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爷爷,咱们家有什么武功是带毒的,直接一掌打在人身上就让人中毒的?”
电话那边很长时间没有回音,然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挂了电话,李焱指着黄玉良的伤口,“你不用上药了,明天跟我回老家吧。”
“你……”黄玉良哭笑不得,“你跟老人家说话太直接了。”
“像你似的磨磨唧唧的。”李焱盯着那道既深且长的刀口,“我觉得还是上点止疼的吧,我这么看都觉得……”
“心疼啦?”黄玉良没等李焱回答,伸手胡lū 着对方的脑袋,“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见李焱想要辩解什么,黄玉良轻轻摇头打断他,“你作为我的客户,我在你的案子中伤亡都与你无关,与你有关的只有我是不是能给你结果,伤我的人是不是你父亲都一样。”李焱闻言果然沉默下来,“当然,你如果想作为其他身份来关心我呢……”
“你为什么不带我去?”
“这个问题……”
黄玉良重新披起浴袍,脸也微微扭到一旁,李焱知道这是一种抗拒,“你很确定泰山的祭祀是要解开石像的封禁,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黄玉良收起那副不正经的笑脸,“因为我觉得,还不想太越界。”
“你越界的时候还少了?”
“心理上。”
由于黄玉良有伤行动不便,李焱决定开车回老家,一大早出发,开开停停加上堵车,到老家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晚上。路上的时候李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说是有点事儿稍微耽搁了要明天才会到,嘱咐了李焱抓一些药材抑制毒素。到了家中,李焱把黄玉良安顿好就出门抓药了。
爷爷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当年李家村的地界,而是附近一处比较现代化的村镇,村镇上房屋的规格一致,都是那种独立小院,家家有个小二层,规律地坐落在街道上,像小盒子一样码放得整整齐齐。李焱小时候跟爷爷去过老村的遗址,是在一处山坳,两面环山,风光倒是不错,但山路条件并不适合开发,那残败的村落就静止在山中,由于当年盛传的瘟疫和村落种规模庞大的墓地,几乎没有人靠近。
李焱走后,黄玉良在小院里面散步闲逛,老爷子品位和审美是极好的,不大的院子弄得景致盎然,不张扬却极惬意。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院子的铁门被砸得“咣咣”响,听阵势还以为讨债的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女孩儿的喊声。
“焱哥!焱哥是我!我是小玲儿!开门呀!”
黄玉良打开门,是一个长得颇秀丽的姑娘,这叫小玲儿的姑娘一看开门的是个高大儒雅的帅哥顿时羞红了脸,“哎呀……你是谁呀?焱哥不在家吗?”
“我是他朋友,他一会儿就回来,您是?”
“我看他车停门口了就知道他回来了,我叫陈子玲,他妹妹。”
“噢~您稍等。”黄玉良稍微转过身拨了李焱的电话,确认了确实是他妹就闪身将她让了进来。
“焱哥从来没带朋友回来过呢,你跟他关系很好吧?”陈子玲进屋倒了杯水喝着,“感觉你跟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呢。”
“嗯……关系算是还好吧。”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交女朋友了没?”
黄玉良想了想,应该是只有炮友,“没有吧,我也不太清楚,没问过他这种事情。”
“好朋友怎么能不问呢?”陈子玲陷入一种忧愁的思绪,“他都好久没回来了……肯定是交女朋友了……”
黄玉良觉得这位姑娘十分不对劲,“您是……他表妹吗?”
“嗯……我也不知道,算是吧。”
果然很不对劲。
又聊了一会儿,李焱就进了门,除了抓药还买了不少菜。陈子玲一看李焱回来了飞扑出去跟他撞了个满怀,整个人都挂在李焱身上。
“你快松开,都多大了还这么没个正形儿。”
“你好久没回来了人家想你嘛……”
黄玉良饶有滋味地看着这所谓的兄妹俩腻歪,绝对不对劲。
李焱留了陈子玲一块儿吃晚饭,姑娘忙前忙后地摘菜洗菜,这不对劲的气氛简直让黄玉良没眼看,直接躲到别的屋子去了。
闲来无事,黄玉良研究了一下李焱抓来的药材,不得不说跟自己之前下的药大体类似,从药x_ing上来看,李焱抓的这些和自己所用并无太大分别,细微之处只有几味药x_ing强弱之分。如此看来果然不仅如此,否则也不会非得大老远跑这一趟。
吃完晚饭之后,可以看得出陈子玲还想腻在这,但是李焱以有重要的事要说给她撵走了,姑娘一走,黄玉良就感觉这屋子的气氛瞬间舒畅多了。
看出黄玉良一脸终于爽了的表情,李焱失笑,“至于吗?就一黄毛丫头,看你吃饭时绷着个劲儿绷的。”
“她喜欢你。”
“我也挺喜欢她的啊。”
“是像我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李焱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自打之前黄玉良说他在心理上越了界,傻子也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但是李焱这两天一直在装傻忽略这个问题,但是没想到这厮还是又提起来了。
“说什么呢你……”
“有什么办法呢?即便是乱*也是一种爱啊。”
“别胡说!我和她没血缘关系!”
