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伊默耳根红了,“洗……洗干净给季叔叔摸……”
季达明轻轻“嗯”了一声,好整以暇地等待下文,却没听见伊默开口。
“还有呢?”他耸了一下肩。
伊默吓得嗝都不打了:“还……还有?”
“小默。”季达明不可置信地将人抱在怀里,“你不会以为‘吃掉’就是用手摸摸吧?”
伊默面红耳赤地扒拉手指:“就是……摸摸……”
季达明崩溃了,靠在椅背上哭笑不得:“我就说你怎么会不害怕。”
“季叔叔?”伊默好奇地凑过去。
“吃掉不是这个意思。”季达明示意伊默将耳朵贴过来,“吃掉是……”后面的话他说得很轻,伊默却听得一清二楚,呆若木j-i地坐在季达明怀里,许久都没动。
雨在不知不觉间倾泻而下,陈五轻声抱怨这季节的天气,车难开,伊默却忽然惊醒了,手脚并用爬到一边,看都不敢看季达明。
季达明伸手拉伊默的手,很轻易就把人拉了回来。
“知道怕了?”
“季叔叔……”伊默眼尾羞得通红,“进不去。”
“进得去。”他轻咬伊默的耳垂,“慢慢来就进去了。”
“你太大了……”伊默说着就抖起来。
季达明听得无比受用,揽着伊默的腰笑:“不许怕。”
“疼……肯定疼……”伊默忍到这时已经到了极限,眼睛溢出一滴泪,“季叔叔坏。”
“不疼。”他就喜欢逗羞极的伊默,“季叔叔让你舒服。”
伊默羞羞恼恼地咬他的下唇,车行至老宅正门,这个话题就不了了之了。
第24章 酒酿元宵和螃蟹
季家老宅灯火通明,两个下人举着伞打灯笼,见到车灯,齐刷刷靠近,等着为他们开车门。
伊默在车上和季达明闹过了头,腿软得走不动路,被抱下车的时候还在不满地蹬腿。
“乖,我带你去歇息。”季达明抱着伊默走进老宅,沿着挂满灯笼的长廊快步向前。
“少东家。”下人追得气喘吁吁,手里的灯笼左摇右晃,“老爷在等您。”
“晓得了。”季达明低头亲伊默的额头,走的方向却是卧房。
“少东家,今天是十五,您……”
“陈五。”季达明打断他的话,“把李婶做的月饼送去一盒,剩下的放我屋里。”
陈五领命走了,雨下得越来越大。
老宅比公馆阔气,伊默慢慢把脸藏进季达明的颈窝,小声喊“怕”,问缘由,也说不上来,只说太冷清。
可公馆的人比老宅还要少,伊默却觉得热闹。
“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家。”季达明从下人手里拿过伞,一手抱着伊默,一手撑伞挡雨,他的卧房早已打扫干净,此刻亮着荧荧火光,在雨夜中透出零星的暖意。
“你们都下去。”季达明关门前将下人遣散了,“到时候送洗澡水来就好。”
伊默在他身后晃悠,举着烛台跑进跑出。
“喜欢吗?”季达明脱了s-hi冷的外套,“这里比公馆大。”
伊默将屋内的蜡烛全点燃了:“不喜欢……”
“小默喜欢哪里?”
伊默回答的自然是公馆:“家里也很大了。”这小孩儿伸着胳膊比比划划,“比这儿……安心。”
“不是有我才安心的?”季达明走到床边,把伊默压倒,“快让我摸摸,在车上就有感觉了。”
伊默羞羞地脱了裤子:“现在没了。”
还真没了。
季达明绷不住笑起来,用床上的被子裹住伊默。被子肯定是趁白天没下雨时晾的,上面满是太阳的味道。
“季叔叔。”伊默裹着被子趴在他怀里,“你为什么不去见你爹?”
“你觉得呢?”
伊默蹙眉回忆,忽然怔住了,继而扑到季达明怀里咬他的下唇:“季叔叔……之前你说想娶的……是不是我呀?”
