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恪白眼。
“昨天晚上不还挺舒服的吗。”
!!!
江其恪转头就是一个怒目而视。
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转瞬笑得云开月明,“那是,多亏了老大伺候得好,来来来,你看我也没什么赏你的,看上哪幅画就送你。”
季平廷懒得和他打嘴仗,点了烟便不再开口。
江其恪总觉得自己掰回了半局,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季平廷笑笑,这样也能开心点?
“你以后要是不愿意,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你不愿意我还是尊重你。”
江其恪闻言抬头,看了季平廷好一会。
“听到了吗?”
“听到了。”五颜六色的水一下直接被倒掉。
第九章 心有戚戚
室友尼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江其恪抱着画板坐在阳台发呆,便打了声招呼,说昨天教授还问起他了。
江其恪显然不在状态,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尼奥走近,拍了下江其恪的肩,“你怎么了?”江其恪抬头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交作业的事。我逃了课再不好好交作业,教授估计真的要请我喝原咖了。”
尼奥幸灾乐祸,让江其恪自求多福。
“对了,别忘了抢票。萨库斯布勒的门票。”
萨库斯布勒是世界闻名的画家,这次罗马的卡皮托林美术馆盛大展出,因为活动实在瞩目,所以已经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之前江其恪他们就没有抢到票,这次又开放了网上补票,他们一起约好了到点等入口一开就注册抢票。
一想起这事,江其恪有些低落的情绪也好转了些,萨库斯布勒是他最喜欢的画家之一,也是难得在众多西画中借鉴中国画元素的画家。
“放心吧,这次我定了五个闹钟,还托国内的小朋友一起踩点,肯定抢得到!”江其恪叩了叩画板,胸有成竹。
希望顾卿这个小家伙能靠谱些。
也不枉他做他的“其恪哥哥”这么多年。
门一开,人还没进来,苏辰斯的声音就飘进了屋子,很愉悦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不和我说,上次也是,要不是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估计又见不着了。这次还是老李看到多了一辆车,我才知道你肯定回来了……”
季平廷坐在沙发上没有应声,脸色不是很好,报纸的一角被他摩挲得快烂了。
苏辰斯有些奇怪,以往这个时候季平廷起码都会回一句。
苏辰斯走过去,歪头看了看,国际新闻部分的头条就是外事部经发院的负责人被撤换,新调上来的人似乎原来就是个大学教授。
苏辰斯多少知道一点季家的事,这个时候安静不开口就不会惹面前这个人不快。他轻手轻脚地给季平廷换了杯咖啡,就进厨房做晚饭了。
本来家里是有保姆负责这些的,但是只要苏辰斯来了,保姆就会被他安排放一天假。
季平廷不知道这事,因为在他看来,两者好像没什么区别。
吃饭的时候,季平廷的情绪收敛得很好,还随口问了问苏大明星拍戏的事。
“这次是古装,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天太热了,剧组经费额外开支了不少,再这么热下去,我估计得歇几天了……”
季平廷点了点头,“你注意身体”。
“嗯”,苏辰斯欲言又止,看了眼安静吃饭的季平廷。
“说吧。”
“要是歇假,我能去找你吗?”苏辰斯给季平廷盛了碗汤,笑得很好看。
“这段时间比较忙,过段时间吧,我请你去荷兰度几天假。”
苏辰斯喜笑颜开。
季平廷很体贴,放下筷子想了想,“下个月月末吧。那个时候入秋,天也不太热,方便你安排通告,也看你忙不忙了”。
这忙也得不忙了。
闹钟定了五个,还安排了顾卿掐点,票倒是抢到了,但结果也就是江其恪一个人抢到了票。
尼奥嫉妒得不行,但也没办法,没有票就是没有票了。
后来同学间一问,大家也都没抢到票。
江其恪看着手里崭新的,还散发着油墨味的票据,苦笑:“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啊……不是说课上大家还可以交流观后感吗……”
尼奥一边玩着手机游戏,一边耸耸肩,“你就去吧。再说了,俊太郎不是让他爸去使馆问了吗,估计有戏呢。”
俊太郎的爸爸在日本大使馆工作,说会帮同学们想想办法。
“哦……”江其恪瞅着手里的票,趴在椅背上,四只椅腿子翘起了两只,一晃一晃的,他想起了季老大。
他们有好久没有联系了。
江其恪后来也想通了一点点,不就玩玩呗。小爷他又不是没玩过。
切。
就他季老大牛逼啊。
俊太郎的爸爸后来发来讯息说只拿到三张票,因为实在太火了,这五张已经是额外再额外的补票了。
可是还有五个同学没法去。
再说,这三张票给谁呢?怎么分也是问题。
江其恪笑嘻嘻地给季平廷打电话的时候,季平廷还没起床,苏辰斯太累了,直接趴在人身上睡得天昏地暗。
“嗯?”季平廷的声音有些x_ing感,江其恪莫名清了清喉咙,“老大……”
季平廷一下就醒了。
“嗯。等会。”
“好的,老大。”
听着这一声,季平廷脸上突然就笑了笑。
随便套了条短裤,季平廷走到了窗前,窗帘被拉开了些许,窗外在下雨,雨声打在玻璃上,还挺悦耳的。季平廷想。
苏辰斯迷迷糊糊,昏暗光线里季平廷的笑容有些不真实。
谁的电话?
