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惹年少 by:淡水马克思【完结】(2)

2019-01-30  作者|标签:淡水马克思

文案:

《不惹年少》主打师生恋,两个故事:《痧与疮》、《言与默》,这次不会很虐啦,真的。

师生的主题有点禁断,由于是第一人称所以写起来也比较累。最后写出来的结局不知不觉变成了HE,所以声讨我虐文的孩子可以放心大胆地看。

我期望自己在进步,有没有进步都留个言吧,谢谢大家的支持~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纪元,邹小末,苏全景,涂宇┃配角:┃其它:

第一章:痧与疮(一)

2002年,我二十五岁,来到市立第六中学教语文,在那里遇见了邹小末。

我永远都不能忘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景。那天是开学前的最后一天,我搬来不过几天,正学着习惯这里的环境。我习惯在自己呆的地方备一些书,就把挑了一些新买的搬上五楼的办公室。

教学楼里安静极了,我抱着厚厚的、快要堆到头顶的一摞书走向楼梯。楼梯不高,但书是重物,不过才爬了一多半,我就后悔自己拿多了。正准备咬咬牙一口气搬上去,被书本阻挡了视线的我却一脚踩空。因为反应及时倒是没有摔倒,只是我怀里的书已经已经在我放手自保的时候脱手而去,散了一楼梯,最上面的一本较小的从楼梯的缝隙里掉下去,从底层传来了一声闷闷的落地声。

新买的书,磕坏了边角是很让人心疼的。我也顾不上捡拾一地鸡毛,忙忙地跑下楼去捡。

才跑到二楼,我就对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的目光。他,就是邹小末。

时隔多年,我已经记不清他那个时候的样子,只记得,他抬起头来的那一刹,我的心里居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紧张。说不出来是因为他出现得突兀,还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安静的力量。

眼前的人手里拿着我掉落的书,怯生生的脚步因为同样迎面而来的人而停住了。他不过是个孩子,形容尚小,手脚和肩背不过刚刚舒展,像是破土而出的芽,眼睛里还带着陌生新鲜的光。

我看着他,好像自己要说的话都在脑袋里被洗成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眼前小小的人。恍惚记得他穿着细格子的衬衣,素净而安分,我身后的玻璃窗折射了一束柔和的光,照白了他年少的脸。我看到他颜色浅浅的头发,看到他有些惊异的表情,看到他领子里面包裹的颈,看到他手里的书,却唯独忽略了身边游走的时光。

他终于朝我伸出手,将那本书递到我的面前,轻声说:“给你。”

刹那间眼前模糊的重影像是被还原了真实一般,我伸手接过来,忙窘迫地说着“谢谢”。他没有要再上去的意思,或许,是不好意思从我旁边过吧。

我心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有点紧张地问:“你是新生么?今天还不是报名的日子呢。”

他淡淡地回答:“我知道,我来看看教室。”

我忙把他往楼上让,却忘了自己也是要上楼的。几秒之后我跟上了他的脚步,不过只转了一个楼梯的弯,就看到了我散落在地上的书。我忙走上去捡,他也蹲下身来,帮我把那些书重新摞成一堆。

“谢谢,谢谢。”重新把我的书抱回怀里,我忙跟他道着谢。

他却没有急着走,看着我手里的书,脸上好像有淡淡的绯红颜色。接着,他仍然用非常轻非常轻的声音说:

“老师,以后我能跟你借书看吗?”

那是他第一次喊我“老师”,那个时候的我们都不知道,这么两个字,对我们来说有多么沉重。

也许是在新的地方第一次被人称呼为“老师”,我没来由有点高兴,看着他有些害羞内向的表情,笑着说:“当然可以。我宿舍里还有很多。”

他也笑了一下,笑容淡得不易察觉,伸手替我分担了一些书,和我一起走上五楼的办公室。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我带的五班的学生,也成了我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学生。

他考上高中的时候还不满十五岁,是班级里最小的孩子,却也是成绩最好的。我的教龄不算长,又是新老师,自然就赶上了高一的新班级,应付一群新鲜感很强但是相对也比较乖顺的孩子。

开学之初,第一个晚自习是由班主任来守的,顺便也可以认识认识班里的学生。

孩子们大多都在研究新发下来的课本,显然那些书本比初中的时候要厚得多,也大上一个尺寸,那时候刚进行完教材改革,书本里的插图都是彩印,他们都看得很认真。

只有邹小末没有研究课本,而是一边捧着一本厚厚的、字体密密麻麻的书,一边在演草本上画画写写。

“在做什么呀?”我尽量使自己的语言温和一些。

“奥……奥数……”他愣了一会儿才红着脸答。

“是高中奥数?”我拿起他的书本研究了一下,他低着头,没有回答我的话。

“喜欢数学,就好好培养兴趣,到时候推荐你去参加数学竞赛。”

他又猛然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接着飞快地躲开我的目光,顾及着周围同学的目光,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毕竟还是小孩子,害羞是难免的。有干劲的孩子总是让老师感到欣慰、也是最让人省心的。我把书还给他之后,就走到了讲台上。而他把头慢慢地埋到桌子上,好一会儿都没有抬头。

内向,是他给我的第一个感觉。

说是市立中学,其实不过是坐落在县级市的一所稍微正规一点的学校罢了。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择地的问题,学校交通不好,离最近的镇也要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这里的孩子大多数是过寄宿生活,所以学校的管理严格是出了名的。

在这里生活,多少有点避世的感觉吧,小隐隐于野,当时,我只是这么单纯地想着。

学校条件不算好,能分给我一间单独的宿舍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办公室是好几个老师公用,每人给一张大桌子,堆叠在桌上的作业本就成了天然的、将桌子分隔成格子间的工具。

坐在我隔壁的是教体育的老师苏全景,也是所有的老师里桌子上最空的一个。在注重升学率的学校,体育老师是没什么地位的,至少全景老师自己是这么说的。他长得不算高,也看不出有多少肌肉,但一张俊脸还是很能吸引女生的注意的。他上好几个班的体育课,平时没事的时候欢看看散文,比我这个语文老师还文艺。相比办公室其他严肃老成、资历也比较深的老师来说,全景算是顶开朗也和我比较合得来的一个。有一次我们开着玩笑问起他的年纪,他居然已经三十二岁,在我的百般质疑下他只得拿出身份证来证明。其实,他要不是特地穿得成熟一点,混在那堆小孩中间是一点都看不出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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