“还记得呢?”季达明被伊默咬得直吸气,“我可记得那时候你生气了,都不肯给我亲。”
“因为那时我们不是这种关系。”伊默振振有词地解释。
季达明拽开被子,瞄了一眼,伊默的小帐篷有了抬头的趋势。
“季叔叔。”伊默和他抢被子。
“小默,亲亲我。”
伊默不情不愿地亲了一口。
“还不乐意?”季达明挑眉忍笑,“等着我欺负你呢?”
“季叔叔不会欺负我的。”伊默却嚣张地蹭到他怀里,“因为季叔叔……舍不得。”
季达明与伊默四目相对,半晌,咬牙切齿地亲过去:“好啊,变聪明以后都会威胁我了?”
窗外滚过一道沉闷的雷声,伊默把脑袋藏进被褥,飞速滚到床里侧,像是只蛹。
“饿不饿?”季达明拍了拍被子。
伊默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来:“月饼。”
“吃饭的时候不许吃月饼。”他把伊默抱进怀里,“外头在下雨,连月亮都看不着。”
伊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拉着季达明的手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就吃饭。”
“我让他们把饭送到屋里来。”
伊默愣了愣:“季叔叔?”
“嗯?”季达明随手拿过伞,甩了甩上面的水珠。
“季叔叔,为什么要在屋里吃?”伊默穿上鞋,一蹦一跳扑到他怀里。
季达明没回答,对着伊默眨了眨眼睛,伊默依葫芦画瓢,也对他眨了眨眼。
“季叔叔让我猜猜看。”伊默挂在了季达明怀里。
季达明叹了口气:“不用猜,我直接告诉你不好吗?”
“不好。”伊默笑着摇头,“我猜……你不想看见你爹,因为你爹不许你娶……”说到这儿,这小孩儿忽然愣住了,垂下眼帘不吭声了。
“我爹怎么了?”季达明捏了捏伊默的脸颊。
伊默勉强躲开,难受地亲他的脖子。
“想知道原因吗?”季达明与伊默十指相扣。
“因为我……是个孤儿?”伊默轻轻地挠他的掌心,“季叔叔,你是不是应该娶个大家闺秀?”
季达明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伊默皱着鼻子咬他的下唇:“季叔叔说了,要娶我。”
“嗯,娶你。”季达明忍笑抱着伊默亲了会儿。
然后话题再一次回到晚饭要在哪里吃的问题上。
伊默把他推到门外:“中秋该和爹娘一起过的。”
季达明伸手撑着门,任凭伊默怎么推都不动:“你让我一个人去?”
“季叔叔还没娶我。”伊默轻哼着扭开脸,“不算是一家人,我不陪你去。”
季达明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拎着伊默的衣领带着人往外走。大雨滂沱,遥遥天边闪过一道白光,伊默缩着脖子捂耳朵,沉闷的雷声从他们头顶的云朵上滚过。
“季叔叔。”伊默从他怀里跳下来,转而去牵手,“好黑。”
季达明让伊默自己拎着灯笼:“抓紧我的手。”
伊默不仅抓紧了他的手,还贴了上来。
夜来风急,灯笼纸快被雨水浇破了,伊默小心翼翼地攥着柄,风一大就停下脚步紧张地注视飘摇的火苗。
“鞋子都s-hi了吧?”季达明打着伞,将大半伞面都倾斜到伊默头顶,“吃完饭洗个热水澡,要不然会着凉的。”
伊默点了点头,风雨交加,听不太清季达明的声音,就使劲儿往他怀里凑。
走了约摸十来分钟,终是见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伊默冻得直抖,小布鞋s-hi透了,走到廊下的时候一步一个脚印。
“来。”季达明向伊默伸手。
换了平时,伊默定会扑到他怀里,可今晚,这人却瞧着格子门发怵。
“别怕。”季达明等不及,一把将伊默抱起,推门而入。
屋里静了一瞬,伊默慌得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季达明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瞧见他爹端坐首位,水莲拿着帕子在一旁伺候,接下来的位置,挨个儿按长幼尊卑坐着,一大家子人乌泱泱地挤满了三张桌子。
他的位子紧挨着他爹,只有一张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