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在丈夫跟前上点眼药,无论如何难以消气。
谢长瑜只觉她说得有理,颔首道:“那我去后花园给你折两支腊梅,等你回来,我再给你画一幅冬日赏梅图。”
“好,我很快就回来。”苏宜君脉脉含情的看了一眼,方才翩然出去,到了晏氏的正房,极为规矩的行了礼,“给n_ain_ai请安。”
晏氏知道她必定会过来的,不然怎么在丈夫面前显出柔顺体贴?淡淡应道:“姨娘不用多礼,起来吧。”
“给n_ain_ai道喜了。”苏宜君到底是官家小姐出身,不比丫头小里小气,举止优雅的立在旁边,“听说n_ain_ai有三个月身子,真是大喜事啊。”
晏氏微微皱眉,以为她过来做做人情就走的,没想到居然站着不动,不耐道:“姨娘若是没事就请回,我正准备进去歇息呢。”
“有件事,n_ain_ai还不知道吧。”苏宜君神色淡淡,一改在丈夫面前的委屈可怜,身上透出几分傲气,故意去刺晏氏的眼。
反正晏氏恨透了自己,想交好也是不能,还不如直来直往,若是她敢出口训斥,反倒让丈夫心里多生几分嫌隙,继而更加心疼自己。
只不过,今天却是来说一件正经事的。
晏氏挥了挥手,只留下了薄荷,“说吧。”
“谢家和傅家是多年的世交,想必n_ain_ai也听说过的。”苏宜君嘴角微翘,悠悠道:“其实给五爷定下n_ain_ai之前,原本要定的人……”看着目光惊疑的晏氏,心中不由更加快意了,“就是长房的大n_ain_ai。”
“你胡说!”薄荷赶忙斥道:“少在n_ain_ai跟前挑拨是非。”
“是与不是,n_ain_ai心里想一想就知道了。”苏宜君眼里闪过嘲讽和讥笑之色,“不然n_ain_ai以为,大n_ain_ai怎么会那么恨我?又怎么会处处护着n_ain_ai?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凭空而来的好事?”
说毕,福了福便得意的出了门。
晏氏半晌都没有说话,----自己一直想不明白,大嫂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好得超出了妯娌情分,倒好似待亲妹子一般。
原来……,是因为自己代她受罪的缘故。
早先自己就一直奇怪,以大嫂的年纪,怎么会配给相差那么多的大哥,如今细细一想,果然年纪和自己丈夫更加相当。
晏氏紧紧的握住手里的帕子,眼里有复杂的光线在闪烁,久久不能平静。
薄荷急道:“n_ain_ai,你可别信那狐狸精的话!她巴不得你得罪了大n_ain_ai,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呢。”
“嗯,知道了。”晏氏随口敷衍了一句,心内五味陈杂,不断的告诫自己,现在正怀着孕,千万不要被苏氏给算计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n_ain_ai?”
晏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身道:“走吧,我想进去歇一歇。”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实在是太抽了,多谢萌妹子们继续坚守阵地,某颜用多码字来报答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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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修改一下,眼花修不动了~~
97、凛冽(上)
晏氏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动气,千万不要动气,----万一真的气坏了自己,影响了肚子里的胎儿,那可就中了苏氏的计了。
半晌平复了情绪,方才开始慢慢分析整件事情。
苏宜君有没有可能撒谎?有,但是直觉告诉自己,撒谎的可能x_ing很小。
大嫂的年纪和丈夫相当,和大伯却相差了近十岁,而且她在家中是小女儿,本来做嫡长媳就很是少见,这里面有点曲折不奇怪。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在大嫂见过苏宜君的几次场合里,的确是很冷淡的,再加上平时的七七八八琐碎事,----看得出来,大嫂是真的有些厌恶苏宜君。
那么很有可能,在最初是大嫂和丈夫要议亲,结果不小心知道了苏宜君的事,两家不愿意退亲,所以谢家才临时换了人。
而从大伯守完家孝以后,还等了大嫂两年的举动来看,多半是谢家不愿意放弃这门亲事,----所以小儿子配不上了,就把大儿子顶上。
只是不明白,傅家怎么又会答应了。
晏氏把容易想的猜了个大半,细节猜不出来,也懒得去猜,----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和大嫂怄气生分,太不值得。
大嫂的确对自己有隐瞒,让自己觉得不舒服,但自己的亲事不是她能决定的,更何况嫁都嫁了,还是想想怎样对以后更有利,才是最明智的。
在这个家里面,自己需要主持中馈的大嫂支持,需要她的怜悯和偏心,哪怕会让自己心里有芥蒂,也决不能和她站在对立面上。
不然只会便宜了别人,吃亏的却是自己。
晏氏很快做了第一个决定,这件事不打算告诉初盈,说清楚了,也只是让大嫂对苏氏更厌恶几分,并没有实质x_ing的用处。但却会造成以后彼此见面尴尬,大嫂看着自己就觉得疙疙瘩瘩,就不能再向以前一样,把自己当做妹妹一般关心。
至于丈夫,直接告诉他是没有用的。
说了能如何?了不起质问她几句,然后还不是一样腻歪在苏氏那里。
而且苏氏既然敢说,就肯定想好了对策,至少能把丈夫糊弄过去,说不定还会借机反咬一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时候自己不光占不到好处,还会得不偿失,背上一个泼污水的嫌疑,让丈夫更加不想看见自己,越发的疏远生分起来。
这件事,还得细细的谋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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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良辰进来回话,低声道:“方才五房那边请了大夫。”
谢夫人眉头一挑,“是不是老五媳妇胎像不好?”
“是给五n_ain_ai诊脉的,不过听说没事。”良辰顿了顿,声音更低,“听说之前苏姨娘去了一趟,然后五n_ain_ai就有些不舒服。”
谢夫人脸色微沉,----小儿媳一向是个聪明人,还不至于故意装病来邀宠,再说儿子的脾气自己清楚,耍这种手段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也不知道自家侄女做了什么,才会闹出这种事。
想了想,问道:“老五呢?”
良辰咳了咳,“仿佛说是给苏姨娘折腊梅花去了。”
谢夫人的脸色越发不好,低声斥道:“这个孽障!媳妇有了身子也不上心,还整天在姨娘的屋子里鬼混。”
良辰不好相劝,小声问道:“要不……,打听一下到底说了什么?”
“能是什么好话?打听不出来的。”谢夫人摆了摆手,“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不想闹得大家都不痛快,先放一放,年后我亲自去问老五媳妇。”
良辰见事情打住了,也就不再多嘴。
反倒是谢夫人静了静之后,又叹了口气,“那天普世师太挺灵验的,却不肯给老大媳妇下批语。”摇了摇头,“后来老大媳妇送人出去,回来情绪就不好,不知道到底听了什么,其中怕是……”
大儿子的婚姻、子嗣一路坎坷,由不得自己不悬心。
初盈自己更加担心子嗣的事,甚至有些害怕,只是眼下实在顾不上这茬儿,光是忙着家中琐事,就已经快要脚不沾地了。
年末这天更忙,外命妇还得赶去皇宫赴中午的宴席。
初盈一身诰命服色盛装打扮,跟安城郡主一起出了谢家大门,到了皇宫门口,凝珠等下人都被留下,另外有地方暂时安置。
在内侍的引领下,各自坐了一顶小轿往宫内走去。
外命妇们按着品级高低排序站立,接着去了一座大殿,等两宫太后和皇后到来,再接着便是一番惯例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