,盖上锅盖,换了木头烧火,这样只要不时的看看锅就好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锅里的水也快干了,李大娘便指挥着方言将锅里的豆子都捞了出来。
待豆子晾凉后,便需要将这些豆子全都压碎,这是个体力活,二人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才将那些豆子全部都压碎。
这时方言擦了擦汗道:“李大娘这活看着不多,干起来还挺累人。”
李大娘也有些累了,这歇息了一冬,身上都长了些r_ou_,力气也歇没了,她叹了口气道:“可不是,这吃个什么都不容易。”
李大娘歇了一会儿,便又开始教方言将压碎的豆子做成块,见李大娘做了一个,方言便学着做了起来,其实这做酱块并不难,只是将豆碎压成块即可。
最后二人将做好的酱块用布包好,方到了方言家的厨房里。
看着做好的酱块,李大娘道:“言哥儿真是能干啊!这酱块放着就成,过个月余酱块发好了,再将它们弄碎,放到缸里加水加盐即可。”
听着简单,加多少水多少盐应也不是随便的,想着那是一个月以后的事儿了,方言便也不再问了,到时再去问也不迟。
看了看酱块,又转头看了一眼李大娘,方言由衷道:“谢谢你,李大娘。”
李大娘连忙摆手,道:“你这个哥儿,谢什么,邻里邻居的住着,没那么多说道。”
做了酱,方言甚是高兴,便想着今日去地里迎一迎方老二,没想到在路上,便听到有人说些闲话。
“你们刚看见那个丑哥儿了么?”
“可是住在村东头那个?”
“就是那个,我见他刚同方老二说话了。”
“真的假的?”
“我看的真真的!”
“这丑哥儿难不成是看上方老二了?”
……
从村民的闲言碎语中,方言得知应是有个哥儿下午去地里寻了方老二,只是不知这哥儿是哪一个。
方言到地里时,方老二正坐在田埂上看着远方出神,待方言走到离方老二几步远时,方老二叹了口气道:“你怎得又来了?”待转头见是方言,显是吓了一下,问道:“言哥儿,你怎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勾搭未遂,今天双更求安慰。
此致,敬礼!
正在啃柚子的兔作者,翘着小拇指一个一个的在扣字。/(ㄒoㄒ)/~~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方言见方老二有心事的样子,又想起村里人的闲话,便问:“爹,可有什么事吗?”
听方言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方老二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事。”
方言自是不信的,见方老二不想说,又不好再问。待第二日方言便也知道了。
第二日早晨,方老二去田里之后,方言将房后的小j-i们喂了一遍,又将房前的兔子喂了一遍,见那几只兔子似是比前些日胖了许多,方言便琢磨这兔子是不是可以杀一只来吃。
待做绣活时他还在想着兔子的味道,这时方家来了一个客人。
那人站在方家院中,似是有些踟蹰,呆了一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样子,喊了一句:“方言可在家?”
方言?听这个称呼,方言还有些奇怪,村里人都是叫他言哥儿,这会是谁呢?
打开房门,方言便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为何要迟疑,因着这个人眉间有一记斜着的伤痕,这伤的位置着实不好判断这是个哥儿还是个汉子。
方言仔细看了看,确实不认识这人,莫不是叫错了?便问:“你找谁?”
那人道:“你可是方言?”见方言点头,又道:“我寻得便是你。”
听这话,方言有些诧异,问道:“我应是不认识你,你可是找错人了?”
那人反问道:“你爹是方仲,你出生在己丑年腊月初八,可对?”
这世上除了他爹娘,恐没有人还记得他出生在哪一天了。听他这么说,方言更是诧异,这人确实知道自己的。这人到底是谁?
那人见方言眉头微皱,叹了口气,道:“前些日有人给你家送过东西,用篮子装着放在院门口,篮子下面有一块新布,”顿了顿,又看着方言道:“那送东西的人就是我,我与你爹是旧识。”
听他这样说,方言稍稍放了点心,至少他爹应是认识的。
那人又道:“且让我进屋吧,我有些事与你说。”
想着来者总是客,这人也不像是来找事的,方言便将他请进了堂屋。
两人坐在凳子上,静默了一会,那人开口介绍了自己。
方言才知这来人叫张秀,竟也是张庄的人,不过张秀家住张庄西面,本来离的就远,张秀也不常出家门,是以这些年方言竟都没见过他。
介绍完了自己,张秀便将一张银票放到桌子上面。
方言看着那张纸,可怜见的,长了十三岁,他竟连银票都没有见过,又不识字,看着那张纸,他皱起了眉,也没好意思问这是啥。
张秀看他盯着银票看,便道:“这里有三十两银票,县里的钱庄就能换成银子。”
竟然是银票,方言一愣,稍稍抻脖子瞅了瞅银票的样子,眉头则皱的更深了,有些疑惑,这张绣拿银票来干嘛?
张秀见他皱着眉,也不见惊喜的样子,突然就有些忐忑,他定了定神,道:“这三十两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可与你作嫁妆钱。”
嫁妆钱?听这话,方言疑惑道:“你为何要给我嫁妆钱?”
张秀也是一愣,道:“方仲没与你说过我?”
方言摇了摇头,道:“不曾。”
听闻方仲从未提过自己,张秀有些怔愣,又问:“见那篮子,你爹也从未与你提起过是谁送的?”
方言摇了摇头。
“昨日不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