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荒凉·胭脂泪 作者:荒凉【完结】(17)

2019-06-20  作者|标签:荒凉

  “后院一帮丫环在嚼舌,我躲在这里听。”

  若即半信半疑地看我一眼,绕到假山后面,我还听着什么“二王爷别是存心地送皇上公子……”,若即一声暴喝就传了过来:“在这里乱嚼什么,嫌命长吗!要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明天就打发你们到偏院去收拾!”

  我极少见若即这样气急,被他喝得浑身一抖,更不要说那些丫环,顿时收声跑了个干净。

  他转回来,脸上也不知什么表情,在我面前磨蹭了半天,总算是开口了:“二王爷今天得了令了,皇上打算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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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会再上来……

  看了几篇长评,没有一个是和书有关的,郁闷……

  若离:为什么好死不死我要去暗恋皇上啊?还是个断袖的皇上!!

  荒凉:因为我郁闷

  若离跳脚:你郁闷关我暗恋什么事啊!

  荒凉:我是你妈,我郁闷哪里有让你去花前月下的道理。

  若离:……书里人那么多,为什么只虐我一个?

  荒凉:看你那嚣张的样,你怎么知道我就虐着你一个?

  若离小声嘀咕:也没见着别人谁遭罪的……

  荒凉:要被你看穿了我还写什么,还不给我回去。嘿嘿,惨淡无光的暗恋,你好好体会去吧。

  若离:你当心我跑了让你一个人唱空城计去。

  荒凉:嘿,小样嘴还犟,你当心我把你弄到皇宫后院去,到时候你哭还来不及。

  若离马上扯出招牌油菜花笑容:若儿嘴上没个轻重,冲撞大人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若儿这一次吧。

  荒凉摸摸光秃秃的下巴:皮笑r_ou_不笑,面笑心不笑。这招还是我教你的,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回去多学着点,别到时给人剥了皮都不知道。

  若离垮了一张脸,满满的不甘心:切,神气什么,不就是个后妈么……

  荒凉刷得拔出一把大刀,笑得那叫和蔼可亲:小若若,你说什么?

  我浑身一悚,哪里还有心情管刚才的事情:“这是要打吗?”

  “我刚才从湘公子那里得的信,听说二王爷也时才领了命,一时半会倒也打不起来,粮Cao军备都要弄,何况这次要渡江,没个两三月是准备不完的。”

  “好好的打什么,嫌人命多吗?”

  若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二王爷请命去打凉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那边仗着天险三天两头的来犯边境,现见着国内饥荒,连官船都来抢。上回扫光了一个村不要讲,还放火烧了个精光,连个妇孺都没留下。乾王昏庸,j-ian臣当道,朝政腐败,百姓早是苦不堪言,现在二王爷若是领兵打过去,百姓的反应也不定呢。”

  我知刚才失了言,咬着唇不说话。国家大事自不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妄论的,我没的那头脑也没得那胸怀,我所知的所有大概就是珍重每一条人命,偏在这乱世中是最不值一提的。百代兴亡,华丽台面下撑的都是老百姓的尸骨。

  缓缓摇了摇头:“再怎么腐败破烂都是自己的国家,没有谁愿意见着别国人来c-h-a手的。王爷到时可别吃力不讨好。”原来的世界也不是没这种例子,都是为了一个钱字去打,面上还要贴什么光鲜的牌子,M国这种磋事做了也不是一庄两庄了。

  若即大约是见我愁眉不展的,又转言安慰:“二王爷是要领兵渡江,打不到这里的,你又cao什么闲心?”

  “去打仗的都只比我们大一点,这般年纪又有谁是愿意去死的?”

  他垂头半晌,闷闷地说:“也不就是去送死,二王爷爱民如子,手下也有好些将军都是从庶民做起来的。”

  我心下一阵冷笑,爱民如子?朝堂上混的人哪个当得起这四个字,真有这片心的又大多太过怀柔,做起事来心有余而力不足。

  回神想起来,又觉蹊跷:“楚冉怎么就这么快得了信?”

  若即一撇嘴:“二王爷可还在前面坐着呢,一来没说几句话就把我打发回来了。”

  “楚冉怎么和二王爷走得这么近?”

  他看我一眼,似是由惊讶之色:“你竟不知道吗?”