第十章 顺心顺意
第二天,卡皮托林美术馆就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联系江其恪,说为了促进学习交流,美术馆特意留出一天的参观时间给同学们。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很高兴。
安伯柯艾教授得知这个消息后,专门把课程教授移到美术馆,这是一次实地教学的好机会,顺便还布置了临摹的作业。
江其恪咂咂嘴,季老大不愧是季老大。
季平廷挂了电话的时候,转头看到苏辰斯跪在床上,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怎么了,不再睡一会”。
苏辰斯抬头疲惫地笑了笑,“嗯……”
季平廷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现在明星保养得太好了,他有点爱不释手。
苏辰斯是好看,y-in郁的好看,之前一部战争文艺片把他这张脸彻底捧红了。
现在苏大明星的微博头像也还是那部作品里的经典一幕,额前的发在风里凌乱,身后硝烟壁垒,手里的枪蓄势待发,一个回眸的意气勃发。
但终究是演出来的。
季平廷想,他应该是见过真正的扬扬意气的。
窗外的雨声大了起来,噼里啪啦,风声呼呼,早上六点……
季平廷精神状态不错,看着手里的闹钟笑了笑,这小子打电话之前估计还看了时差。
难得。
上次的话确实说得重了些。
不过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谁的电话?”
苏辰斯按捺不住,问得小心翼翼,放在床单上的手,拇指指甲无意识地抠着食指指腹。
季平廷打着领带的手一顿,镜子里的神色意味不明,一边的嘴角泄露了几分了然。
“你再睡会。”
说完就走了出去。
苏辰斯一下泄了气,他怎么就这么直接问了出来。
参观教学活动一直延续了六个小时。
等到同学们走出美术馆,都是一幅难言之隐的表情。
展示内容十分慷慨,几乎涵括了萨库斯布勒大半生的重要作品,就连平时的练笔素描都单独辟了展厅展示。这下就忙坏了江其恪他们,一边临摹,一边听安伯柯艾滔滔不绝,神经全程高度紧张。
再加上整个美术馆就他们几十个学生,安静得不行,莫名的肃穆恭敬,更是不敢大意了。
快入秋的天气,意大利成了旅游旺季。出了美术馆就看到成群的游客拍照取景,空气里还有股栗子巧克力和松露的诱人味道,大家一时都饿得不行。
江其恪已经打了三个哈欠了,他现在真的只想大吃大喝一顿然后睡觉。
太费脑子了。
季平廷站在不远处看着走在最后面,无精打采的江其恪,手里的烟没有点上,在手里翻着。
尼奥回头拍了下江其恪的帽檐,“嘿,哥们,大伙待会去Bruschet吃”。
江其恪捂着嘴眼泪汪汪地点点头,比了个OK。
一转头,就看到季平廷似笑非笑地靠着车门,看着他。
江其恪困意去了大半。
和尼奥打了招呼后,江其恪颇有些狗腿地朝季平廷跑去。
“老大。”
江其恪最后一步几乎贴到了季平廷的鼻子,嘿嘿地后退,一边脱下木奉球帽,眼角带着笑地抬手朝季平廷致意。