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炼丹一类的,怎么能封了赫远他生母的妖力?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妖精呢。”
“不是,是炼化不只炼丹,这手法可大可小,效用也不好界定。”俞静雯对李焱,“你刚才说的,如果是真的有东西要修,倒是可以去那问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俞静雯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递给黄玉良,“带上这个效果更好。”
从俞静雯处出来,李焱就一通埋怨,他觉得从关系来看,俞静雯和王赫远完全可以算作自己人,大家说话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太累。黄玉良没有对此多作解释,因为现如今他们三人可以说是同行,他们这一行的一个劣x_ing根就是不会完全的交底,能做到彼此不出卖就已经足够了。
这些话他没法对李焱解释太深,他觉得李焱理解不了有些群体的关系就是这么脆弱;但是俞静雯能理解领地资源这种概念,就像母虎会带幼崽一段时间,待它能够自立就要赶走。
“王赫远,他的外貌应该是,跟他的……怎么说?力量有关系吧?”李焱想起一个关键问题,“那他如果特别厉害的时候,会不会变成一个老头?”
“就跟人的生命周期一样,老年能是各方面最好的时候吗?”黄玉良发动车子,“等他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老态的时候,就是能力开始衰弱的表现了,以妖魔精怪的生命周期来算,估计咱俩的孙子死了他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我跟你哪来的孙子?”
“就这么说嘛,万一领养一个呢?”
“傻逼……”李焱笑着骂了一句,“你妈今年实际上多大了?她看着比你还年轻?”
“她从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不过怎么着最年轻得七十多了,你想,当年白义尘他爷爷年轻时喜欢过她啊。”黄玉良顿了下,“但是我妈他们的年龄跟王赫远那不是一个算法。这么说吧,普通半妖跟人的周期一样,常明瑾那种混血也是多少岁就什么模样,我妈那种是禁咒的效力,在这个效力的正常影响下她就不会自然衰老,王赫远那种生命周期会很长,但也会衰老。”
“单从这点来看,你妈那种比较好。”
黄玉良有点意外,“你居然会向往长生不老吗?”
“当然了,老了的话,干什么都不方便啊。”
“嗯……”黄玉良眯起眼,露出一个 y- ín 笑,随后压低了声音,“等你老了,j-i巴还会像现在这么硬吗?”
李焱瞪了黄玉良一眼,伸手掐住黄玉良下面。
“开车呢!”
李焱当没听见,一边掐一边揉,没多会儿就给黄玉良揉硬了,然后撤手坐好,盯着黄玉良的裆,“等你丫软了我再给你弄直。”
黄玉良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李焱,“你居然变这么坏!”
“嗯,怎么的?”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跟我车震吗?”
李焱跟姑娘车震过,本来也没觉得什么,但是当脑中闪现出他跟黄玉良在车里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场景……简直色情到没边儿,不禁脸上瞬间红透,“你……你他妈说什么呢!”
黄玉良趁红灯,迅速在李焱裤裆揉了一把,扯过李焱的领子亲上去,“真硬了?想什么坏事呢?”
“滚蛋滚蛋!流氓!”要说的话,他确实不怎么在大白天跟黄玉良调情,总觉得晚上四下无人时怎么都行,他们也确实什么都做了,但是白天就会很别扭,这当然是他觉得跟男人不太能见光的潜在心理。
黄玉良没有这种顾虑,感觉也不在乎李焱潜意识的排斥行为,这让李焱有点过意不去,但他还不能大大方方承认,尤其是不敢让爷爷知道。
“哎,”李焱转头看黄玉良,“你跟俞静雯上过床吗?”
黄玉良笑了,“我还想你什么时候会问呢。”
“不是,你那会应该是跟小白一起,其实我想问的是,就是你后来,有跟女人在一起过吗?”
“跟俞静雯没有。”黄玉良大概能猜到李焱的想法,“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考虑过跟女人在一起?像跟你一样好好在一起的那种?”