“啊是吗?那这妹妹是哪的妹妹啊?”
“我都记不清楚了,”李焱努力回想着,“是什么我三爷爷他们家几闺女的丈夫的姐的孩子,就是反正是亲家关系,没血缘关系的那种。”
“那不更没社会压力了?”黄玉良拍拍吃饱的肚子点了根烟,“一个妹半个妻,知道么你?”
“你闭嘴吧你。”李焱回屋拿了药包,准备去煎药,却被黄玉良拦住了,李焱现在十分别扭黄玉良碰他,赶紧躲开三步远,“嘛嘛……嘛你?”
“我看了,你抓的几服药跟我之前用的效果差不多,我包里有现成的,别弄了。”
“不弄……不弄这我干嘛呀?跟你大眼瞪小眼?”
黄玉良知道李焱在紧张什么,“你不想看见我,我不烦你就是,我是觉得你开了一天车到了这又买东西做饭的,早点休息吧。”
“我……我就是……”
“别说我现在伤着,就是完完整整地也打不过你,你怕什么?”黄玉良笑着,“再说我从来不强迫人什么。”
黄玉良说得越有理显得越从容越让李焱觉得不自在,但是自己又说不出什么。
“我是觉得……”黄玉良走近一步,低下声音,“我是说万一,如果你有一天,我有幸的话……我觉得会发生一些美妙的事情,但是在此之前,你并不需要担心什么……”
“停!”即便李焱是男人也受不了黄玉良的嗓音,低沉的、富有独特韵律的、仿佛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危险的蛊惑。“你丫赶紧给我闭嘴。”
黄玉良听话地闭上嘴,笑得 y- ín 荡且s_ao。
第二天清晨,黄玉良睡得正熟,只听客厅里面“嗷”的一嗓子,直接给他吓醒了。李焱他爷爷这以往也就他回来,没有多余的客房,昨天分配的是黄玉良睡李焱屋,李焱抱了爷爷的被子睡客厅的沙发,据说是因为老爷子讲究不让别人睡他床。这大清早的李焱嚎这么一嗓子,黄玉良以为他出事了,赶紧就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开门一瞅,看见李焱穿了个黑色小四角,赤条条露着精瘦的肌r_ou_跟一老汉打得正欢,俩人噼噼啪啪拳来掌往,不大的客厅这招过得密不透风。黄玉良从俩人交手不碰坏屋内陈设来看,这老汉是李老爷子无误了。
几招下来,李老爷子飞身一脚踹在李焱身上,甭说李焱疼得直叫娘,黄玉良看了也是不落忍,这是亲生的吗?
“您干嘛呀!”
李老爷子甩甩胳膊腿儿,“双眼乌青,头发干柴,身上都放了软r_ou_了,”李老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一看就是肾气亏损精血不足,你这是抽着大烟cao娘们,争做东亚病夫是吧?”
黄玉良“噗”地就乐了。
李老爷子瞥了黄玉良一眼,从腰间抽出皮带,照着李焱大腿就是一鞭子,李焱跟个小受气包一样缩在墙角,这衣冠不整地挨打实在太没面儿了。
“有人呢!您别打了!”
“多长时间没练功了?说!”
“我我……我错了……”
虽然是外人,但黄玉良也实在有点看不过,这都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了当着人这么打实在不好看,赶紧上前拦着李老爷子。
“老先生,您这大老远的赶回来先歇歇,别跟他生气。”黄玉良暗中摆着手,让李焱赶紧回小屋。
李老爷子有人劝也就找个台阶下了不跟孙子置气,黄玉良赶紧给搀到沙发上倒水。
“你就是那个电话里说的小子?”
“是,”黄玉良掀起衣服下摆,露出缠着纱布的肋下,“打在这了。”
“你放血来着?”老李头伸手解开黄玉良的纱布,看着长长的刀口也是微微倒吸一口凉气,“对自己够狠的啊小子,不过处理得不错,你这伤处离心脏这么近,毒几乎抑制得没扩散,有两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