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 作者:薄慕颜(中)【完结】(73)

2019-06-20  作者|标签:薄慕颜 种田文 宅斗 布衣生活 天作之和

  “没听清楚说什么?”

  “没有。”凝珠摇了摇头,“外头刮着雪风,那师太说的小声,当时也没留意,仿佛听到一句什么‘缘分’。”

  谢长珩闻言脸色一沉,抿嘴不语。

  “大爷……”凝珠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跪下解释,“婢子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大爷还去问n_ain_ai吧。”急得快要掉泪,“万一婢子说错了,惹得大爷和n_ain_ai生出误会,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谢长珩出门去了书房,单独静了一阵。

  ----自己这是怎么了?妻子差不多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从前虽然不是时常见面,次数也不算少,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除了一个镇南侯世子的徐灿,剩下就是叶兰舟。

  前者不消提,后者……,虽说和妻子有那么一份交情,但应该不关风月,否则妻子不可能平日都好好的,突然伤感起来什么缘分。

  ----可如果这些都不是,还能有谁呢?

  谢长珩觉得自己想法十分荒唐,妻子认识的男人自己都清楚,应该没有别人,可现在却控制不住,总猜疑还有什么人自己不知道。

  这个念头,像是猫爪一般的挠着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96、风起(下)

  过了年末二十,初盈为祖母整整守了三个月的孝,----在出嫁女里面,算得上是极为少有的,一个“孝”字算是尽够了。

  第二日,简妈妈一大早的就起来收拾屋子,撤了暖阁的床帐,交待凝珠找出鲜亮的衣服,务必把初盈打扮的光鲜俏丽,让公子爷回来眼前一亮。

  初盈一直在思量普世师太的那句话,根本没有心情,只是由得她们去摆弄,----难结今世之缘到底是指什么?

  ----所谓缘分,应该是指人与人的缘分吧,可是父母、姐妹、兄弟、丈夫,这些自己一样都不缺啊。

  难道……,是自己不久就要死了?所以缘分不够长久?

  不对,当时婆婆问的是子嗣!莫非是说自己没有子嗣的缘分?是这个意思吗?不不不,……怎么可以这样?

  初盈带着恍恍惚惚的心情,去婆婆那里问了安,再去晏氏屋子一起处理家事,忍不住多看了她肚子两眼,心头不由浮起一阵苦涩。

  等仆妇们都走了以后,晏氏小小声笑道:“大嫂,小家伙今天踢我了。”

  “是吗?”初盈强打精神笑了笑,附和了几句,“将来一定是个淘气的小子。”心里苦涩越发浓郁,找了借口起身告辞。

  薄荷从外面进来,小声道:“n_ain_ai,我瞧着大n_ain_ai不高兴似的。”

  “是我太莽撞了。”晏氏眼里有些自责之色,歉意道:“只顾着自己高兴,巴不得别人也跟着高兴,忘了大嫂还没有孩子呢。”

  薄荷点点头,“当着矮人不说短话,n_ain_ai以后还是少说几句。”

  “早晚的事。”晏氏反倒浮起一丝羡慕,感慨道:“上次大嫂不过得了风寒,大伯就夜里亲自出去找太医,看起来两人感情极好的。眼下暂时没有动静,不过是因为中间守孝耽搁罢了。”

  可惜这番话,初盈即便听到了也高兴不起来。

  假如说普世师太对晏氏的占卜,还存在侥幸的话,那么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绝对不可能是胡诌的,----自己的确不是今世之人。

  难不成……,真要应验没有今世之缘的批语?

  ----好难过,好不甘心。

  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恶人,没有干过亏心事,上辈子过得凄惨也罢了,凭什么这辈子还不放过自己?凭什么?!

  谢长珩因为朝堂的事耽搁,中午没回来,晚饭也没回家吃,一直到很晚才一脸倦色进了门。因见屋子里焕然一新,不由问道:“这是做什么?”

  简妈妈忙道:“昨儿是n_ain_ai除服的日子,所以今儿收拾了下。”

  除服?谢长珩很快想了起来,----原本应该高兴的,只是一想起妻子最近的反应,还有自己心里的奇怪念头,脸色反倒沉了沉。

  简妈妈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小声道:“n_ain_ai还没睡,在里面等着大爷呢。”

  谢长珩没有做声,吩咐秋绫拿了干净衣服,自己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方才慢吞吞的进了里屋。

  初盈坐在窗台边发呆,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美人花觚,里面c-h-a了一支腊梅,黄莹莹的,上头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更有香气幽幽散开。

  她自己穿了一身桂合色的小袄,月白撒花裙子。

  “在想什么?”谢长珩随手扯了一件外袍,披在自己身上,“你最近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整天闷声不说话,你到底……”

  原本想说你到底在想着谁,又忍住了。

  “长珩。”初盈忽然转身抱住了他,眼泪直掉,“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嘴上说不信,心里却信了个十足十,不免更加心痛难过。

  谢长珩不防妻子突然这般“主动”,先是有些小小惊喜的,继而见她无缘无故哭了起来,不由诧异问道:“到底那个师太说了什么?”

  初盈张了张嘴,然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说自己是如何来的,说起前世,丈夫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疯子?还是鬼魂妖怪?

  可是不说也不行,后来凝珠过来找了自己,不说彼此更生误会。

  而且此时此刻,心里的那些难过、害怕、担心,实在是压得自己太难受,需要一个人来分担,不然有些撑不下去。

  “阿盈……”

  “师太说,恐怕我没有孩子的缘分。”初盈一语未完,突然心里惊了一下,----谢长珩是谢家的嫡长子,会不会休了不能生育的妻子?

  妻子的表情那么明显,先是悲伤,继而惊恐。

  谢长珩略想想便猜了出来,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安抚道:“小傻瓜,不过是个尼姑胡诌几句,你怎么就当了真?”

  还害得自己白疑心这些日子,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至于什么休妻不休妻的话,越说越让妻子担心,因而捧起她的脸,温声道:“缘分是天定的,难道别人说没缘分就没了?别信那些胡话。”

  初盈用力扯出一个笑容,实在高兴不起来。

  谢长珩却放松了心情,----自己还当是什么事,妻子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听那些神棍尼姑说几句,就傻傻放到心里去了。

  “长珩……”初盈觉得自己好傻,可还是问了,“万一……,我真的不能生呢?”

  “好了,别胡思乱想的。”谢长珩将她抱到了床上,慢条斯理的解着衣服,似乎更加享受用餐之前的期待,弯了弯嘴角,“咱们今晚就生一个,回头去打那老尼的嘴。”

  一低头,印上了身下雪白滑腻的肌肤。

  “好香。”谢长珩在妻子的胸口缠绵,稳健有力的手将她轻轻托起,使得和自己贴得更加紧密,声音暧昧,“是木樨花的味道。”

  ----人说小别胜新婚,果然不假。

  几个月没有跟妻子亲近,似乎……,又长了一些,等到转眼过了年,马上就是十七岁了,正是一个女子含苞欲放的年纪。

  初盈被他揉得浑身发软,胸前一阵暖暖的潮s-hi感觉,带着酥、带着麻,带着轻怜密爱层层袭来,心里的悲伤渐渐冲淡不少。

  如果真的命里注定,那么是不是也应该争取一把?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自怨自艾的苦苦煎熬,或许……,上天也有走神的时候呢?

  会吧?一定会吧。

  “长珩……”初盈满目柔情的看着丈夫,伸出纤细的手,去抚摸那俊美无匹的脸部轮廓,还有那结实的胸膛、微鼓的肌r_ou_,象征着男人的强壮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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