“嗯……”
“还没来得及,你就出现了。”
“太假了,重新说。”
黄玉良微微笑着,“在我告别养父养母家,让他们再也不记得我的时候,就相当于已经半只脚踏出了人的世界,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想让黄家的基因从我这里延续,即便客观来说我是个人类。”
“我懂了……”
“说一见钟情太不现实了,但从感情上来说,我的确是个凭感觉的类型。”黄玉良拉过李焱的手掐了一下他的指尖,再放开,“不怎么疼,对吧?但是每个人感觉不一样,所以有些变数就来不及考虑,那就接受它,我就是这样。”黄玉良看了一眼李焱,李焱的表情呆呆的,仿佛在努力消化着他的表白,“我可能在四十、五十、六十的时候,会改变想法,会想找个女人生孩子,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还没来得及呢,所以现在不考虑别的可能。”
又是一个红灯,李焱朝黄玉良探过身子,黄玉良以为李焱会吻他,谁知李焱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随即是一句悄悄话:
“今天晚上你cao我。”
某直男的表白还真劲爆呢。
照着俞静雯的详细地址找过去,实际是在靠近张自忠路的一个老胡同的小平房,黄玉良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打扮,惹来了出门倒垃圾老n_ain_ai的问候。
“你们是找天师的吗?”
黄玉良和李焱对视一眼,俞静雯曾说此人是个假道士,没想到真成功骗到了街坊四邻,居然被尊称为天师。
“是啊n_ain_ai,天师在家吗?”
“四点多了吧?天师这会儿应该买菜去了,这点儿菜便宜。”
“噢~”黄玉良答应一声,谢过老人家仍是按了门铃,果然没人应声,转头对李焱,“这人贪财,事情好办。”
“因为他挑时候买菜?”
“不仅贪财,还穷,假清高,骨子里应该比较怂。”黄玉良对这位天师大致有了一个画像,“我唱红脸,你唱白脸。”
“你怎么知道的?”
“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都是出家人,真得清净心,会在意名号头衔吗?”黄玉良点了根烟,“邻居称他为‘天师’而不是‘道长’,这人平常必然经常自吹自擂,应该是有点能耐,能让周围都信了他。再一点,邻居看到陌生人来,就主动来问,但是那n_ain_ai后来也并没跟咱们多说什么,说明她本人不是什么碎嘴老太太,而是这天师经常主动跟邻居问询‘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我呀’之类的,所以久而久之邻居就养成这种习惯了,他为什么经常有这样的举动呢?多半是有仇家喽~”
李焱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丫不是真牛逼就是被害妄想症。”
“我是真牛逼。”
李焱冷哼一声,上前“咔咔”两声就用铁丝捅开了门,看着黄玉良震惊的脸,“你是在外面冻着还是进屋?”
“你怎么想的直接进人家呢?”
“不你说的吗?我唱白脸?”李焱又“咔咔”两声给内室的门捅开,进屋环视一圈,把电暖气打开了,“跟外面恭恭敬敬等着哪像流氓啊?再说我又不给他毁。”
黄玉良苦笑,心说让你唱白脸不是让你当土匪啊,且看李焱怎么装就是。
屋内陈设十分简单,看起来真像清贫道士般的隐居生活,但从俞静雯给的信息来看,以这人的手艺应不至于到穷苦的地步,有必要细细盘问一番。
俩人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门口的动静,俩人从屋里窗户看着,就见一瘦高条小伙子把一兜子菜放在墙角,从铁门后面抄起一把扫帚,战战兢兢地一边四处踅摸,一边往屋这边走。
李焱大大方方开了门,给那小伙子吓得直接跳起来,闭着眼抡起扫帚就开始乱抽,一边抽一边叫唤“杀人啦!抢劫啊!”
李焱生怕他给街坊四邻都招来,上去三两下卸了扫帚,一把给人搂进屋里。
黄玉良在屋里看的时候都快笑背过气去了,见人进来了赶紧收起情绪,也算正经看清了这位“天师”。这人顶多二十出头,少年稚气还未褪干净,长发在脑后束了个发髻,用把小木剑当簪子,一身老北京马褂配假李宁,布腰带上挂着个小紫金葫芦,穿得清不清浊不浊,怪的很。
“张天师好~”
张天师一脸惊恐地看着擅闯民宅的俩人,“你们是谁呀?你们要干嘛呀?你们是不是要伤害我呀?”
其实这位张天师长得并不是那种贼眉鼠眼的下三滥模样,但是有一种贼眉鼠眼的下三滥气质,加上破锣嗓子和百转千回的唱戏腔调,李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当个真流氓的冲动了。
“今天我们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不然,你这漂亮的小脸儿就没有了。”李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容嬷嬷的台词。
张天师摸着自己的脸,惊恐地看着李焱,又惊恐地抓紧了自己的胸口,“我……我说……”
“你那个什么,炼化的技能,能不能修东西?”
张天师明显没想到这陌生人会知道炼化的事,“炼……你……你想修什么呀?”
黄玉良上前搀起瘫倒成一坨的张天师,给扶到沙发上坐,“其实我们来也没有什么恶意,主要还是想请您帮忙,说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天师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