  “知道就不会问了。”

  思酌了一番,他才慢慢开口:“湘公子原来是二王爷府里的,学得一手好诗词,原也打算送进宫里去的。后来不知怎的被二王爷赶出来,又转到清风楼里。还是得了五王爷的脸面,包下了这清风楼,才没沦落得去……”

  我听了心中一惊,原来只知楚然和五王爷有些渊源,全不想他和二王爷还有这段,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别人不知的事。又想到平时他见了二王爷时,觉得他镇静得都有些不正常了。

  正在前思后想,若即突然哦了一声,一幅恍然的样子:“小若你别想岔开话题,刚才可是听了那些多舌的丫鬟嚼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就听着二王爷给皇上送了个公子进去。”面上装得没事的样,心里却实在不是什么滋味。

  若即深深地看我一眼,却没说话。

  我被他盯得有些受不住:“小屁孩装什么深沉,有什么话就说啊。”

  他竟一下子扑过来挂在我身上,张嘴就嚎:“小若你可千万不要打皇上的主意啊!这世上什么人没有,你可不要在那棵千年铁树上吊死了!”

  我听这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虽是这样想,心下却一片荒凉,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在码,不过不确定后面又没有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若即出去,心里闷闷的,再看满院萧条的秋色,更不是滋味。

  风里暗暗地送来一阵阵的甜香,我闻了半天,才认出是糖炒栗子的味道。原来是一年一季的东西,在外面呆了不到一年,吃的都是不知怎么种出来的工业品,再闻到这栗子的香味是魂都被勾了一半,顿时甩了一头的杂念,只想摸钱出去。

  一个人兴冲冲的走回房间拿钱,转念又想到后西门已经被封了,这下要出去只能经前楼,走过去可是半个小时的光景。正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叫个丫环去买,突然被人狠撞一下,跌回屋中地上。

  迷糊得抬头,不期然竟见到寒蝉宫主。他还是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只是一身的狼狈,和我前几次见他是完全不同的情形。

  他浑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是谁的。白衣被浸渍地一片模糊,还滴滴地往下掉,像是刚从鬼门关里杀出来的。靠得近了我才闻见一股刺鼻的腥味,顿时胃里一阵翻涌,几乎欲呕。

  我长这么大除了去医院里验血,没见过几次着鲜红的东西,吓得一时飞了神,呆呆得什么都不知道。听外面渐渐有了动静,才会过神来。

  寒蝉宫主定定地站在门口,面色雪白,神情却与往日无差。

  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他侧身轻轻的关了门。我还是隐约听出他们在找人,再看他一身的狼狈,心里就猜得七不离八了。只是不解,他们江湖上的事,怎么就巴巴地跑到我这里来了?

  见着外面的人越靠越进,我们两个人还是谁都没动,只相互盯着。照理上回挨的那一鞭子我是还记着呢,本心不是宽宏大量的人,只是没能耐去睚眦必报,没想他落魄时竟撞到这里来了。此时我只要扯嗓一喊,外面马上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又琢磨着不知他的实力到底怎样,别到时把外面的人解决了再回来给我一刀。再一想,他现在定是再无路走了,才跑得进了我这个陌生人的房间。

  我半躺在地上,肚子里千回百转。他站在我面前,眼里还是一点表情没有,好像现在要靠我保命的人不是他,还是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面目如玉风度翩翩。外面的人穷凶极恶地叫骂着,一幅气急的样子,被他们捉了去还指不定要怎样。

  他定定地盯着我看,一双眼睛像是我以前的水晶耳坠。他若开口说一个求情或威胁的话,我就会马上扯开嗓子喊的。但他只定站在那里,连动都不动。

  外面的人已经靠得极近了,我咬咬唇,暗暗啐了一口,心里唾弃自己没用烂好人一个。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c-h-a上了门闩就拉着他向里走。他的衣袖是被血浸透了,我掌心一片s-hi腻,顿觉恶心,便赶紧放开。

  “跟我过来。”

  他似是微一点头,跟我一直走到里间。我四下扫,没见着能藏人的地儿,又瞥见角落里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浴桶,就指着对他说:“进去。”

  他真是听话,一句不问地就跳了进去,见那身手也不像是受了什么伤的。

  我闻着血腥味太浓,丢了一包若即的风干桂花进去,还没收拾干净,就听得有人急急地敲门,手上也没个轻重,敲的整块门板都在震。

  我一阵火大,就吼出去:“干什么!”

  敲门声顿了一下,倒是园匠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这些爷们说是找人。”

  “叫他们等着!”

  我转头问寒蝉宫主;“你有没有在外面滴了血?”他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洗干净了手上和地上的血,又整了整衣裳才慢吞吞的走出去开门,一下就见着当头那个人。

  倒不是我想得那样彪悍,已经中年,不知道练得什么功夫,看得倒有些仙风道骨的。就是脸上的表情实在磕碜,挑了眼角一幅傲慢像。

  “若小姐倒是好大架子,让老夫好等。”

  我听了一声冷笑,装腔作势什么,真有本事就把寒蝉宫主杀了啊,放着好死不死跑到我这里来,到还要受你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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